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皆是精明智慧 岂有上当受蒙蔽的可能!
“你要做什么?”
“不要胡来!”
寒意遍布周身,王母难掩面容失色。
即便是当初与邪魔大战,也未曾有如此心态之变。
义和所为还未曾达到实际,无法形容的惶恐,已然遍及周身。
冥冥中的感知,至为清晰的告知王母,一旦义和所行,后果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莫要慌张!”
“无论如何,我都不至于对你做什么。”
“即便不念你看护我成长的情谊,仅是此刻你来至这太阳神殿,便已经帮了我的大忙。”
听到此言,王母不再任何犹疑,手中白虎令亮起光辉。
“此刻才有所动,已然太迟了。”
“有些事儿,自你踏入这日光神殿之始,便已然决定了结果。”
看王母施展白虎令,义和不慌不忙。
心念一动,整个日光神殿爆燃无量光辉。
光辉中勾勒无数神秘符文,诸多符文组成一条粗长锁链,仅是眨眼便将王母束缚。
“你居然将伏魔大阵与整个日光神殿,融为一体?”
一条锁链缠身,不得自由。
王母却也看透了此锁链之实际。
“我早就预料到,这一日,迟早都得发生。”
“故而坐稳天帝之位的那一刻,我便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伏魔大阵之威,你应该清楚。”
“除了四大天神联手所成的天罗地网大阵,想要打碎伏魔大阵,实在没那么容易。”
“想要所成天罗地网大阵,且不说火神何在,仅是将你困在这日光神殿中,便再无布置天罗地网大阵的可能。”
不知是以白虎令所抗伏魔大阵之威消耗太大,还是为义和一番所言而惊,反正王母脸色说不出的苍白。
或许两者都有吧。
义和所言的一番事实,王母内心是相当清楚的。
此伏魔大阵之威,也唯有四大天神所成的天罗地网大阵,方能击溃。
如今她被困太阳神殿,天罗地网大阵怕是无所成。
仅对付伏魔大阵,就已经是个头疼的难题。
更遑论要应对金乌。
天帝处心积虑,准备了千年。
金乌之威,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哪怕这份儿简单,已然逼得水神与夸父联手。
“莫要挣扎了。”
“你应该清楚,仅凭白虎令,绝不可能打破我的伏魔大阵。”
天帝义和悠然,似有一些心疼。
若言在乎的话,除了小精卫之外,自就是王母。
老鬼所言,引得义和动怒。
自是因为击中了最为敏感的地方。
一颗心,若说还有柔软薄弱,那便是缘故于此。
王母自能听到义和之言,但想她如义和所言那般行事,绝无可能。
伏魔大阵仅是施展囚困之能,而未曾显露杀机之威。
此固然是义和的手下留情,却也是王母的唯一机会。
“不好!”
“出事儿了!”
惊声之言,自炎谷,自雷泽同时响起。
“坏了!”
“王母上不周质问义和,结果被他给用伏魔大阵给困住了。”
有夸父的带领,一行人顺利拿到冰弓玄箭,自不是什么难事儿。
就在此时,水神突然脸色一变,至为难看。
“四大天神多年交情是在与邪魔的杀伐中磨练出来的。”
“故而四大神兵能相互感应,四大天神更是能够做到心意相通。”
“方才我通过玄武印,感知到了白虎令的呼唤。”
“王母已然被困日光神殿当中。”
情况言说完毕,一个个皆是不由脸色难看。
“这可真的是坏了。”
“义和那小子虽然阴损,但布置的伏魔大阵,实在厉害。”
“就算是我使用众星的力量,也不一定能打破。”
与义和的交手,才仅是一个开始,还未曾真正实际接触,便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行,我们一定要把王母救出来。”
“谁知道义和会对她做什么事儿。”
要说对此事反应最为激烈的,自然是精卫。
受炎帝所托,王母照顾了她千年。
虽没有那个名分,在她心里,却也将王母当做母亲一般看待。
如今王母孤身落在了敌对的义和手里,怎能不叫人担忧。
父亲身在炎谷不得自由,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王母要是再出事儿,这天地浩瀚间,就真的仅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了。
“精卫,你先别急。”
“救是肯定要救的。”
“但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的。”
“义和虽然阴损,可伏魔大阵的威能,也是不可小视的。”
“唯有四大天神布置天罗地网大阵,方能彻底将伏魔大阵击碎。”
“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不管怎么说,义和也算是王母看护长大的。”
“此番情义缘由,就是再无情,义和也有几分顾念。”
“凭伏魔大阵之威,真要动了杀机,王母不可能有机会将消息传递。”
为安慰精卫,不至于让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难以弥补的事情,水神耐着性子劝慰道。
一道雷霆炸响,龙王急匆匆而至。
“龙王伯伯!”
因性情的缘故,精卫真没有多少胆量在水神面前放肆,毫无顾忌的散发情绪。
在龙王面前却不一般。
在这个一直陪她玩闹的龙王伯伯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
“小丫头别哭。”
“天塌下来,也有你龙王伯伯顶着呢。”
要是在平时,听着龙王如此言,老鬼非得跟他吵一架不可。
但在此刻,即便是再不靠谱,也清楚不是玩闹的时刻。
“你不在雷泽呼呼大睡了?”
嘴角含着几丝笑,目光悠悠看着龙王。
“睡觉自然是不能缺少的,急在这一时片刻,却也不必。”
“到了此刻,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战神,你就下令吧。”
“相信无论是我,还是水神,夸父,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却也不至于对你的命令,感到陌生。”
龙王惊醒,急匆匆而至,未曾直接到太阳神殿救援王母,缘由有二。
其一,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就算是跟王母联手,也不一定能打破伏魔大阵,没准儿还得将自己搭进去。
其二,是他心里明白,要想解决此事,必不可少战神之威。
“龙王伯伯,您刚刚说他是谁?”
