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哎呀，你不懂啦。每次一起吃饭。老王妃都要给我吃一座山似的食物，说是觉得我太瘦了，将来嫁出去会不好生养啊什么的！”沈南心翻白眼：“谁要嫁人谁要生娃啊！”
视线落在云曦身上，仿佛瞧见了救星：“不过，现在说不定只是单纯要我吃饭，而你，可能就不是咯。嘿嘿。”沈南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曦被她盯得头皮发紧。
“没错，你猜中了。现如今我每餐都需要吃到老祖宗觉得够了的分量，才让我离桌子。哎呀，若不是吃了饭后，溜达溜达，还拼命做睡前瑜伽。还好这回病了，不然铁定要成球！”
“病了跟发胖有什么关系？”沈南心道。
“生病需要营养补充体力嘛。笨蛋。”
“你才笨蛋，你才笨蛋！”沈南心不服气地顶嘴。然后两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语玩闹着，又耽搁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本来主子们的娱乐，下人们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毕竟是老王妃要见，来人便只好提醒道：“王妃，沈姑娘，老祖宗请你们过去呢。”
“好，立刻就过去。”云曦吐吐舌头，这才想起正事。
“知道啦！”沈南心说完就要起身，却被云曦给拉住了。
拉着来到铜镜前，道：“告诉你啊，府里头如今可是来了个大美女。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必须把对方给打压下去。你看你头发凌乱，必须好好捯饬捯饬。”
说完叫来了初一，初一梳头又快又好。
云曦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圆形的蓝色盒子。放置在沈南心跟前：“这个送给你，就当你请我吃面的谢礼。”
“哇，好香啊。这是什么？”
“这是口红！”云曦笑着道：“女子嘛，一定要有口红的妩媚嘛。”
“我有啊！”沈南心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这香味倒是跟以往的的确是很不相同。
“一般口红，吃个饭定然也顺带一起吃进去了，对吧。可是这一款是不会散的。所以你吃饭前口红那样，吃完饭后还是那样。绝无虚言！”
“看起来很不错啊。咱们可以大批量做这个，一定不少人喜欢，特别是百花楼里的姑娘。你说他们每日里亲亲那么多，得浪费多少口红啊。可若是有了这个，那还不得笑得起抬头纹啊。”沈南心道。
云曦定定瞧着她：“果然是沈家姑娘，依旧还是骨子里满满的经商法子啊。其实这也是我想的！”
“太好了。那咱们可以大干一番了啊。到时候若是这里实在待不下去，没关系，咱们还有咱们的生意啊！”沈南心满心欢喜憧憬起未来来了。
“先吃饭吧，回头再聊。”云曦不敢让老祖宗久等，便催促沈南心道。暂时只想让她力压阿兰妮，还没有想太远呢。
狭路相逢
两人出门，走到一半的时候，云曦才恍然想起：“你怎知那永久性的口红是我做出来的？”
沈南心无比得意，仰着小脑袋得甩了甩水袖，得意的道：“咱们两什么关系啊。我还不知道你。你身上的媳玩意儿还少吗？愈发是媳的玩意儿，愈发可能就是你捣鼓出来的。这还用问吗？”
“这倒是新鲜了。难不成这北冥就我能做出永久性口红？”云曦虽这样说，心下却得意。她笃定也就只有自己了。
果然……
“我估摸着，可能除了我，还真就只有你了。”沈南心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
云曦一笑，挽着她前行。老觉得沈南心有时候很可爱很单纯，可是有时候却跟个狡猾的悬狸似的。只是这只悬狸会不会有一日扑向自己呢？
沈南心仿佛瞧出了她的顾虑，安抚道：“我的王妃，放心啦，我戏弄谁折腾谁，也不会折腾你。你是我罩着的，咱们自己人。”
“你罩着的？是吗？”冥凌的声音突兀的想起在两人身后。
两人此时正勾肩搭背，云曦福身低头之际已经瞧见了他的神色不好。想必是因为公务繁忙所以心绪不好吧。
