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请您,去看门主最后一眼

“废话少说,要想出去,就将解药留下。”他可是天子,他就是天!

立成峰盯着花祁邪,那狠毒的目光似乎都要将花祁邪给活活盯出几个窟窿才善罢甘休。

花祁邪握紧手中的佩剑,一身红衣更是将他的脸称的妖冶乱世,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眼中恨意肆出,直想把眼前的男人给碎尸万段,也许是怒火攻心,本就生中剧毒的花祁邪脸色一白,心脏处传来一股钝痛,喉咙间疼痒难忍,一股腥甜直直的涌上喉咙,糟了!又开始毒发了!

花祁邪死死的将剑抵在地上,用手撑着剑,如平常人一般直挺的站在原地,额上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毛婷以为他是紧张了,牵上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心手背全是汗,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却回握了一下她是手,妖孽的眸子里回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他在告诉她,他很好。

随后,花祁邪平息了一下呼吸,按照毛婷的计划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你要的解药,在这个瓶子里。不过,我们要皇上将我们一行人安全出宫,上了长安大街,我们自会将解药奉上。”

立成峰一向谨慎,他看着花祁邪手上的瓶子,再看看付景宁和纳兰子恒一行人都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异色,却还是不放心的问:“本皇怎么知道你的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祁邪刚要开口,掌心却传来一阵力道,低头看了看牵着他的那只莹白玉手,他心中一暖,却也苦涩的一笑,看来聪慧如她,怕也知道他的反常了吧。

“很简单,这瓶子里的解药不止一颗,你现在只要找来当初一同中毒而现在正在毒发的侍卫,我拿一颗解药给他吃,这么一试,你就知道是真药还是假药了。”

毛婷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花祁邪手中的瓶子倒了两颗同样模样的药丸出来,看似随意的拿了其中一颗,实际上这颗药上早被她做了记号。

立成峰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便叫人抬来一个正在毒发的昏迷侍卫,命属下前去拿了那颗解药,便叫人将咬喂给侍卫吃下,不一会侍卫便醒了过来。

立成峰大喜,自己的命有救了,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幽怨的目光,原来是纳兰子恒身边的苏玉寒,看着她已经隆起的肚子以及单薄的衣物,他别过眼不去看她,厌恶的冷哼一声,苏玉寒本就是一颗棋子,本以为毛婷死后这颗棋子也成了弃子,哪知这颗弃掉的棋子竟然也有这么重要的一天,能够换他的命,这也算他们娘两的荣幸了。

有立成峰开道,出入皇宫当然不是难事,没过多久便走到了长安大街,热闹非凡的长安大街一看皇帝驾到,刷刷的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解药可以给本皇了吧?”立成峰的脸上尽是一片寒冰。

“可以,接着。”毛婷扫了一眼身边的一行人,递上一个眼神,而后素手一挥,将手中的瓶子朝立成峰扔去。

就在立成峰接到瓶子的那一刻,付景宁、花祁邪、纳兰子恒等人纷纷抛出烟雾弹,等立成峰回过神来,哪里还有毛婷等人的身影,只留下一地大气不敢出的跪拜子民,他阴鹜着一张脸,怒气四溢,朝身后的一堆侍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追!!!”

刚说完,便感觉身子出奇的冷了起来,五脏肺腑如被野兽撕扯咬食般疼痛,他赶快打开瓶子,没有多想,倒出一颗解药服下,可是却没有缓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痛,没几下便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而亡。

很远很远的郡主府房顶上,毛婷放下望远镜递给身旁的纳兰子恒,鄙夷的说道:“真是够愚蠢,我怎么可能给他吃解药呢?侍卫吃的是解药没错,而他吃的是毒药啊。”

“教主,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即刻启程回凌霄国啊。”毛婷费劲的从梯子上爬下,她可是好想好想她的驸马了。

立凉王朝公元一七年冬皇上驾崩由太子泰康继位,次日登基为皇。郡主府的庭院中,寒风阵阵,唯有寒梅独自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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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位本应是你的。”毛婷叹了一口气,当初作为梁王太子心腹的爹爹救下付景宁,时时刻刻都想着为替梁王夺回应有的皇位,她又是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一向想着入仕么?你博览群书,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你可以当一个好皇上。”

“泰康太子也会是一个好皇上,若是因为皇位丢了你,我就亏大了。”付景宁帮毛婷拢了拢肩上的狐袭,眉眼深处都带着几分淡然,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宁静,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平和,似乎说的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一般。

的确,这些年,他立在做官,为什么要做官,还不是想逃离她,不想当她的侍卫,不想呆在她身边么?