精卫满是不可置信的言语,诧异而起。
“你刚才的确没听错,他就是那个在你印象里,残害你父亲的大邪魔刑天。”
向精卫介绍身份,却是由衷感慨,以及几分滑稽。
原来所谓邪魔与天神的身份概念转换,可以是如此快速的。
恐怕在义和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自甘堕落的邪魔。
而在他们眼中,义和才是天地间从未有过的大邪魔。
善恶,站在各自的角度与立场,已然有了那么几分混淆。
是非因果明辨,却是还得经历一场大战的检验。
“我说龙王,你可注点儿意,口口声声说谁大邪魔呢?”
老鬼瞪着龙王。
说他自己都不一定有所谓,说主人刑天就是不行。
“我说你这老鬼,千年没吵架,憋得难受是吧?”
“非得故意找茬儿,吵一架是吧?”
老鬼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阔别千年的感觉,立马就回来了。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
“大邪魔就大邪魔,反正我也没有在意过。”
“战神刑天的荣光,已然终结在跟义和的那一场大战中。”
“现在的我,说是战神刑天也可,说不是也没什么不对。”
“当年一战,拼尽了所有的修为手段。”
“在最后关头,我将圣灵石抛向凡尘。”
“一丝自我意志,深藏于圣灵石中。”
“沉睡千年之后,一丝意志苏醒,凭圣灵石之威,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此一番解释,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己,更为了一种习惯。
实在不必要因过去而纠结,以至于现如今对待而有所区别。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战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义和小子布局千年,哪怕早有预料几分不妥。”
“如今实际爆发,还是感觉有几分措手不及。”
“当初你率领我们抗击邪魔,现如今你依旧是当仁不让吧。”
无所谓过去的刑天,还是现在的后羿,所依仗者无非战神那战无不胜之威。
再说鸟无头不飞,行如此大事,没有一个统领又怎能行。
“行,要办这事儿的话,倒也不是特别的为难。”
“龙王,你先把火神召回来。”
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应了下来。
“火神?”
“把那小子召回来合适吗?”
龙王却是没有立即依令而行,有几分犹疑。
火神的一些心思,瞒不过义和,同时也瞒不过这个看似糊涂的龙王。
本来按照龙王所想,一旦有一天,跟义和起了冲突,火神必然是不稳定因素。
没想到实际来临,反倒是风神那里先出了问题。
“龙王,这你就不了解火神了。”
“他虽说有些心思,可我相信,他从来没有忘记一个天神的职责。”
心思的话,该有自有。
不仅是火神,龙王跟水神,哪一个没有心思。
只要一个天神的职责根本,未曾变过,这就足够了。
“既然你信任他,我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当即龙王便要通过苍龙鞭,感召呼唤火神。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来了。”
火热光感亮起,火神手持朱雀旗招展。
“龙王,亏咱们还在一起共事多年,你就是这般的不信任我?”
没有多余的招呼,一双眼眸落在龙王身上。
“额,火神老兄,此事的确是龙王错怪你了。”
“可谁让你小子平时跟义和那般近乎的?”
先是跟火神道了个歉,继而龙王抓着理,相当气壮说道。
“正因为我跟他近乎,所以我才明白其害。”
“我火神就是再有自己的心思,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将此浩浩天地葬送。”
“他想的倒是挺好,重塑日月,再造乾坤,哪儿那么容易?”
“当初我等是付出了何等的辛苦艰险,方才成就了此番天地。”
“岂是他说句再造就真能再造的。”
火神哼了一句。
他不服是真不服,为此葬送一切,却是真不至于。
哪怕一时心神蒙蔽,此番天地所成,终究也是有火神的辛苦以及不世功勋。
葬送与毁灭过往的一切,就是对自己过往的否定。
虽说要开创超越现在的辉煌,不必惦记过去的荣光。
可没有过去,又岂能有现在的火神。
一番心态所思,或许多有复杂。
简而言之的一句话,却也足以理解了。
私心自有,忘本实在不至于。
“哈哈,这事儿实在有意思。”
“义和那小子自以为谋划得然,到头来,仅是哄了自己而已。”
火神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自是一件值得喜悦之事。
老鬼哈哈笑言。
“真要说起上当的话,还有一个王母。”
夸父叹息。
王母要是不出事儿,此事解决当更为顺利。
“夸父,你也别这么说。”
“站在风神的立场上,我倒也能理解他。”
“不管怎么说,义和那小子,也是王母看着长大的。”
“说儿子谈不上,说是兄弟,完全够数儿了。”
一声兄弟,便是信任的托付。
又怎能预料到背叛。
“战神,说来这事儿还得怪你。”
龙王话音一转,听闻此言之众人,霎时迷惑。
“龙王,说什么呢?”
“信不信我······”
老鬼反应更为怒然。
敢在主人头上扣黑锅,真是活得不知自己多少斤两了。
大邪魔的黑锅,已经背了一千年。
到了现在,还敢把黑锅往下扔。
“我没别的意思。”
“当初你要是不跟义和那小子纠缠,发消息通知我们,自不至于情况演变到现在这般。”
“要是大伙全都汇聚,将事实道理全都讲明。”
“信谁不信谁,你心里还没数儿吗?”
“咱们一起历经生死凶险,何等交情,岂是他义和小子能想到的。”
“真要如此的话,现在安坐天帝位的,极大可能就是你。”
其实这话还是有所保留,实际情况并非极大可能,而是一种必然。
“龙王,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对于这些我要是在意的话,当初炎帝出世时,我便不会将一切托付了。”
“战神的威名,是我所求,却非我单纯唯一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