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章 霍景尧,我怕你死

聂铭又重新拿起手机,敲下一个字的回复:“好。晚上给你做大餐吃。”

云亦烟没有再回复。

她收起手机,望着面前的登机口。

她要去看霍景尧一眼,否则,今天晚上,她还是会做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的。

日复一日,梦境会不停的折磨着她。

与其被自己的心魔缠绕着,不如主动地去解开这个心结。

看霍景尧一眼,足以。

“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乘坐昆明飞往京城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

广播里,响起了甜美的声音,提醒着旅客们登机。

云亦烟往登机口走去。

这座城市,天气一直都是这么的好,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而京城,这个时节,温度已经很低了,早晚温差大,需要穿上冬天的衣服了。

这一次回京城,云亦烟谁都没告诉。

一落地,她就拦下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名字。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甚至是空气都有着她熟悉的味道,不比小村子里的清新自然。

医院,VIP病房。

云亦烟戴着口罩和帽子,低调的出现在病房的走廊里。

她走到护士站,轻声问道;“请问,霍景尧先生在哪间病房?”

护士如实告知,她道了声谢。

只是,云亦烟却径直的从病房门口走过去,只是侧头,透过门口的透明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

不过两秒左右的时间,但足以让她把里面的情况都给看清楚。

病房里有人。

云亦烟脚步未停,直接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五分钟后,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站在窗前,背对着走廊,装作路人。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云亦烟不敢回头。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宽大的外套,将她的身形完全裹住,罩着,这样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云小姐,”张嫂的声音传来,“霍先生又睡过去了?”

云含影应道:“是的,吃了药,他在电脑上处理了一些事情,又支撑不住了。”

“唉,一个感冒,却这么的严重。要是早点发现,也许就不会拖延时间,耽误治疗了。”

“我们发现他生病之前,他都不在京城,出差了,想关心也是枉然。”云含影的声音,听着也充满疲惫,“我回家一趟,你好好守着吧。”

张姨点点头:“是,云小姐。”

“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云含影叮嘱了两句,打了个哈欠,离开了。

张嫂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她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是觉得难受。

太太嫁过来的那会儿,一切都多么的好啊,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果然,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家和万事兴。

正想着,面前忽然笼罩下一层阴影,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张嫂抬头,只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帽子,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的女人,而且,她还穿着黑色外套和黑色裤子、鞋子。

“你是哪位?”张嫂试图去看清她的脸,“你找谁?”

云亦烟没说话。

张嫂又好心的提醒道:“你应该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这层楼有保镖的,你别在这里过多停留,会被盯上的。”

“……是我,张嫂。”云亦烟取下一点点墨镜,挂在鼻尖上,又迅速戴了回去。

张嫂惊得立刻站了起来:“太……”

“嘘。”云亦烟竖起食指,又把张嫂给按了回去,“不要声张。没有人知道我来了。”

“您,您怎么来了?是来看霍先生的吗?”

“嗯。他现在怎么样。”

张嫂摇摇头:“不太乐观。反反复复的,虽然说不致命,但也很伤身子。最主要的人,每次霍先生都在睡梦中,不停的喊着您的名字。可是,等他清醒时,他却又否认。”

“他啊,就这脾性。”云亦烟笑了一下,“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即使被看穿了,也不许别人拆穿他,不然,他就会恼羞成怒。”

“太太,您是霍先生的心病。同时,您也是治疗霍先生的药啊。”

云亦烟指了指门口:“我进去看看,很快就走。”

张嫂说道:“您不等霍先生醒来?”

“不了。”

云亦烟说着,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张嫂守在门口,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病房里。

霍景尧还在输着液,他安静的睡在病床上,脸色和唇色都有些发白。

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心还是皱着的。

长年累月的保持着这个表情动作,他的眉心,已经刻上了深深的皱纹。

不知不觉中,他和她都已经迈入三十岁了。

三十而立。

他和她,从大学时期就认识,却到今年才走到一起,又在今年分开。

三十岁的爱情,不是青春年少时的悸动和浪漫,也不是刚入社会的权衡利弊的爱情。

是经历了风雨,走过一年又一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选择什么样的婚姻。

云亦烟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双手覆盖在霍景尧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他们每个人都在说,你昏睡时,总在喊我的名字。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怎么会做梦都想着我,念着我。”

“我也是想着你的,霍景尧。不然,昨晚我也不会做那样可怕的噩梦了。”

“我来这里看你,不是因为你喊我的名字,也不是因为怕做噩梦。而是,霍景尧,我怕你死。”

“真的,我真的很怕你死。即使嘴上说得再不在乎,再恶毒,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好。”

“哪怕你在这段婚姻里,对不起我。”

云亦烟说着说着,又笑了:“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依然相信,霍景尧,你是爱过我的。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只是,你对别的女人,产生了好感和新鲜感。”

“男人都这样吧。不然,又怎么会有七年之痒这个词语。”

“你快点好起来吧,只是感冒,怎么会反反复复好不起来呢。你的身体,没有差到这个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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