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摊牌
乔晨雨大方的说道：“孙大娘对我这么好，我又何必吝啬那么一点银子，我听相公说他小的时候大娘可没有少接济他们呢。”
孙大娘听闻这话脸上更是动容，方才凝固的泪水此时又浮现在眼眶中。
“没想到萧家对我最好的居然还是你，曾经我的确和萧封他娘很亲近，可你看她如今对待我的态度，唉，真是让我心寒，当初若不是我在一直帮她周旋着家中的一切，她一个带着儿子女儿难道挺得过来？”
孙大娘拿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很是委屈的说道。
乔晨雨忙安慰道：“孙大娘不要和我娘计较这么多，她心中肯定还是惦记着你的好的。只是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我们铺子也出了点事情，萧封正为这些事情发愁呢。”
孙大娘听到这话心中多了几分算计，犹豫一下又问道：“你娘没有在你们面前说我什么？”
“嗯？这几日娘都不曾提起你啊。”
“那方才你娘那么厌恶我你都不忌讳一下？难道你不怕得罪她么？”
乔晨雨摇摇头，天真的说道：“忌讳什么？娘这几日对我们都是如此，等过了那一阵就好了。若是我在这期间对你不好，说不定等她清醒了知道肯定还会怪罪我呢。”
孙大娘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心中更加大胆，说了许多乔晨雨不知道的事儿。
“你别看那个寺庙虽然小，却是帮他们敛了不少的财呢，那些比你们大方的人也是比比皆是，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孙大娘的眸子中透出一抹羡慕来。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这钱也不是谁都能挣的，我能够像现在这样也就满足了。”
乔晨雨好奇的问道：“所以大娘才如此执念要将这事儿一直做下去？”
“自然，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做什么大事？如今这活儿可以让我轻易赚到一笔不少的收入呢。”孙大娘的心中满是期许。
乔晨雨不由问道：“那些寺庙中的人应该很防备大娘才是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儿呢？”
孙大娘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那些臭和尚一边利用我们，一边又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我虽然在他们手底下做事，可手中还是要有些把柄才好，这些事儿都是我自己去查的，他们肯定不知我已经了解到这么多。”
乔晨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赞叹道：“还是大娘有本事，你只管说需要我做什么就好了，我绝对不会推辞的。”
孙大娘便说了寺庙中的规矩：“我们一个月之内必须要带五个人上山，不然他们就会将你给赶出去，这可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让她破灭。再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儿嘛，虽然我从中得利，可是你们去了不是也消除了心中许多难事儿么？”
乔晨雨皱皱眉头，不知对方是在真的不懂还是装出来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对方明明应该比她更清楚才是。
不由得出声问道：“大娘不是觉得寺庙中的香有什么不对劲么？”
孙大娘肥手一挥无所谓的说道：“这不过是提醒那些人按时交钱的手段而已，若是她们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去就是了。”
“你可不要问那么多了，我可不愿意还将你给牵扯进去。”
乔晨雨面露为难之色，朝对方说道：“大娘等我一下。”
说完乔晨雨便进了房间，拿出了一小包碎银来：“我如今需要在家中照顾娘，估计这寺庙是去不成了，再说萧封这几日又忙着。”
孙大娘惊讶的看着她，愣了一下便迅速将银子给收下了。
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刚想开口，乔晨雨却突然变了脸。
不再似乎先前的乖巧，眼神中透出一道冷漠来。
她嘴角虽然还是挂着一抹微笑，却让人觉得身子有些发寒。
孙大娘看着对方，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想将钱袋还回去，却见乔晨雨伸出小巧的手掌将对方的双手给压住了。
而后便听她缓缓说道：“看在你曾经真的帮了萧家许多的份上，我们也就不计较你坑害我娘的事儿，但是寺庙中的事儿你既然说了，便已经背叛了他们，所以此时你想要脱手也不可能了，倒不如和我们好好合作，先想一想未来的退路是什么。”
乔晨雨本想慢慢来，一步步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如今她却不想等了，今日直接摊牌。
孙大娘直接愣住了，仿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明明是活泼天真的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气势袭人。
乔晨雨没有功夫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又道：“我可以给大娘一些考虑时间，不过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吧？”
“你先前都是做样子故意哄骗我的？”
乔晨雨微微蹙眉，思考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算是吧，所以大娘方才说的那句话我要还给你了，这贼船你已经上了，所以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帮哪边才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加明朗。”
乔晨雨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淡定从容的说着。
孙大娘的心中却是满江倒海的，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庞居然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将银子给收好，道：“那寺庙中的人我可不敢得罪，你们又何必要蹚趟这浑水。”
“难道我们的钱是白给的么？”
孙大娘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一惊：“原来你们从第一次上山就开始在算计了？”
“不然我们的银子是没处花了么？干嘛给那样的人。”
“难道你们就不怕这样做会开罪了菩萨？真是……”
乔晨雨平静自然的说道：“这事儿就不用大娘操心了，我也不想你多跑一趟。所以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吧，你到底想要帮谁。”
一股挫败感涌上孙大娘的心头，叹息道：“我就说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我就说……”
乔晨雨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又到了一杯放到孙大娘的面前，悠闲的说道：“方才我才去烧的水呢，大娘快喝，不然等会儿又要冷了。”
孙大娘看着眼前的人，知道自己若是今日不给她一个答复算是走不了，索性说道：“我帮你们。”
“不是你帮我们，而是在帮你自己，那种利用人心的事儿还是少做的好。”乔晨雨依旧悠然笑着，可眸子中却透着一股淡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