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命 4

灵月试着动了下，竟然重心不稳往前跌过去。

她看了看自己，手脚竟然能动了？难道刚才看到的是……梦？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迦辰，正跟苏玉他们说话的迦辰一下停了下来，转而望着她，沉默着。

“迦辰……”灵月的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点连成线。

迦辰看着她，缓缓抬手伸向她，“来。”

一个字，却胜过世上任何一句咒语。

这是灵月的生命戛然而止之后，看到的第一束光。

灵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牵住他，迦辰借力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久违的拥抱，就连这血腥气都显得不那么讨厌了。

被魇妖带走之前，她从没有觉得迦辰的一个拥抱便是奢望，被魇妖带走之后，她的生命等同于戛然而止，别说拥抱，就连见面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现在好像一切都圆满了的样子，因为她听见迦辰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都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尚在梦中，还是喜悦冲昏了头脑，她没有听清迦辰前两个字说的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都结束了，一切，终于圆满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莲叶的意思，莲叶想拯救她和迦辰，拯救意味着献祭，她心里五味杂陈，献祭便等同于把这个人铭刻在内心，也许生生世世都不会被动摇。

她这么说到是说对了，不光是迦辰，就连她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莲叶，是她的成全才有了圆满。

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了迦辰和她两个人，苏玉和迦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你还好吗？”灵月急急地问道，一边问一边直接上手检查他，虽然迦辰整个人像是泡在血水里，可是身上的渗血似乎停止了。

“没事了，不是说，都结束了吗？”迦辰仍旧有点虚弱，可是那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灵月放了心，扭头看看四周好奇道：“苏玉他们怎么一瞬间就不见了，刚刚还在这里呢？还有迦星师父？”

很奇怪的，迦辰听到这句话，颇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灵月觉得有些好笑，“好久没见我了，就这么想我？”

“……是啊。”迦辰回答得有些迟疑。

灵月没多想扑过去抱着他，“太好了，终于结束了，迦辰，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迦辰一瞬间全身僵硬，“你叫我……什么？”

“迦辰啊？不然叫你什么？瑆月？”灵月撇撇嘴，“不喜欢那么叫你，不太习惯。”

“……噢，好的。”迦辰抬手僵硬的回抱了一下灵月，没人看到他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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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殿。

苏玉和迦星确认灵月和瑆月没事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灵月休息的药殿，这里比平时更安静。

进门前迦星示意她小心，才走在前面慢慢进了药殿。

这里很奇怪，此事明明是春天，药殿内却是一派秋景，树上挂着红红的苹果，地上甚至还长着几株麦子，花落了，和金黄绯红的枫叶一起从树上飘摇而下，落在院内的小溪中，远随流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