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事出无常必有妖
“你说？”莫南荀虽然年纪小，但是看问题向来透彻，万年对莫南荀很是信赖，其实也有依赖。
“孔雀唱片的事情刚出，我和你一样着急，觉得失去孔雀，我们就会万劫不复，但是到现在，我却觉得，就算孔雀不续约，那么Liz也不会马上就关门，我们还是要想尽各种办法把Liz做下去！”
万年点了点头。
“Liz是你的心血，我知道你对Liz的感情，其实，不瞒你说，我哥当初也不同意我回国，我和他立了军令状，拿下壁虎，我留，拿不下，我走。”
想起往事，万年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当初我们几个大男人都被你身上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震慑到了。”
莫南荀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其位谋其政，站在投资者的角度，我只能打压壁虎的估值，万老师，真的很抱歉！”
万年却劝慰道，“理解，其实对壁虎来说，也不啻为最好的选择了，毕竟那个时候，资金确实是非常紧张了，李氏接手了壁虎，壁虎才活下来，要是李氏不接手，或许我们挺不了几个月。”
莫南荀点了点头，“万老师，我和你说这个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样，都希望Liz好，都希望能扭转危局。但是阻碍Liz发展的内外部因素你也都清楚，所以……”
“所以什么？”
“到目前为止，对于和孔雀的合作，不论是哪种方式，我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不管结果如何，他们抛出的这个问题对我们是有益的，我很了解李里仁的性格，我想你也很了解，所以，我们可以借着这个问题策动内部改革！”
出于职业本能，莫南荀觉得，就算孔雀最后不合作，但是如果能通过孔雀事件策动Liz进行内部改革，推行扁平化管理，提升决策效率，形成团队合力，那么从投资产出率的角度来讲，Liz也是赚的。
并且从长远的角度来讲，赚的更大！
万年听莫南荀这么一分析，心中大快。
他一直想解决Liz的内部问题，但总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现如今，对Liz来说，霍启成就是那个外来的和尚，万年念的经，李里仁不见得听，但是霍启成念的，就说不定了。
万年很是激动，竟举起手，和莫南荀击了一下掌，眼神坚定，“明白！”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莫南荀上楼，《夏日星空》的最终版投资报表要过会，她必须参加。
万年也一起上了楼，他要去找李里仁。
电梯上到29楼，莫南荀又把万年拉出来，“对了，万老师，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嗯，你说！”
“我们之前在查蓝天背景的时候，我一直对温思哲的去向存疑，你还记得吧？”
万年点了点头，“温思哲是陆勍川在长江音乐的副手，陆勍川主抓威志之后，长江音乐一直是由温思哲负责的。”
“是的，但是他却忽然从长江消失了，也没有出现在蓝天团队，去向成迷。”
莫南荀好似想到了什么，低笑起来，“我怀疑他是蓝天的真正负责人。”
万年拧了拧眉。
莫南荀便把自己的怀疑都一一和万年说了。
昨晚，她在老许酒肆，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好巧不巧，她刚吐完，就看到王慧摇曳着身姿走进来。
王慧看着她脸色苍白，故作姿态道，“莫总，你没事吧？”
莫南荀摇了摇头，“谢谢，最近肠胃不太好。”
“你等一下。”说完，王慧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杯温水回来。
“谢谢。”莫南荀又道了一声谢。
“现在是夏天，很容易得肠胃病，如果严重，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莫南荀觉得王慧太能装，她都有点替她累。
莫南荀漱完口，又补了一下妆，见王慧依旧倚在门框上没走，她忽然开了口，“听说，温思哲去非洲了，回来了吗？”
王慧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莫南荀问这句话的意思，“他什么时候去非洲了啊？”
莫南荀呵呵笑了一声，“那可能是谣传，万年和他是朋友，我前几天听说，万年在找他，没有联系上，所以和你打听一下。”
王慧知道上了当，赶忙开始找补，“那可能吧，我最近也没看到他，回头我帮你问问，陆勍川和他熟。”
莫南荀笑了笑，侧着身子从王慧身边走了过去，心想，我知道陆勍川和他熟，所以才问你啊，呵呵。
果然，温思哲给外界放了好大一个烟雾弹。
临近下班，万年又来找莫南荀，“你的怀疑被证实了？”
“什么？”莫南荀拧了拧眉。
“温思哲是蓝天的负责人，他也根本没有去非洲。”万年道。
“果然，事出无常必有妖。”
“还有，我之前和你说的，行业里有人在以买断的方式在切版权，就是蓝天。”
“你确定？”莫南荀知道温思哲的能力，但是不相信他有这么强大的资金实力，难道温思哲真的是陆勍川的代理人？
可是，她无论如何还是找不到理由，以陆勍川那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主儿，他会放弃长江，舍大逐小？
“百分百确定了，唐川最近在切海正唱片，和温思哲碰上了，那批货，他也想要！”
“多大的量？”
“据说有十万首。”
“这么多？”孔雀那么大，华语音乐版权也才三万首而已。
“嗯，蒋海正之前在运营商部门任高管，他后来在外面组建了公司，收了不少的版权。”
“质量如何？”
“大部分是老歌，参差不齐，不过，最近他们签了不少的选秀歌手，歌曲质量尚可，但是人气据说很高。”
“十万首，如果以买断的方式，就算价格再低，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莫南荀越发困惑起来，“我越来越想不明白，蓝天要做什么了？”
“我大致也打听了一下，据说，他们是想做二道贩子。”
“做版权贸易？这个商业模式，在当下成立吗？”莫南荀问道。
现在很多唱片公司的日子都不好过，做版权贸易，把版权又卖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