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过三妻四妾

大夫人的心从未跳动地这么急,一时竟嘶吼出声:“你们做什么!”

身边的侍卫表情冰冷,一言不发。

大夫人想要挣扎,却被人死死抓住了胳膊,侍卫将大夫人压到一边,大夫人看着床榻上的红线,第一次知道,无助到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不久,温丞相和温晗一起进了大夫人的屋子,温丞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红线,脸色早已黑的不能再黑。

大夫人瞧着温丞相来了,面色更是慌张,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老爷,你听我解释,我……”

“啪!”温丞相甩手,狠狠地给了大夫人一个耳光。

这一下,是用了力气,大夫人的脸顷刻肿了起来,泪水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老爷,我……”

温丞相气的身子颤抖,他想过是姨娘,想过是自己的女儿,却从来没想过是他的发妻!

大夫人的眸子一偏,瞧见了温晗,瞪红了双眸想要扑过去:“是她啊,老爷,是这个小贱人要陷害我!”

温丞相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更加气愤,抬脚狠狠地踹在了大夫人的胸口,声音之中满是愤怒:“别人要陷害你?就算你床榻上的红线是她画上去的,你若没有做过那等龌龊之事,怎会这么着急跑回你的房间查看!”

侍卫松了手,大夫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唇角还带了一点血丝,泪水早已止不住,声音早已嘶哑:“老爷,妾身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只是妾身……”

温丞相冷冷看着大夫人,咬牙开口:“贱人!”

一字一顿,是对枕边人的评价。

大夫人抬首,只觉得被温丞相踹的两眼发黑,只得定定瞧着一处,那是一个荷包,别在温丞相的腰间,是她熬红了眼缝给他的,也是她亲手系上的,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一直……一直……

哪怕他有其他的女人,她依旧是她的妻。

哪怕她犯了错误,他也只会做做样子似的惩罚……

可是,为什么,就不一样了呢?

温丞相垂首,也瞧见了荷包,只觉得心中更气,伸手便将荷包扯下,狠狠摔在地上!

大夫人的胸口堵了东西,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眸子看着荷包掉在地上,那般无助,似是她的心。

温丞相转身,出门,再无留恋。

多停留一刻,他都觉得恶心!

他的脚踏出了门槛,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头顶的天是蓝的,在温丞相的眼中却是绿油油一片,这是何等奇耻大辱,却又怎能张扬!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哑:“余氏管家不当,软禁采云阁,专心照料二小姐,永不得出阁!”

离去,每一步都更加坚决。

大夫人躺在屋中,瞧着自己二十年的夫君,渐渐远去,只剩下一个背影,无比绝情。

或许,从没爱过吧。

或许,从没在意过吧。

所以,才会这么干脆利落。

这场惩罚,不过是为了他所谓的自尊心罢了。

温晗上前,挡了大夫人的阳光,大夫人伸手,颤巍巍握住地上的荷包,吐出一口血来,唇角勾起,竟笑了:“你满意了?”

温晗转身,太阳晃了眼,她眯着眸子开口:“现在,明玉厢缺了一个屏风,又缺了一个添香的婢女。”

语罢,温晗也走了,却是大夫人抬眸,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太过刺眼,瑶儿说的没错,到了最后,什么都瞒不住温晗的……

这一夜的星空格外的好看,温晗坐在屋内,却怎么也没有兴趣,艾草欢喜地进了屋子,笑道:“小姐,奴婢听说老爷刚才宠幸了一个婢女,这一次大夫人果然跌的够惨。”

温晗未动,却苦笑道:“是呀,三妻四妾的男人,是不会受到惩罚的,女人就不一定了。”

艾草眨巴眨巴眼睛,却听不懂温晗话中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将手中的信笺送到温晗手中“小姐,这个是王爷让奴婢交给您的。”

温晗抬首,瞧着封好的信纸,却没收:“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不想成为他许多女人之中的一个,也不想成为他证明自己魅力的玩物,东西我总有一天会还给他,还不了我也绝不会亏待他。”

艾草一怔,还想说什么,却是温晗挥了挥手掌,示意她先出去。

艾草本是高兴,经了此番,心情差了许多,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回首却瞧见鑫爷蹲在自己的身边。

鑫爷的眼眸一眨一眨,盯着艾草瞧。

艾草叹了口气,坐到了鑫爷的旁边,摸了摸鑫爷的头开口道:“其实,我觉得王爷待小姐同其他的女子是不同的,可惜,小姐不明白。”

“嗷呜”其实她就是嘴硬,她待秦澈也不同啊。

艾草听不懂鑫爷的话,听着鑫爷的叫唤,笑笑揉了揉鑫爷的脑子:“我真傻,你懂什么。”

屋外的一人一狐不知如何交谈,屋内的温晗却倾身出了明玉厢的窗。

繁星满天,一闪一闪地晃了人的眸,眼前的湖水一望无垠,却黑漆漆一片。

温晗瞧着身侧的美酒,扬手又向着肚子里灌了些,美酒诱人,滑过喉咙,却灼心。

她想起那一年她不过五岁,枫叶纷飞落了满地,老妈到家就将那份协议书狠狠摔在地上,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老妈笑过。

美酒入腹,迷蒙了双眸,温晗回首,瞧着秦澈停在自己面前,一双剑眉微微锁着,该死的好看。

“你怎么来了?”

秦澈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拿着酒壶的手:“你的狐狸把我拽过来的。”

温晗笑:“呵,背主的小东西。”

扬手,又一杯,秦澈却未拦,只是在一边瞧着:“你不开心?”

她笑,笑得那么伤。

秦澈看着她,眉头不禁皱的更紧:“温府有人欺负你?”

“呵,欺负我,她们还没这个本事。”

她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只是,有时候赢了,其实是输了。”

秦澈一怔,侧眸看着她,久久移不开眼。

温晗笑,笑得有些无奈。

酒一杯杯向嘴巴里倒,早已尝不出味道,眼前的星星一颗颗重叠,大抵,是真的醉了。

头晕晕的,微微一斜,却不偏不倚,倚在秦澈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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