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预言成真
“那次在酒吧,陆勍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我起先去劝了,但是劝不住,后来我就坐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梁悠大大吐了一口气出来,“苦,我就觉得吧,这个男人从里到外,甚至到骨头里,都浸着一种苦。他也不吃东西,也不招人说话,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你知道我是怎么感受出来的吗?因为我曾经就是那个样子,乔天死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那个样子,没有尽头的自责,无能为力,恐惧害怕,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就是这些情绪全部都渗透进了你的骨子里,你心里难受,但是却表达不出来,一个人死了,留给你的却是无尽的黑暗的深渊。”
莫南荀仰了仰头,眼角有些湿润,“梁悠姐,谢谢你。”
梁悠把手抬起来,也哈了两口气,“在感情里,避免不了的,谁都想争个是非对错,但是,有的时候,你也要跳出来,再去看那个人,你看,你现在估计就恨他怨他,要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跑那么远,他也不会病了那么久,可我是局外人,我看的真切,他在乎你,你也放不下他,所以,这样撕扯着,又是何必呢?你们可千万别学我和万年,蹉跎了那么多年。”
“对了。”梁悠顿了顿又道,“我原本是不打算结婚的,我对婚姻有阴影,万年了解我,也不逼我,所以就一门心思想弄个孩子出来,哎呀,你不知道,他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心思,他想用孩子拴住我,可是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呢,所以我们就都装糊涂,直到有一天,我知道我怀孕了,很神奇,以前我觉得结婚生子,简直就是人间噩梦,我是无论如何也跨越不过去的,可是当我拿着验孕试纸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就觉得那些障碍对我来说,竟然什么都不算,我原先把它当成喜马拉雅山了,结果,她就是一个小门槛,我一抬脚,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梁悠又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啰里啰嗦到底是说了什么,但是我就是希望你好,人活一辈子,不是只有事业啊成就啊什么的,其实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就是这平凡的日子,每一天,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莫南荀点了点头,然后禁不住抱了抱梁悠,“梁悠姐,我知道了,你快上车吧,别冻到,不然万老师,一定会心疼死的。”
梁悠笑笑,便往回走。
莫南荀扶着梁悠一起走了过去,“回去早点休息,梁悠姐,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然后,万老师,明天下午见。”
明天上午,对LmE的问询会继续,下午便轮到了云制作那边的业务,届时万年会来LmE。
他在万年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但是他却不常来。
云制作公司除了员工办公外,还需要一些专业的录音棚、摄影棚等,占地需求很大,如今,LmE在天科大厦租了四层楼,但还是无法容纳万年那边的业务。
所以,这个云制作公司暂时还在外面,但不过还好,两边相距并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
万年特意把车窗摇的很低,“明天见,你也赶紧的,快上楼,别冻着,北京这几天降温,你最好还是穿个羽绒服,可千万别感冒了。”
细心的万年有些婆婆妈妈,特别是对自己关心的人。
“好,知道了。”莫南荀也低头,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往小区走。
万年的话好像有预言功能。
果然,当天夜里,莫南荀就发烧了,她爬起来,冲了一个热水澡,进行物理降温,然后又吞了两片退烧药,才昏昏沉沉又睡去。
早起,头还热,但是不如半夜里烧的度数高。
她原本想发个信息给Linda,告诉她今天的问询暂停。
但是信息还没发,便看到了手机里的新邮件,法务和财务明天进驻。
也就是说,今天的问询必须继续,不然的话,其他同事的工作就会出现空档。
莫南荀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梳洗打扮好,便下楼去了公司。
一整个上午,莫南荀烧的浑身都开始发抖,但还是强撑着,把剩下的问询做完。
结束后,温思哲这一次没有先走,而是留在了最后。
“莫南荀,你这么故意刁难我,有意思吗?”温思哲故意支开了Linda,然后关上门,怒气冲冲的朝着莫南荀道。\0
莫南荀烧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但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温思哲笑了笑,“当然有意思啊,特别是现在看到你跳脚的样子,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莫南荀推了推温思哲没推开,差点被反作用力撂倒。
睡眠不足,发烧,早上没吃饭,她现在弱的像一只羽毛,风都能把她吹走。
“如果不想更难堪,就让开!”她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想躺在沙发上睡一觉。
莫南荀神识开始模糊,想绕开温思哲去开门。
温思哲下意识去拉。
然后莫南荀就顺势一倒,倒进了温思哲的怀里,温思哲一只胳膊揽着莫南荀,一只手抬起来,在额头上一探,“窝巢,怎么烧成这样了!”
温思哲想也没想,抱起莫南荀就往外跑。
一上午,他看着她的脸色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并没有意识到她是生病了,还以为是因为怼他怼的兴奋了,脸色都被憋红了。
而刚刚,他拉住她,她手很热,他便觉得异常,但也没多想,还在心里嘀咕,不就是小人得志吗,竟得意成这样!
可是一探头,却吓死了,这热度,快四十度了吧,可千万别烧死了。
如果烧死了,他敢保证,陆勍川那个王八蛋一定会把他杀了。
自从那次在老许家外面的大排档喝酒之后,他们两个便对彼此的感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陆勍川喜欢莫南荀那个死丫头,后来又经过一系列事件,他发现,他不只是喜欢,应该是喜欢到要死要活。
而陆勍川似乎也清楚他对简兮的感情,只是不说破不点破而已。
也因此,双方彼此沉默,各自喜欢,但是却都绞着一股劲,这种劲却又不知道怎么发泄,便是旷日持久的别扭。
他们俩别扭,整合LmE几乎都受波及,尤其以段非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