其实云曦知道自己跟他之间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此刻外忧内患的局势，她指不定会不会被他早早给赶出府去，或者换个法子让她消失也有可能。
此时安然无恙，如此想来倒是要感谢他了不成？
可，她心里竟然还是对他有些莫名的越界期待，例如期待他赶走阿兰妮……
“沈姑娘，如果本王没记错你此时手牵着的位置，是属于本王的吧。”冥凌冷冷看着她们两个拉得无比欢畅的手。
十指交扣？两个女子？？
“嘿嘿，冥哥哥我这就是跟嫂子闹着玩。我们感情好。虽然冥哥哥你大婚之时，人家因为忙着看土星流星雨捡钻石而错过了。不过这不就来了嘛！诶，不对啊，冥哥哥，拜托！沈姑娘太生疏了吧！！”沈南心跺脚抗议道。
云曦看着沈南心有些心虚的焦躁。原来，任凭在外头多跋扈刁钻哪怕是她爷爷也管不住的沈南心，竟然也会害怕冥凌啊。
“抗议无效。”字正腔圆的四个字，脱口而出。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云曦的手悄悄收了回来。
奇怪，为何心虚啊。还有……他刚才是在吃醋吗？吃她跟女生的醋？会吗？如果是，那他的吃醋范围倒是有些奇怪啊。
“冥哥哥咱们又可以一起吃饭了。”沈南心欢脱道，就要去拉冥凌的手，可被巧妙多开了。
云曦瞧着她两眼睛贼溜溜的看着冥凌，若不是对沈南心有些了解知道她喜欢的男子类型，不然，指不定会以为她喜欢上他了。
“本王有事。”说时敲来到拐角处，自顾自往左进了临水台。那是北冥王府里，专门让尊贵的客人居住的地方，而沈南心自也是知道的。
冥凌感觉到后面有两双眼睛，如刀似剑一般齐刷刷朝着他后背射击，却装作啥事也没有继续走自己的。
“王爷，王妃瞧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每日让厨房好生照料着饮食，如今看来也是有功效的呢。”金豆紧跟着冥凌，在他身后道。
只是不明白为何王爷要假装毫不在意王妃。暗地里却又担心因为两人不住一起，而让王妃被下人们难堪或说闲话，便立了个新规矩“凡议论主子是非者，驱逐出府。三代不得参军三代不得为官三代不得有人进王府”。
有这三条命令，就算有人相对王妃有点闲言碎语，也不敢多言。
这也是就算红腹蛇案件，府外头已经几乎人尽皆知了，府里头云曦还能被瞒过去。
“我怎们觉得你们两有点怪怪的啊。不会是还没圆房吧？”沈南心拉着云曦的手臂，定睛瞧着云曦那张由白转红再转青的脸。
云曦眼珠子咕噜转悠了好几圈，也找不到适合的词汇来回答这个问题。
说是吧，铁定被沈南心取笑。
说不是吧，也是定然要被更无情地取笑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不回答咯。虽然很明显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从她脸上看出答案了。
云曦的性子从来都如此，在陌生人面前很容易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在最信任的人身边，要做到掩饰自己的情绪。两个字：好难！
“吃饭了！”云曦打算彻底不理会，迈开步伐走在了前头。
沈南心在后头，紧追上去，一边跑一边不忘大声：“等等我，等等我啊。”
来到了常乐阁老王妃居住的地方。
才进门口，就发现老王妃已经面容慈爱地笑着望着她们两了。一个穿着明黄色，一个穿着水湖蓝色。两张青春十足的脸，生动明丽，让人瞧着就心情舒爽。
“拜见祖母。”
“拜见祖母。”
两人齐声道。
“起来吧。快坐。今日得了道好菜，得知南心也在府里头。便邀你们两个一起过来坐坐陪陪我这个老太婆。”老王妃喜滋滋地道。
云曦感动得很，老祖宗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开餐之后，按照规矩，是必须按照食不言寝不语里的食不言的。
待吃饭饭，用茶水漱完口后，天气好，于是两人一人一边挽着老祖宗来到院子内。沈南心吃得有些撑，懒得说话，于是只静静在窗台下瞧着远处的葡萄架。
老祖宗按照习惯，会进行饭后百步走。
云曦也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欲望望了望外头，果然青羽来了。嘴角向上，起身接过青羽手中的东西。
