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有些恐惧
可一进门看到萧封那张严肃的脸时，心中便微微有些恐惧。
对方脸上的不快明明白白写着，乔晨雨也不能假装不知。
她先是走到妆台前将自己带的首饰都给卸了，然后才缓缓走到床边。
她弱弱的问道：“相公怎么还没有睡呢？”
“我在等娘子啊。”
这语气听着没有什么异样，可乔晨雨还是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舒服，讪讪的的问道：“都是一个院子总不至于迷了路，说不定我就直接在月儿房里睡了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够回来睡都已经很不错了？”
乔晨雨诚惶诚恐，不解萧封为何能够有这么大的火，抬眸看向对方，定定了心神，淡淡道：“月儿书上有一处不懂的，让我为她讲一下，你知道我是水平的，也是看了许久才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封脸上的不快渐渐压下去一些，乔晨雨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生怕碰到对方一般。
他面上浮上一抹恼意，可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再开口的时候，又是温和的了：“娘子可以告诉她明日再看嘛，可不能助长她晚上看书的习惯，到时候人还年轻着，眼睛便坏了。”
“这事儿我也叮嘱过，只是你给她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乱七八糟的，今日翻得那本还是讲兵法的呢。”
乔晨雨说完这话，萧封却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笑语道：“当初我也是看这些书的呀，没什么不好的。”
乔晨雨叹息一声，也不知要不要将今日萧月那番话告知。
却听狗子说道：“秘密，秘密。”
乔晨雨忍了下来，萧封却问道：“娘子叹气做什么？可是月儿方才不听话闹着你了？”
萧封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乔晨雨见躲不过，只得选择性说了些：“以后月儿婚配时你可得好好为她参谋参谋，至少是要像你这么好的人才是能嫁的。”
萧封听了乔晨雨在变相夸自己，心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得意，又从容的说道：“娘说了月儿的婚事她才不着急呢，除非是她自己看上的人，要不断然不会逼她去的。”
乔晨雨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娘子，你说我们是不是也一样？”
乔晨雨正想着事儿，听萧封这么一问，有些不明所以。
她本想听对方再解释一下，可却没了下文，只得自己问道：“相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没明白？”
良久才传来萧封平静又冷淡的声音：“若是当初你可以自己选择，你会嫁给我么？”
乔晨雨没想到对方会问这话，她也同样没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这个时代约定俗成的事儿，再说她过来时都已经嫁过来，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呢，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可她却从对方冷淡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期待，她想了想，声音就像山中的微风一般缓缓吹过：“曾经我做过一个梦，那个梦里有许多新奇的东西，那的女人和男人可以拥有同样的权利，她们可以自由选择和谁在一起……”
乔晨雨说是梦，实则借着这个给萧封说了许多现代的事儿。
结果对方却问道：“娘子经常做这样的梦么？”
乔晨雨的头上冒出几条黑线，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方才不是还在纠结她到底会不会选他么？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煽情呢，怎么对方却关心起这种不相关的事儿了？
这次乔晨雨的心思萧封并未猜到，黑夜中他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绪，只是追问道：“娘子是睡着了么？”
乔晨雨淡淡的回了句：“没有。”
萧封听到这话颇为遗憾的说道：“可惜了，那样的梦真有意思，见娘子说的那般清楚还以为你有经常梦到呢。”
乔晨雨更是觉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合着她的心意还不敌一个莫名其妙的梦重要呗。
此时她也忍不住开始较劲，又将那个问题抛了回去：“若是我们就像那个梦里一样，你会选择我么？”
萧封顿了顿，认真的回答道：“若是我遇见了娘子，我肯定会被你这样的人吸引，只是那时娘子身边围绕的人应该会很多吧，比如若是你先遇到的是皇甫正那样的人估计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萧封说这话倒是豁达的让人有些意外，乔晨雨微微有些愣住了，一抹感伤缓缓爬上心头，原来是不是他都不是那么重要……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压在了身上。
身子不由得一紧，呼吸竟变得急促起来。
萧封自信张扬的说道：“可娘子说的到底不过一个梦而已，如今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我便不会给你眼中还能容下其他男子的机会，娘子我想！”
乔晨雨听着对方浑厚的嗓音中夹杂着另外一重复杂的情绪，一时紧张的有些喘不过气。
萧封找到乔晨雨的脸，宽厚的手掌轻柔的抚了上去。
“娘子？”又是一声，温柔中夹杂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乔晨雨只觉浑身发烫，可双手还是忍不住伸了出来，嘴里只吐出一个嗯字。
一夜酣畅淋漓，明明是冬日，可两人身上的衣襟都湿透了。
乔晨雨的身子藏在萧封的怀中，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嘴角挂着泪痕。
萧封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后背酥酥麻麻一阵疼，可他心中却是欢喜的，若不是天太黑，准能瞧见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终于吃到糖的孩子。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娘子可有好些了？”
乔晨雨只觉浑身软绵绵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骨头好似要散架一般。
以前只当别人是在胡说八道，如今真的应到自己身上才暗暗有些懊恼：“浑身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那我去烧点热水给娘子洗一洗？”
乔晨雨忙娇呼道：“不行，动静这么大肯定会被娘和月儿知道的。”
萧封笑道：“就是让娘知道才好呢，她心中肯定只会高兴的。”
乔晨雨放软了语气，撒娇道：“不行。”
“那娘子要怎么办？你还睡得着么？”
“我觉得我明日起不来了。”乔晨雨细弱的说道，仿佛整了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萧封也笑不出来，心里眼里满是疼惜：“对不起，娘子，我……我方才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