第1640章 是个男孩,恭喜啊

医生扶了扶眼镜:“你等等吧。”

看着医生转身的背影,聂铭抿了抿唇,这个时候,他朋友的身份,什么作用都没有。

这还只是分娩生产。

以后,孩子的户口呢?上学呢?

一系列的现实问题,都如同一座座大山,摆在面前。

最后,聂铭还是签了字。

因为云亦烟的身边,确实没有其他的人了。

产房外。

聂铭焦急的等待着,手心都出了汗,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坐着,来回的走动,打转。

旁边的人问他:“是头胎啊?”

聂铭应道:“是的。”

“难怪。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会顺顺利利的。安心等着当爸爸就是了。”

聂铭也只能附和的笑笑,没办法说其他的。

爸爸是当不了的,但,干爸,也是爸爸。

他也有孝了。

生孩子的过程,漫长而慌乱。

云亦烟在产房里痛得撕心裂肺,满头大汗,聂铭在产房外,焦急难安。

而远在京城的傅君临,也收到了消息。

他没有迟疑,告诉了霍景尧:“云亦烟今晚进医院,快生了。”

“什么?”霍景尧正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今天生?预产期都还没有到!”

“是的,提前几天了。”

“消息可靠?”

傅君临反问:“你觉得我的人,蠢到这种事情都会虚报吗?”

霍景尧沉默了。

半晌,他问道:“……生了吗?是男是女?”

“还在产房里。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生,最迟也不过明早。”

霍景尧的脚步控制不住的就往外走:“我……过去一趟。”

“藏好自己。”傅君临叮嘱道,“别留恋,快去快回。”

“嗯。”

霍景尧心急如焚,这会儿脚步更快了。

他迅速的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匆匆下楼。

云含影见他这么急,不明所以:“景尧,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霍景尧没回答她。

快一年了,云含影想,他和她还是这种相处状态。

她永远捂不热他的心。

就算是一块石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总有了一点点的温度吧。

可是,霍景尧没有。

云含影苦笑一声,看着手腕上名贵的手镯,漂亮的戒指,身边价值不菲的包……

物质生活上,霍景尧从未亏欠她。

医院。

霍景尧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天,还是灰蒙蒙亮。

他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下脚步,只敢躲在墙角,望着产房外的情况。

他看见了聂铭。

聂铭神色有些憔悴,眉眼里都是紧张,整个人绷得很紧,时不时的就抬眼望里面看去。

霍景尧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

生孩子有多痛,他不知道也无法体验,可是他清楚,生孩子是半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

产房里面很安静,没听到什么声音。

直到天色逐渐明亮时,才渐渐的听见云亦烟的惨叫声——

“啊C疼!怎么……怎么还没生出来……啊!”

“还要生多久啊医生……啊——”

这一声声,都能听出她的痛苦,音色都已经嘶哑。

霍景尧的后背贴在墙壁上,听着这声音,闭上眼睛,喉结滚了滚,双手都不自觉的攥紧。

直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这代表着新生命的哭声,瞬间让霍景尧宛如获得了巨大的力量!

生了!

他和云亦烟的孩子,生了!

从此以后,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身上流淌着他一半的血液,还有她一半的血液。

眉眼像她,鼻子嘴巴像他……

即使,以后,霍景尧不在了,还有孩子,可以一直一直的陪伴在云亦烟的身边。

直到,养老送终。

好,也好,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他的病,没有影响到孩子的成长发育。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生了吗?生了?是云亦烟生了吗?”聂铭欢喜又激动的声音传来,“亦烟,亦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霍景尧探出半边身子,往产房门口看去。

聂铭趴在门上,双手不停的拍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人,始终是聂铭,而不是他。

产房里。

云亦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头昏脑涨,昏昏沉沉,完全是凭借着一口气在吊着她。

这口气,就是看一眼孩子。

这是云亦烟心里,此刻最大的执念。

“孩子……”她喃喃道,眼前都有些迷蒙了,“我的孩子。”

“在这呢,”护士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是个男孩,恭喜啊,喜得贵子。你看看。”

护士弯下腰,把孩子递到云亦烟面前。

她努力的支起一点点身子,看着襁褓里的婴儿。

皱皱巴巴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云亦烟突然就哭了。

“怎么……”她抽搭着说道,“怎么这么丑啊!”

护士都被她逗乐了。

“刚生出来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慢慢养嘛,你这么漂亮,孩子的基因不可能会差的。你看他……哎?睡了?”

护士抬头一看,发现云亦烟哭着说完“丑”这句话之后,就睡了。

折腾了一整夜,才把孩子给生出来,云亦烟早就撑不住了。

护士抱着孩子先出去了。

“恭喜啊,”她一看见聂铭,笑道,“是个小少爷,重六斤二两,白白胖胖的。”

聂铭眼睛里带着光亮,望着那个小小的人儿。

他知道,这个男孩儿,将会是云亦烟此生之中,最大的依靠,最深的欢喜。

“来,抱抱吧,”护士把小男孩递给他,“产妇等会儿就出来了。”

聂铭伸手想去接,但是又缩回了手:“我,我不会抱。”

“我教你啊。就是这样,手轻轻的枕着他的头,然后……”

聂铭还是很紧张,好几次,都想要接过,但还是放下了。

“那个,我,”他搓了搓手,“我还是不太会,就,你……麻烦你,先抱着吧。”

护士说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一个第一眼看见孩子,就说好丑。一个想抱又不敢抱。”

聂铭呵呵的干笑两声,眼睛却一直盯着这个孩子,没有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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