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擎
钱谦益看着神情冷峻的钱致远不禁有些头疼,拧了拧眉心正要开口,却见从后面椅着走过来一个人,顿感到头大如斗!这个瘟神怎么也跟着致远过来了?!
独孤擎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烫金绣着暗龙纹的外袍,一头如墨的黑发用上好的翠玉束起,并不是很白皙的脸上,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剑眉飞扬,红唇轻钩,俊美异常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整个人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抬头看了钱谦益一眼,一向嬉笑的脸上,难得的一本正经,作势朝着钱谦益就要弯腰行礼:“钱伯父,小王这里……”一边说着,一边抬着头看着钱谦益。
钱谦益哪里敢受独孤擎的这一礼,急忙身子微微一侧,虚扶着,避了开去:“下官参见王爷。”
独孤擎直起身,稳当当的受了钱谦益这一礼,这才笑着道:“钱伯父真是客气,小王与钱兄平辈论交,实在是不敢受钱伯父这一礼。”
钱谦益心中这气啊,但是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人家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大鹏皇朝唯一的亲王世子,皇太后最宠爱的亲孙子!就算是在京城中横着走,都没有人敢吭上半声,自己吃了这么个哑巴亏,当然只有生生的咽下了。
“不知小王爷今日过来,有何见教。”钱谦益忍着脑袋一阵阵的发胀,朝着独孤擎满脸恭维的笑着。
独孤擎看了钱谦益一眼,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纸扇来,“啪”的一声打了开来,极为潇洒俊逸的椅了两下,这才开口说道:“见教倒是不敢,小小的意见,倒是有一点。”
“还请小王爷指教。”钱谦益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和顺。
独孤擎却没有理会钱谦益难看至极的脸色,“啪”的一声把纸扇收了起来,整正容走到棺木的前面,弯腰,朝着灵位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嫂子,钱兄听闻噩耗,从边关连夜赶回来,这等情义,感天动地!打扰嫂子的在天之灵,以慰钱兄五载相思之情,想必嫂子也不会怪罪。”
秦云卿的眼眶瞬即就红了起来,想不到致远……如此的情深意重!眼光落在那件青衫之上,猛地就顿住了!这件青衫……竟然是临出征前,她亲手为他缝制的!想不到五年过去,他竟然还……穿着!!泪,顿时如雨般落下……
“站住!”钱谦益紧走两步,身子一侧挡住了钱致远的去路:“远儿,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想儿媳就因为思念过度,所以才……郁郁而终……”钱谦益的声音顿了顿,微微的抽泣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开口:“如此恭孝俭顺的媳妇……,诶……,我们永定国公府无福啊!只是媳妇既然已经去了,你今天若是在惊扰到她,让她在地不安,你又于心何忍?!”
钱致远伸出去的手,猛地僵住了。
“钱伯父此言差矣。”独孤擎椅着脑袋,上前两步,站在钱致远的身边:“小王听说,嫂子去世五年,却面目如生,想必是心头一口气不肯咽下,所以才会死后呈此异象。小王猜度着,应该是等着见钱兄一面才是。”
独孤擎说着,挨近了钱谦益,“钱伯父该不会希望嫂子的这一口气咽不下,日日在国公府的上面飘荡着,……,寻伯父的是非……”
钱谦益的脸刷的白了起来,别人不知道秦云卿的死因,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而独孤擎的话里话外,似乎全都意有所指,冷汗顿时就爬上了他的额角。
“小,小王爷,你,你莫要开玩笑,这,这可不是好玩的……”钱谦益虽然声音还是强自镇定,但是其中隐约的恐惧,却任谁都能听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