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识破
在这回春堂干了一些年头，掌柜的也看过不少病。
可是俞晴晴这个脉象，太过古怪，他从未看过，看过的那些医典上也没有见过，他又尝试多看了一下，亦是得不出结论。
刚想说：自己医术有限，不能看！
他又瞧见了俞晴晴的脸，还有她脸上的红疹子，那红疹子越来越多，不仅是脸上，裸露的肌肤像是脖子上，手背上全都是。
手背上有一处，似乎因为痒被挠过，已经破裂了……
他忆起一件事情，面露惊慌！
曾经他听老一辈的医者说过。
这身上起红疹子，看着像是皮肤溃烂。
病者的脉象不常见。
且病者的心跳又很快，体温很高，一副虚弱的样子。
可要小心了！
那病人的病，可能是天花。
更有可能是瘟疫！
天花和瘟疫，掌柜的还没见过，但是光听名字就足以让人恐惧。
因为，这两种都是具有极强传染性的病。
只是跟患者待在一个屋子里，也是会被传染，会死人的！
“是天花，是瘟疫，她这病是要传染的。”言罢，掌柜的往外堂跑去，他可不想死。
然，还不等跑一步，就被赵子山拧住了衣襟。
“天花前期会有症状，她是突然发作的，前几日精神都很好，这病虽然看症状像是天花，但是又不像天花，你再仔细看看。”
掌柜：……
这人陈述病情，比他还要熟练，掌柜忙道：“你能看，你自己看。”
“回春堂不是镇上最好的医馆吗？”他也是从原本赵子山的记忆中知晓，这镇上最厉害的医馆就是回春堂。
“大哥，我们镇上偏远，距离都城更是十万八千里，如果我不是有幸从老一辈的大夫口中得知天花这种病，我都不知道俞晴晴的症状跟天花相似，大哥，我们也就看一些小病，这病我真看不了，不然，你去找找悬壶堂的薛老板，现在关系到人命，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悬壶堂的薛老板医术可高明了。”
曾经，掌柜的媳妇病了。
自己不能看。
他只能背着胡丰，伪装了一番，带着媳妇去悬壶堂看病。
结果，让他束手无措的病，薛老板不过切个脉，就开始开药了。
吃了药没几天，他媳妇的病就好了。
此时，清楚面前的人很在意俞晴晴，自己竟然看不了，总的给人家一个能看的地方。
否则……这男人一身戾气，自己的小命还是悬着的。
闻言，赵子山的眉头一皱。
去找薛尘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冷冷道：“不行！”而后看向掌柜的，“除了薛尘风，你可还知道，有什么人医术高明。”
“咱们镇上，看病厉害的也就他了吧，对了……还有一个。”他也是最近听人说，有个叫俞大夫的医术很厉害来着。
赵子山忙问：“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知道姓俞，叫俞大夫，跟俞晴晴似乎是一个姓。”
赵子山原本还抱有希望，闻言，悬在心头的石头又重了，道：“俞大夫就是她。”
俞大夫就是俞晴晴！
掌柜的想了想，溪黄草他也是有幸才知道的，俞晴晴既然知道溪黄草的功效，看来是熟知医理的。
原来神医就是她。
这倒是让掌柜的心有疑虑。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俞大夫可是人人吹捧的神医，她自己病了，她自己不能看吗？”
赵子山捕捉到了什么，忙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掌柜的以为自己的话惹恼了赵子山，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再也不敢了。”
“我没要杀你，就是让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掌柜忙道：“我听别人说，俞大夫很是厉害，什么病都能治好，她的病，她自己不是能治吗？”
赵子山沉思了须臾，道：“原来如此！”
躺在床上的俞晴晴不淡定了！
这个回春堂的掌柜，话真多！
“掌柜的，你们店里有砒霜吗？”
“有，你要砒霜做什么？”砒霜毕竟是毒药，衙门规定，这购买砒霜的人都要登记在案，掌柜的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句，见面前的人神色阴冷欲张口，马上道：“大哥稍等，我马上去拿！”
说完，人赶紧往外堂走去。
外堂，胡丰和伙计早就不见了！
掌柜的心底毛毛的。
自己现在在外堂，那人在内堂，他现在逃走的，内堂的人应该不会察觉的。
然，他刚有了这个心思，脚步也往堂外走去。
内堂便传来声音。
“赶紧！”
掌柜的一个哆嗦，忙回到：“诶，大哥马上！”
言罢，只能乖乖地去药柜那里拿了砒霜。
再次走入了内堂，将砒霜往那人的面前一递，道：“大哥，砒霜。”
“来一碗水，将这些砒霜都倒进去。”
“都倒进去。”掌柜的拿了有三两砒霜，这倒入一碗水中，岂不是变成糊糊了。
“恩，都倒进去，我刚想了想，她可能是中毒了，这中毒的话，就要以毒攻毒，她的病现在我们都看不了，只能用这个办法试一试。”
俞晴晴：……
赵子山已经怀疑了，说出这句话明显是在试探她。
自己如果吃了砒霜，及时洗胃的话，也许还能活命。
可是自意识中召唤ot room已经不能再使用了。
在赵子山的面前召唤ot room一样会暴露。
“大哥，已经弄好了。”
掌柜的将融了三两砒霜的水递给赵子山。
赵子山坐在床边。
将俞晴晴从床上扶了起来。
而后掰开了她的嘴。
将装了砒霜的碗，贴在她的唇边。
下一步，便能让那些砒霜入了她的口，让她全都喝了下去。
“咳咳咳……”
清楚再也不能装死了。
俞晴晴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碗，道：“这碗里是什么？是可以治病的，要我喝吗？”
言罢，拿起那个碗，准备喝。
赵子山拿过她手中的碗，一把摔在地上。
碗里的东西流到地上。
全是泡沫状的东西。
发出滋滋的声音。
赵子山冷冷道：“我倒是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