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弹指浑无语
静谧小院,月门冷清,两棵新种的深山含笑,低低地靠在微墙的两边,遥遥相对。
又是一个风清气爽的日子,转眼,陌思羽已从霓红楼走出半月了。
这半月的时间里,她谁也没有见过,她选择在这处僻静的地方住下,就是为了躲开外世的纷纷扰扰。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
一张原色的松木圆桌,一把竹藤摇椅,一壶淡雅的花茶,一本略显苍老的《纳兰词》。
坐在摇椅上的陌思羽淡淡地读道:
“隔花才歇廉纤雨,一声弹指浑无语。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小屏山色远,妆薄铅华浅。独自立瑶阶,透寒金缕鞋。”
蓦地,她无限惆怅地望着对面的深山含笑叹了口气,“那日是否太过偏激了?或许,他真的是来向自己讲明一切。只是,自己太过刚毅了?”
陌思羽又转念一笑,“这是怎么了?事情都过了许久,怎么还会在想如果?”
正摇头浅笑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忽而闯进了她的视线!
“巧巧?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陌思羽见到来人气喘不及,忙起身迎了过去。
她的手一触,巧巧便皱着眉头呼起痛来,“啊!”
陌思羽忙放了手,细仔查看,这才见她身后正流着血。
“快到屋里去。”陌思羽急忙扶着巧巧进了屋子。
她小心翼翼地为巧巧上了药,又拿了斩新的衣服替她换上,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床上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陌思羽拧起眉心,心下大为不安。
巧巧从进门到此刻只是哭,听见陌思羽如此一问,更是哭得伤心。
“好了。你先休息,不急着说。”陌思羽想了想,以为是她闯了祸,被妈妈责罚,又或是遇上了歹人罢了。
“姑娘!”巧巧见陌思羽将起身,立时出声唤道。
陌思羽复又坐了下来,“你且说与我听听,若是闯了什么祸,我便与你去和妈妈求个情。”
“姑娘,霓红楼被人封了!妈妈,也被人带走了。”巧巧想到先前的场面,仍是心中惊慌不已。
“你说什么?”陌思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见巧巧的神色,复又冷静地问:“别急,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讲于我听便是。”
于是,巧巧将那日陌思羽走后,有官人来传懿旨限期十日内让陌思羽进宫觐见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什么?竟是为了让我去那个犹妃贺寿吗?”陌思羽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那是真正的寒冷。
“是的。妈妈推说你已经离开了,可那些人不相信,第一次就把霓红楼翻了个底朝天。接着,今日,今日。。。。。。”巧巧说来也是很心寒的,她落下了一颗恨意的眼泪。
“今日如何?”陌思羽凝视着她紧握的粉拳,心又是一沉。
“姑娘,您想都想不到,今日过来抄家封楼的人,竟然是千寻王!他素日也是有来看朱儿的,没想到,竟是这般冷酷无情!”巧巧一边说着,一边咬着牙。
陌思羽的脑子像被人轰了一般,有一瞬间她完全没有的意识。
“你是说,今日来封楼的人,是千正允?”陌思羽半晌回过神后,不敢置信地反问。
“是他,就是他。”巧巧抬眼望着陌思羽,极认真地点了点头。
陌思羽彻底呆住了,她忽而冷冷一串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还笑呢?”巧巧被她这笑声惊得混身发冷。
“我笑,是因为我恨!”陌思羽突地收了笑声,那一汪清冷孤月般的眸子,变得异常冰冷。
“巧巧,你刚刚说,妈妈是被千正允带走的?”陌思羽重要沉静下来问。
巧巧点了点头,陌思羽说:“你在这里好生歇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陌思羽冲出了门,头也不回。
她刚走出门不久,一道黑色的纤细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香阁里,“你演得很好。”
“谢谢主子不杀之恩。”巧巧脆在地上,不敢抬眼去看。
“不必了。”那黑衣人站在原地,一个转身,只见巧巧默然倒地,鲜血从她香颈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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