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黄支昌突然倒了下去,黄老太太吓得大叫起来。

黄茂诚也吓得不轻,立即跑出病房大叫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到铃声赶往病房,还没到听到某间病房家族惊恐的尖叫声,急冲而至,立即将病人推去急救室。

黄支昌那么一激动后果不轻,他情绪过激,差点就心肌梗死,好在抢救及时,暂时又把他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

死是没死,但头颅内又出血,折腾了好几天才稳住,当他再次转醒时已经是七天后。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对黄氏家族来说无疑是噩梦般的七天,不说支字辈的风向标生死未卜,之前死去的几位也先后出殡。

就算逝去的八人分散在不同的城市,一连八场葬礼,也足以给黄家人心中蒙上寒霜。

然而,那钞霜还没消融,前脚刚办完葬礼,后脚又有几批黄家人倒下,有部分是中度血友病,有几个是重度者。

其中发病的人中还查出俩患肺肿瘤,一个血管肿瘤,一个神经肿瘤,另有五人入院即查出白血病,有两甚至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即变败血症,短短一天一夜之后不治身亡。

另三位白血病者的情况还略好一点,如果找到相匹配的骨髓换骨髓,是可以治愈的。

患白血病的人中,其中一个即是黄支昌的孙子,即为他二儿黄茂高的儿子。

也因为黄茂高的儿子查出白血症,黄茂德的孩子也是血友病,黄茂高黄茂德黄茂诚和黄凤瑶,黄茂高的女儿和黄茂诚的三个孩子、黄凤瑶的两个孩子也做全身健康检查。

检查的结果让他们心凉了半截——黄家茂字辈的三兄弟都遗传到了血友病!属轻微或中度级。

黄茂诚黄茂高是血友病,他们的儿女不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黄茂高的儿子突然会得白血病应属意外。

黄茂德的孩子也是血友病,只能说明他的妈妈可能是隐性血友病的携带者,而黄茂高黄茂诚的婆娘是正常人。

而黄凤瑶,她没有血友病,却是传播者,她的两个孩子也是血友病。

黄凤瑶因儿子也是血友病,唯恐儿子摔了磕了出大事,只能看顾自己的儿子,没时间再去医院看护父亲。

黄茂高的儿子是重度级的血友病,黄茂高儿子有白血病,兄弟俩即要上班又要为孩子操心,在医院陪院的重担暂时落在黄茂诚身上。

黄茂诚和老母亲守在医院,当老父亲终于转危为安,怕再刺激到他,将黄氏老家那边的事和二哥儿子患血病的事瞒得死死的,坚决不透露半个字。

他自以为瞒得很好,然而,仅只瞒了不到三天的功夫,黄支昌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最初,黄支昌听说老大家的孩子情况稳定,家族也没人再犯病,心里松了口气,安安心心的养病。

他静养了两天,也能下地了,趁着婆娘回去做饭,儿子也事外出,他才打电话给黄家的一位侄孙问情况。

黄家的小辈并不知黄茂德那边瞒着老叔祖家族的事,他自然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他说得是老家拾市黄家和在外省、市的族人的最新情况,并不知黄支昌叔祖儿孙们的情况。

黄支昌知悉家族又倒下了一批,还有两人因败血症去世,还有多个人有血友餐恶性肿瘤,又气又急,一股子腥甜味儿几乎冲喉咙。

他强自将上涌的气血压下了下去,寒颤颤地打电话给三儿子家的孙女,以假装知晓情况的语气套话。

他的孙女不知道真相,立即就把家里的情况和二伯父家正在给二堂哥做骨髓配型的事说了。

黄支昌听说老二家的儿子也患了白血病,哪还压得住那上涌的气血,一股血箭冲上咙喉,从嘴中给飙了出去。

他张口“哇哇”连吐出了几口血,人也软坐在病床上,然后嘴里的血止不住,口腔分泌的涎液都带着血。

第一次他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大约因打击多了,抗打击能力增强,第二次比第一次情况好,只气得吐血,没当时背过气去。

