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翼 7

“下一任仙主定下来了吗？”苏玉问道，“泠崖肯定翻不了身了，仙界也是上三界重要的门户，总不可一日无主吧。”

迦星从凌乱的奏折里翻出一份儿递给她，是一个打开的金色卷轴，“你应该猜得到。”

苏玉接过一读，这是墨离下给各界之主的密旨，内容写的非常简单：仙界易主，新任仙主云初承天命，仙格仙性均为上乘，为担当大任的不二之选……

苏玉没再继续看下去了，果然在意料之内。

“其实倒也没别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了，可是泠崖捅了这么大篓子，我不信云初完全不知情。”迦星拿过那卷轴，用卿歌的妖印在卷轴按了一下，一个狐形的花纹一闪而过，隐入薄薄的纸张。

这相当于回复墨离，已经收到密旨，无异议。

按完印，迦星自己都笑了，“帝君密旨，代表神界的意思，有没有异议其实根本没啥差别啊，谁敢有异议吗难道。”

“也许吧。”苏玉拿起悬在空中的结界球，“我去妖辰宫，你去吗？”

“去！走，快走！”迦星早就受不了了，从瑆月倒下，一直积压的事情都没处理，他今天天没亮就在弄这些，现在总算能偷一会闲儿。

妖辰宫。

莲叶还睡着，瑆月已经完全康复了，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眼下都熬出一片青色。

苏玉把结界悬在莲叶床头，宣蝶似乎感受到什么，更加欢腾的飞起来，绿色的生命之灵透过结界缓慢的洒下。

“这真的有用么？”瑆月表示怀疑。

“死马当活马医吧，毕竟是生命之灵。”苏玉看着瑆月，忽然问道。

“师父，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希望谁留下来？”

瑆月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其实莲叶的情况基本已经确定了，会这样其实是因为当时你和莲叶同时选择了献祭，可是灵月却在献祭过程中妥协了，她似乎想成全你和莲叶，事情本应该结束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大半灵魂都消失殆尽，却始终有一缕意识占据了身体，甚至将莲叶的灵识挤压到一旁。这才是这个结界的意义，将正确的灵魂引入正确的道路，师父，你的选择很重要。”

“我……想让莲叶留下的。”瑆月淡淡道，“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无情，可是灵月的事情，从我死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后来，我都是在用我偷来的新生还债而已，毕竟是我，亲手，了结的她。”

“开始可能还会抱希望，可是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早都醒了。现在，我也只希望她能安息而已，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

如果当初救她从紫云山出来的不是他，如果他没有一时心软，如果……从来不曾动心，她会不会比以前要好过一些？

苏玉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你确定你的选择，一切都还不晚。”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生命之灵的覆盖下，莲叶的颈部散发着淡淡的红褐色光芒，倔强的和生命之灵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