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的纠葛
看着眼前这个阴柔俊美、原本一派谦和有礼的男人,如今,却是像个复仇的恶魔般,要将她置于甚至比死还要更恐怖的地步,尤娜知道,他是绝计不会放过她了!
于是,索性也豁出去了,咬着银牙,恨恨然地诅咒道,
“谌雷诺,你会有报应的!如果我们霍少知道,你拿着他母亲的把柄,来胁迫她而听计于你,你以为,你的下场,又比我能好到哪里去?”
谌雷诺更怒了,手下又加了几分力道,一下子就将她的脸,抵近至贴上了那碎片尖锐的锋刃上,尤娜只觉得,那可怕的碎片,就要生生地扎进她白皙细嫩的肉里面!
这个男人,真的太令人不寒而栗了!
“知道得倒还不少!可是,越是这样,你就越是该死!本来,你只要扎下去,我就可以留你一命,反正,你从此就会毁容,也得不到霍承恩的宠爱了,就这样让你痛苦地过一辈子,师母若地下有知,也会原谅我的!现在,看来,得多加一条舌头了!”
他说着,突然又从旁边抽了,一小片碎裂的小玻璃片,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固定住她的后脑,又攫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往下扣,企图强行打开她的嘴巴!
尤娜当然也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多加一条舌头”?!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要把她变成哑巴,然后,让所有的真相烂死在腹中吗?
她紧咬着牙根,一言不发地怒瞪着他!
可,以她的力道,怎么可以跟一个成年的精实男子抗衡呢?她的嘴巴没一会,就被他撬了开来!
看着他就那样面目狰狞地,手举着碎片,逼近她的唇边,她想拼命地摇头,甩开那锋利的碎片,想求他不要伤害她,想大声地叫喊,“救命!”……
却更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
她的头部被他牢牢钳制着,她动弹不得,他也根本不会理会她的哀求,而只怕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她就被他割去舌头了!
情急之下,她突然双手捂住了嘴,闷着声音道,“谌雷诺,我反正是活不过今天了,你让我问清楚几件事,然后,我自己刎舌自尽,成么?”
谌雷诺这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
又想到,她还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怕她会跑掉,于是,就松开了她,说,“问吧,三分钟以内结束。”
尤娜轻吁了一口气,整了整自己身/上,已然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将双手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我有一点冷。”
她说着,还微微地瑟缩了一下身/体。
澳洲的夏天不比C市,虽然白天的气温很高,但是到了夜里,却是甚有凉意的。而她只穿了最应季清淡的超短裤装,谌雷诺一放开她,她立即就觉得一股凉意袭上了身/体。
谌雷诺却是讽笑地瞥了她一眼,“两分五十八秒。”
她装得再可怜也没有,他是绝对不会再上当的了!这个女人,跟他上了一次床,就害得他恩师冤死,他绝不会放过她!
尤娜似乎是真冷,双手就那样插在裤袋里,没再伸出来。
只问他,“谌雷诺,你明明知道,三年前,利用你父母的人身安全,来威胁你和夏浅浅分手的人是霍夫人,为什么要栽赃给霍少,让夏浅浅误会他,离开他?”
谌雷诺只挑眉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了一支烟,却是一口烟雾喷到了尤娜的脸上,呛得她一下子眼中泛酸,泪水都差点淌了出来,才鄙薄地道,
“你刚才不是还挺聪明的吗?这就是姓储的把柄啊,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在我爸妈家里安装了监控器,她派去的人每一个长什么样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被摄进了里面,你说,我手上有这一张王牌,她能、她敢不听我的吗?”
尤娜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答案,接着,又问,“你是不是给霍夫人吃了什么东西?她这几年消瘦了好多,还经常精神萎靡不振地。”
谌雷诺却是冷冷地嗤笑一声,反问她,“你说,还能是什么东西?”
尤娜点点头,“是K粉,对不对?你逼她吸食的?”
谌雷诺又笑了,“这不能怪我,我也只不过是让ELLA,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了她而已。”
尤娜追问,“什么方式?”
谌雷诺隐约有些不悦了,“尤娜,要不是看在,你愿意自杀以向师母谢罪的份上,我真不想搭理你!”
顿了一下,才说,“丽莹是我的人。”
“这就不难怪了!赵丽莹曾是霍少的未婚妻,又住在霍家,想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对夫人下手,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是,霍夫人那样精明而高傲的人,怎么会准了像赵丽莹那样低等身份的女子,进入霍家的?”
谌雷诺这时已抽完了一根烟,抿了一下薄唇,才将手中犹在冒着青丝的烟蒂,摁熄了,扔进烟灰缸里,神情嘲讽地睨着她,
“尤娜,你既然都打算要死了,问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三分钟已经过了,不过,我想你大概还没问完,我就全告诉你好了,省得你在黄泉路上也闹心!”
他重新逼近她身旁,将她再次逼近那扇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前,
“储云雅不答应也不行,我有她的把柄在手,又在北京暗杀了她儿子,她不敢惹怒我,再说,她也需要对霍老太太那边有交待,她需要一个夏浅浅,哪怕是假的。只是,她不知道丽莹怀的孩子,其实是我的,她自杀,也是为了我……”
这时,一个记忆中熟悉而甜美的女音,突然怯生生地低低响起,“雷诺哥?”
“浅浅?!”谌雷诺大大地震撼住了,怎么可能?浅浅她,明明还应该躺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