递送至老王妃跟前：“祖母，这是用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手仗。在园子里走动的时候，有它在会省力很多。”
那是上好的梨花木，拐杖的身长敲适合老王妃。而上面雕刻的也是王妃最喜欢的梅花。梅花香自苦寒来。高洁高傲，所以老王妃很是喜欢这花。
“有心了。祖母很喜欢。”这下以后吃完饭后的百步走，愈发的顺畅了。
这是云曦一次外出的时候，特意找人专门定制的。云曦想来如此，人家对他好上一份，她定然要好上三分归还。
“祖母喜欢就好。上次带回来的金艾条，用了可好？”云曦关切问道。
“极好。”老王妃很少这样夸人。
麻姑听到老夫人对云曦的夸奖，也喜不自禁地多说了几句：“这几日，老王妃的腿脚感觉有力道多了。”
红色的痣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狐狸精的味道。”沈南心刚好在发呆，突然弹跳起来，四下张望，就是敏锐感觉到有人敏锐的目光在打量自己。
她的六感想来不会错的。
远远的，果然瞧见了一个身红色薄纱长裙的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而她身边的男子正是她的冥哥哥!
沈南心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双手叉腰，向老王妃求救道：“祖母，你可不能让狐狸精来咱们院子里，坏了风水啊！”
云曦静默不语，那阿兰妮身上的确有一股狐臭味，只是她用了很浓烈的香水味给掩盖住了。却没想到沈南心的鼻子，竟然这样灵敏。
“南心！来者是客。”老王妃端庄地轻声呵斥道。神色比起之前严肃了不少。
云曦瞧着老王妃端坐着身子，右手握着她送的梅花杖，面无表情看着来请安的阿兰妮。
“老王妃，这是我父王让我送与您的夜明珠。”阿兰妮诵经把夜明珠抬至头顶，等候礼物被接受。
老王妃久久不语后才对麻姑点点头，麻姑上前接过礼物。
“公主请坐。”老王妃道：“今日可好些了？”
“好了。本就没大碍。再者还有王爷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体贴照顾。阿兰妮一切都好。谢谢老祖母的挂心。”阿兰妮恭敬有礼道。
“那就好。既然好了。若是要回去时，提前告诉我老人家一声。也好替你好好打点。”老王妃道。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但凡有点眼见力的人，应当都是清楚的。可是……阿兰妮仿佛没听见的样子，只道：“那谢谢老祖母了。只是暂时还不需要。”
说完还不忘朝着冥凌抛媚眼。金豆瞧着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
什么叫昨晚和早上都陪着她。
明明就是她死死拉着王爷的衣裳，不让走罢了。最后还是王爷自动砍掉被她抓住的那部分裙摆，才离开。金豆记得很清楚，当时王爷说了一句：好像砍手也不错，就是血味道太腥臭了。
额……
正当这个时候，沈南心闭眼，仿佛听见了什么后。神色有些急促，道：“老祖母，南心有事先离开一会。”
得到应允后，风风火火就离开了，暖裙如同秋日里随风起舞的裙子，跳动你起来美得清尘脱俗。
云曦有些纳闷，这么好的姑娘，为何冥凌竟和她未曾擦出火花，若她是男子定然爱上沈南心了。
但凡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或者一个女子瞧见了自己喜欢的男子。那眼睛里可都是几乎藏下了整条银河似的，亮晶晶啊。
而他们之间，冥凌看着南心的时候，那可是半点情绪都没有啊。那叫一个波澜不惊。
不过，话说回来了，好像他看自己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呢！
云曦一直坐在老王妃身旁，挂着一张正妻在外人面前时的端庄脸，嘴角微微向上，气息匀称，挺胸收腹手脚放置得体，一切都是按照皇后请的嬷嬷教的做。
“有收获了吗？”沈南心来到侧门口，外头有两个小叫花子，已经在那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