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记得我,一辈子?
夏浅浅张嘴来咬霍承恩,狠狠地、用力地咬下去,把他手臂上的一块肉,也生生地咬掉了去!
霍承恩痛得闷哼了一记,一张俊脸也有些扭曲了起来,旁边就有人想上前拉开夏浅浅,被他扬手制止了,
“夏浅浅,你冷静一点,妈咪已经死了,你这样激动也于事无补。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用手捂住伤口,可那鲜红的血,就那样从他的指缝里渗漏出来,染得他满手都是……
夏浅浅有些怔忡地停止了哭闹,她这样疯狂地袭击他,他完全有理由对她动手的,可他为什么都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她?
他的伤口一直都在流血,滴得他的衣物,一片骇人的红滟滟,因为她离得近,又正在与他纠缠之中,还有几滴就落到了她身/上,映在她一套白色的职业装上,更觉冷艳、凄绝……
满屋子氤氲的血腥气,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冲进洗手间,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忽又想起,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冲进来要吐,妈咪就站在门口,一脸忧心地看着她……夏浅浅就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妈咪!妈咪!妈咪……”
身后有一双结实的大手,突地将她抱了起来,“夏浅浅,你累了,先去睡一觉吧……”
她抬眼一看,是霍承恩,就挣扎着跳了下来,冷冷地看他: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和他的头部一样,缠了好几圈厚厚的白纱布。
霍承恩却是满眼担心、面带怜惜地看着她,欲语还休地。
夏浅浅被他眸中的温柔勾动,哭得是更加地悲愤了,“霍承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咪?她是不太喜欢你,也反对我再跟你在一起,可她是我妈咪呀,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是这样地爱你,我只是想有一个属于我们俩人的孩子,想看着他一天天地长大,想听他亲口叫我一声‘妈咪’,再喊你一声‘爹地’,多么简单而渺小的幸福啊……
可是,你怎么忍心撕碎我的梦?你怎么能对我妈咪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怎么能这样残忍地对我……”
她终于是心力俱疲,哭着叫着,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没有听到,霍承恩喑哑着嗓音,充满痛苦和自责地低语,“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月内办了两场丧事,死去的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夏浅浅已经悲伤到麻木了……
程莎莎的一切身后事,都是霍承恩在打理的。
出殡的那天,夏浅浅伫立在母亲的墓碑前,表情呆呆地,不会哭,也不会笑,霍承恩很是担心地看着她,
他头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只留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在额际,尤娜给他扑了一层粉遮掩住,不仔细看,还真不怎么看得出来。
手臂上被夏浅浅咬的那个印子,也用纱布包扎了起来,藏在他的长袖衬衫里。
储云雅倒是有讶异地说过,都到夏天这么热的时候了,为什么还要穿长袖?
他说,自己有一点感冒了,怕冷。
储云雅也就没说什么了,也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更不知道夏浅浅拿烟灰缸咂他,又咬伤他的事。
听闻她父母都过世了,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够她受的了!上一辈的恩怨,就这样算了吧!她到底喊过我一声‘妈’……”
所以,在后来知道,他强行把她留在了半山的宅子里,也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
奶奶的病也好了,就吵着问他,什么时候能让她抱上曾孙?害得他赶紧落荒而逃。
为了孩子,才要和她在一起的借口,也就像夏浅浅那样单纯的傻女人才会相信。
夏浅浅,如果你有一天知道,其实,我比你更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你还会这样恨我吗?
只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是绝不会让她知道的!
葬礼一结束,霍承恩便要送夏浅浅回去,司机小张把他的布加迪威航开过来之后,他扶着她上了车子,关了车门,又绕到另一边车门要上车,突然,就从后面冲上来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急急地驶过了他身旁,然后,他就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
是身后有人倒地的声音!他错愕了一下,蓦然回过头来——“尤娜?!”
霍承恩这才知道,刚才在那一辆车上,有人想要他的命!
司机似乎也看到了那一幕,到现在,还愣愣地立在车旁。可是,尤娜,她怎么会冲过来帮他挡子弹?
只见尤娜手捂着胸/口,一脸痛楚地躺在霍承恩的脚下,看见他伸出手来抱她,要塞进车里,嘴边还溢出一抹凉凉的笑意,“霍少,如果我就这样为你而死了,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记得我?”
车里的夏浅浅,也看到外面有人倒下了,便推开车门,也下了车,正好就听到了尤娜问霍承恩的话,不觉又是一阵心酸,就对霍承恩说,“你说记得吧,她会开心一点的。”
霍承恩没有理她,只让她赶紧上车。车子开动了之后,又让她帮忙,打了电话给医院的院长,那是储云雅的旧识,他托他提前准备好急救场地……
要进手术室之前,尤娜又拽着霍承恩的衣角,“霍少,求你,听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霍承恩轻轻地扳开她的手,“别说傻话,你一定会没事的。”
没想到,尤娜一急,差点就喘不过气来,“可是——霍少,离开她吧,不然,我怕你有事,而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命,来救你?”
(为嘛无视银家、冷落银家?银家这样积极更新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