可是他又真的想要做官吗?那只是他逃离她的一个借口罢了,在以为她死去以后,他发现什么做官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守着他和她的回忆平平淡淡的过完余下的一生,原来曾经那么厌恶她的自己,什么时候起,随着时间匆匆流逝,也不再厌恶,而她也并不可憎,他早已习惯了守候在她的身边,习惯了有她的生活。

而当他知道是她救了他,而那个被她害死的丫鬟,也是立成峰安排在他身边的内奸之时,他便知道,他再也不想放开手了,他又怎么能够放的下她?

在潜移默化的时间里,原来她早已住进了他的心。一记粉拳在他的胸口捶了锤,毛婷不禁有些好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戏弄:“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爱美人不要江山吗?”

她嗔怪的看着他,而他却清浅的笑看着,两人是那么美好,梅花树下,风吹动了枝桠哗哗作响,有一种爱意在两人的周身流转。

站在不远处躲在树下的花祁邪就这么看着,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红红的,就快要掉下眼泪来,他转过身,悄悄的走开,风吹动他绯红色的衣袍,衣诀纷飞中,那抹以往突兀红色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有些黯淡,在风中显得格外的单薄与寂寥。

苏玉寒被纳兰子恒带到了启月教养胎,付景宁将郡主府所有的资产都变卖成了银票,也将郡主所有的生意迁移到了凌霄国,自然碧蝶也跟着毛婷回了凌霄,毛婷说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她却一心想要跟随毛婷左右,毛婷也就只能让她继续当自己的贴身丫鬟了。

而花祁邪说什么也要回到他的千毒门,毛婷也就由着他了。

齐迦夜接受了付景宁的存在,付景宁好奇齐王怎么就成了郡主的夫君了,而郡主怎么又成了女尊国的皇女了,却也没有深究,郡主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去过问,只要郡主好那便是好了,所以没几天齐迦夜和付景宁就打成了一片,倒是沐清显得更加颓丧了几分,虽然齐迦夜和付景宁怎么劝他,却始终也没什么效果。

这天,毛婷闲来无事正和付景宁、齐迦夜斗地主呢,玩归玩,本来她还想赢点钱呢,结果还都被齐迦夜那厮给赢了去。

毛婷瞪了齐迦夜一眼,让他念几首都念不出来,打牌玩乐倒都是没人能赢的了他,是不是该说他太聪明呢。

“老师大人,这是本王孝敬您的。”察觉到毛婷的不满,齐迦夜赶紧将赢的所有银票给双手奉上,一张俊美执跨的脸上满是殷勤,屁股后面好像一只狐狸尾巴在摇啊摇。

付景宁浅浅一笑,他们赌来赌去,后面的银两也都是郡主的,他输的心甘情愿,谁让郡主是他们的妻子呢?对了,郡主说他和齐迦夜成亲的那天,也是他和她成亲的那一天。

正当齐迦夜献媚的同时,一个黑衣人却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能够混进皇宫之中,躲过那么多的大内侍卫,此人必定武功不小,付景宁皱了皱,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夹起一片纸牌,若是那黑衣人妄图图谋不轨,这片纸牌便可割破他的喉咙。

而弓着腰大献殷勤的齐迦夜赶紧站起身,扯着嗓子大吼:“来人啊!!!有刺客!!!谋杀殿下拉!!!!”说着便学着付景宁拿着起一片纸牌,摆出一个奥特曼的姿势,比划了几下:“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是练过的哦。”

付景宁抽了嘴角,毛婷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看着耍宝似的齐迦夜,白了他一眼,人家付景宁有内力,一个纸片都可以化为利器,你拿着纸片干什么?扇风么?

大批守卫涌了进来,一个个拿着矛指向黑衣人,将黑衣人包成了一个圈。黑衣人却摘下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古铜色的脸,毛婷和付景宁都认出那人是花祁邪身边的暗卫林鹰,只见林鹰的脸上尽是悲戚之色:“郡主,吧门主病危。请您……”

他的话顿了顿,脸色悲痛不已,一双虎目竟然落下了泪来:“请您去看门主最后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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