当时是没背过气去,可他也听到了蜜蜂振翅膀的嗡嗡响,还有眼前似乎有星星闪烁。

黄支昌知道自己情况不好,摸到床头的铃按了铃呼叫护士。

医护人员闻声而动,赶至病房看到地面有一滩血,某位老先生嘴角也在渗血,猜着他必定受了什么刺激,当机立断又送去急救检查。

黄支昌的情况比第一次略好,没有脑冲血的危险,只是呼吸道和口腔渗血。

黄茂诚外出了一趟,回到病房,看到地面的血污,吓得魂都快丢了,飞奔去找父亲,找到医护人员,听说没大碍,才倚着墙喘粗气。

他喘顺了气,等了足足一个多钟才等到他老父亲从检查室送出来,医护人员将病人送至病房,再三嘱咐宜静养,不宜情绪过激。

黄茂诚没敢问父亲究竟为什么会吐血,等母亲送餐来也只字没提,等到母亲要离开时才悄悄拉到一边说了悄悄话。

接连两次因情绪问题差点没了小命,黄支昌心里再急燥难安也不得不自己调节好情绪将养,他还真怕万一他伸腿去了,没人罩着儿子孙辈们,乐小短命会报复他的子嗣。

黄家噩耗连连,几乎每天都有状况,那消息也像雪片似的飞向各方,许多隐修士和修士家族、江湖门派先后知悉了拾氏黄家走霉运,心中惊疑不定,纷纷猜测原因。

很多人第一时间就猜测是某个乐姑娘暗中对黄家下手了,就如乐家一旦出什么事,谁都会猜是黄家人做的一样,是一种条件反射般的反应。

可很快又打消念头,若黄家一出事,人人都会猜是她下得手,她是第一嫌疑人,她不笨,不可能会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给自己招麻烦。

黄家人是家族遗传病发病,是基因血脉问题,真赖不到某个姑娘头上去,倘若黄家是突然大批大批的人因无名肿痛而丧命或生不生死死,才让人有理由怀疑是某个姑娘给黄家人下了某种毒。

若是仅有黄家老家的人患病,也还有理由怀疑是某个姑娘用了药物诱发了黄家人的家族遗传病。

但黄家发病的人分散在不同的黍市县,某个姑娘甚至从没有去过某些地方,她若能做到隔几百里千里给人下药,地球哪里还留得住她,她早就与太阳肩并户。

再退一万步讲,黄家的那位在家族出事时不可能不彻查,如果某个小姑娘做了什么,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黄家但凡找到一点儿的痕迹,定不会善罢干休,会趁机咬上乐家,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乐家。

黄家那边没有要找乐家算帐的任何痕迹,说明黄家也查过源头,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把帐赖某个小姑娘,才会那般平静。

排除了人为因素,原因只能是出在黄家人的基因上,是他们基因有缺陷,然后可能是生活习惯或环境问题等某些原因导致家族遗传病暴发。

众人的人把想冠某个姑娘头上的罪名给划掉,暗戳戳地静待下文,都想看黄某昌怎么做,他会不会为了家族安危,低头去求某个小姑娘。

如果黄某昌为家族折腰,小姑娘是与黄家一笑泯恩仇的尽释前嫌,还是幸灾乐祸的做壁上观。

甚至,有些人还暗中下注,赌黄某昌的选择,赌某个小姑娘的反应。

不管其他江湖门派或江湖修士们有什么想法,在乐园的众修士们对于黄某家族的事也就当八卦听听,该干啥就干啥。

首都11月下旬就下了雪,12月初旬也下了两场雪,虽然不是鹅毛大雪或几尺厚的雪,都是雪后一二天就融化了,但首都进入低气温时季却是不争的事实。

也因气温太低太冷,很多活都不宜做了,建筑公司的工程队仍没收工,他们仍在挖地基或挖排水管道槽,预计月底才放假。

修士们有事做,给房屋安排板壁、搭建抄手回廊,在某些地方挖烧煤给房屋提供暖气的地坑或灶,或者处理木材。

最主要的工程还是装板壁,小姑娘建造的房屋的板壁安装与竖柱子的要求一样的苛刻,必须要对号入座,哪一块装错了位置或偏移一点,又或者对面的一排板壁对调了,某一排板壁装到最后就不合缝,必须拆了重来。

尤其上房与厢房还有吊顶,上房还有漂亮的澡井型吊顶,最是讲究,那真的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偏差,最后才能做到严丝合缝。

上房正堂的澡井太过复杂,一群修士先搁着,拿着图纸先安装小姑娘做私人处理事务的一间厅堂的藻井,结果,试着安装了几次都没成功。

修士们差点郁卒,干脆将上房的吊顶留着等小姑娘自己回来再装,先安装其他房屋的板壁和吊顶。

修士们在忙活时,乐小同学也在忙,她忙着看书和考试,剑桥于12月初旬即陆续考试,于日考完,20日正式放假。

乐同学考完试,和美人哥哥、几个学霸们扛着行李直奔车站乘车至Y国首都与风少等人以及先一步到了的晁家二姐汇合,再搭乘航的飞机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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