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遇到城管
城管！王小龙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箱子就往前奔跑。
“站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城管一声发喊，就朝他冲过来。后面两个城管也拔腿追上来。
王小龙用尽全力拼命逃跑，但怀里抱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右脚的脚底走得纱布有些脱落，既不便，又疼痛。
再加上他今天一天太累，两腿酸得厉害，所以跑不快。即便这样，他也不想被城管逮住，就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往前奔跑。
“别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城管越跑越快，伸出手要来抓他的衣襟。
王小龙丢下箱子，想拐进一条巷子逃走。谁知在转弯的时候，他的右脚绊在一块砖块上，一个踉跄，便狠狠地摔倒下来。
他痛得身子发麻，眼冒金星，但他还是咬着牙齿，坚持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还扭动身子，想爬起来继续逃跑，却被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城管扑上来一把按住。
后面两个城管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三个城管一起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判断着他的身份。
“你是哪里的？跑什么跑啊？”冲在最前面那个长方脸的城管凶狠地冲着他吼，“你这东西是不是偷来的？”
王小龙狼狈不堪站在那里，见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摔坏了，既心痛，又伤心，差点来眼泪。
这时，街上有人围过来看热闹，慢慢把他们围在中间。
“这个酗子是哪里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说，“太可怜了。”
一个脸色善良一些的四方脸城管问：“你是哪里的？这一箱东西是怎么来的？”
王小龙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屑地说：“我是乡下人，这东西是直销产品，怎么啦？”
长方脸城管不耐烦地说：“别跟他噜苏，把他带走，东西没收，还要罚款。”
说到没收东西和罚款，王小龙急火攻心，怒气冲天，就瞪大眼睛责问他们：“你们凭什么没收我的东西？凭什么罚款？”
“唷，你违法设摊，还狠了？”长方脸城管打量着他，“凭什么？凭你无证设摊，我们就可以没收你，处罚你，你懂吗？”
“没收，处罚可以。”王小龙豁出去了，准备跟他们较量一下。他如铁塔般叉腿站在那里，运足劲，厉声说，“请你出示你的证件，和相关的处罚规定。”
“你违法设摊，还要看我们的证件？你好嚣张啊。”
另一个瘦高条城管态度强硬地上前，用力推他的胸脯，大声叫嚷：“你是谁呀？你有什么资格看我们的证件？啊？”
王小龙的身子像长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还一把抓住瘦高条城管的手说：“你敢先动手。”
他转脸看着围观人群，提高声音喊：“各位市民，请给我作个证，是他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说着，他将瘦高条城管的右手用力往前一拉，再使劲往后一推。瘦高条城管就被推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反了你了。”长方脸城管冲上来要打他。
王小龙见他们身上没有**棍，就指着他说：“你敢动手，我就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哼，你太嚣张了，不教训你一下，看来不行！”
长方脸城管怒不可遏地挥拳就朝王小龙的脸上打来，王小龙偏脸闪过，然后一把捉住他的右手，也是顺势往前一拉，再往旁边没人的地方一推。
长方脸城管就斜跌出去，撞在一根电线杆上，痛得“哎呀”叫了一声，差点摔倒下来。
站在一旁的四方脸城管见王小龙身子瘦削，但力大无比，似乎练过功夫，不敢再上前帮忙。
他拿出对讲机对着里边说：“快多来一些人，再开来一台皮卡车，这里有人违法设摊，还打人。啊？几个人？就一个人，好，好，我们等你们。”
王小龙一听，他们要叫人来增援，知道要吃亏，连忙拿出手机报110：“110吗？这里有城管打人，请你们来处置一下。”
打完电话，双方对峙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城管在市民中的形象不太好，所以围观者都有帮助王小龙的倾向。也有可能是同情弱者的原因吧。
有人小声说：“是城管先动的手，我看到的，还用手机拍了照，我可以帮他作证。”
另一个年轻人说：“我也拍到了，要是等会处理不公，我可以把这个视频传到网络上，发到微信里，替他鸣不平。”
听到这种声音，三个城管收敛了许多。他们一个个都沉着脸站在一旁，等待两路人马过来处理。
一辆警车和一辆城管皮卡几乎同时到达现场。它们都在街边停下，两个警察先钻出警车，朝这边走过来。三个城管从皮卡车上跳下来，见警察来了，不敢太张狂，不声不响地向他们的三个同事走过去。
“谁报的警？”一个警察走到人群里问。
王小龙举了一下手说：“我报的。”
警察走过来打量了他一眼，说：“你的身份证。”
王小龙今天没带皮包，但带了身份证。他作好在街上叫卖的准备，所以不带皮包。但知道住宿买车票都要身份证，就带上了。
王小龙从裤子袋里拿出身份证，交给警察。警察看了一眼，好奇地重新打量着他，问：“你是大学生？”
王小龙点点头：“对。”
警察的态度友善了一些：“什么情况？你先说一下。”
王小龙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一下，警察一听，说：“你在街上乱设摊，是不对的。”
这时，四方脸城管和瘦高条城管上来指责他，说他态度蛮横，太嚣张。王小龙用事实进行反驳。
周围几个围观者纷纷替王小龙作证：“是城管先动的手，我们都看到的。”
“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那个仗义的年轻人，举着手机喊。
警察举手让他们都住嘴，然后对王小龙说：“你违法设摊，应当接受处罚。但城管先动手，也是不对的。这样吧，城管可以依法扣留你的东西。你和动手的两个城管，都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