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求见

见她面有愠色,寒玥笑着解释,“文姑娘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纯粹好奇。”

文芙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好奇什么?”

“好奇你是怎么想通的,挥剑断情把谢蔚放弃了?”

文芙闻言愣了,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容貌妍丽的女子。但见她手撑着桌子托腮,唇角弧度向下,满脸写着烦愁。

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想到表哥那认死扣的性子,文芙也不由叹气,在身前的位子上坐下。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确实很心累。”

寒玥歪头看她,“所以你是因为累了,坚持不下去了,才选择放弃?”

文芙浅笑摇摇头,“公主误会了。我与表哥虽然定过亲,但那些都是长辈的主意,不是我的真心。

只因我当初年纪小不识情滋味,错将崇拜敬仰当成了恋慕,才闹出后面的笑话。不过也好在是有那事,才让我遇见了那个人。”

寒玥顿了下,“你是说你的未婚夫婿?”

文芙点点头,双靥浮现一抹红晕。

“听你刚才说,他本不喜欢你的?”

“是啊,他一直赶我走来着。”想起当初在向景阳身后追着跑的日子,文芙眼里的笑意更深。

寒玥这下来了兴致,“既然是自己,那你是怎么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文芙视线对着她的,好笑道:“刚刚公主不是更想着放弃吗?”

寒玥摸了下鼻,“我那不是看不见希望吗,但是现在有你这么个成功的例子摆在眼前,我好像又受到了鼓舞。”

“公主,你真的喜欢我表哥吗?”文芙忽然问道。

寒玥毫不迟疑地点头,“那是当然,我最喜欢谢蔚了。并且,他在我心里已经很多年了。”

文芙纳闷了,“既然如此,公主应该心念很坚定才是,怎么还要费劲问别人?”

闻言,寒玥怔了怔。

文芙继续道:“公主,你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心。”

“心?”寒玥双眸中不自觉透露出几分迷茫。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心自然会告诉你该如何做的。”

寒玥咀嚼着文芙的话,脸上露出几分沉思。

文芙看向边上一直紧张望向这边的丫鬟们,起身说道:“我的人还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她朝寒玥轻轻福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留下寒玥一个人坐在原位,神色复杂。

“有答案了吗?”

寒玥挫败地捂着头,“好像更加迷惘了。”

原本她以为跟文芙聊过之后,心底的那些晦暗不明就会变得清晰,如今确实更加糊涂了。

云秋言淡淡地看着她,“要迷惘也回驿馆迷惘,你出来得够久的了。”

“……哦。”

寒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答应。

云秋言望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

寒玥光天化日下出了驿馆的事,不久也传入辛鸢的耳朵。

“即日加强驿馆外的守卫,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本宫再飞出去!再有擅闯者,格杀勿论!”

因为云秋言的特殊身份,很多事她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这不代表她万事都能容忍。

如今两国还打着仗呢,这狨国禁脔肆意自出自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云国的体面还往哪里摆!

“是。”

暗卫领命称是,下去传达命令。

暗卫离开不久,春雪入了殿来,“娘娘,卢戈回来了。”

辛鸢闻言一喜,“传进来。”

“是。”

须臾,卢戈便入了殿来,身上带着风尘仆仆,“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辛鸢随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托娘娘洪福,幸不辱命。”

辛鸢满意地点点头,“你辛苦了,将东西送到户部就先下去休息吧。”

“谢娘娘。”

……

皇后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大笔银子,直接拉进了国库!

这消息瞬间引发全朝堂关注。

对这天降横财,众人猜疑纷纷。 ●m

卢戈等人的江州一行虽然是秘密行动,但还是难免有痕迹露出来,那些消息灵敏的还是能探听到一星半点消息,并从中还原出事情全貌之一二。

银子、江州、太皇太后……

有不少自以为聪明已经开始联想开来。

所以说,之前太皇太后的死莫不是真的跟皇后有关?为的就是这笔银钱?

不去管众人是如何猜测的,辛鸢如今最挂心的,还是前线的局势。

南疆太子的身亡,让局势一下变得糟糕起来。老南疆皇痛失爱子,势要云国拼个死活,又调了不少军力赴战。

加上还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狨国帮忙,前线战事一下陷入胶着,也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这些,辛鸢就觉得烦得很。

正烦着,就听李德禀告道:“娘娘,谢蔚谢大人求见。”

“传。”

前线战事起,有不少不法奸商趁机哄抬粮价,制造市踌乱,严重影响百姓正常生活。

对这种事,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辛鸢想了想,将这事丢给谢蔚去处置。

算算时间,应该是事情处理完了吧。

辛鸢想得不错,谢蔚确系为这事来的。

辛鸢看着奏报详尽的折子,笑着说道:“其实你不必亲自走这一趟,你折子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谢蔚望着她,一本正经地应道:“文字奏报怕有不详,还是微臣亲自禀告的好。”

辛鸢颔首,顺着挑了几个相关的问题来问,谢蔚一一回答。

辛鸢满意地点点头,将折子圈好收起,“谢卿还有别的事吗?”

谢蔚神色一顿,垂了下睫,双手拱起,“没有了,微臣告退。”

“嗯。”

辛鸢没有多留他,继续埋头手中的正事。

谢蔚出了宫,直接回了谢府。

正好今日谢大夫人出门不在,不然遇见他少不了又要老调重弹。

谢蔚心有庆幸,转身回了自己书房,才坐下没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拄拐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长夫。

谢长夫已年近八旬,满头白发,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走起路来慢腾腾。

“祖父。”

谢蔚忙放下手上的事情,跨出门去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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