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严师

这些动作他只做了一遍,在昨天晓月明的教导下,刻意放慢半拍,便于司连理看清楚,他也懒得再给她示意一遍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示意了一番后喻清谪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你可以开始了。”

“你教的东西这么多,人家怎么可能一下就会……”阳鸣觉得自己有必要替美人打抱不平了,不畏的挺身而出。

但他有英雄之心,某人却是流水,扬起剑就开始重复刚才喻清谪传授的招式。

喻清谪瞥了阳鸣一眼,阳鸣乖乖闭嘴,得,他成多余的了。

其实喻清谪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司连理刚没展开几招,他就开始拨动琴弦了,司连理只要哪的姿势没对,就会格外的疼。

膝盖窝的地方被击中一般,她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后轻轻落在了地上,软剑注入些巧力,给她一个支撑,“竟然是……以音为力。”爆发出强大的攻击速度。

好强……

喻清谪手指一颤,刺耳的琴音震人耳膜,阳鸣赶紧把耳朵捂住,“继续,”喻清谪薄唇一张就吐不出什么好字。

打不过就乖乖的照着做呗,司连理继续练,心里却想着这种为武功喻清谪到底是跟谁学的……

一分神错的地方就更多了,琴音也不厚此薄彼,每个地方都疼……司连理强行拉回自己的心思,好好的把自己的招式练好。

等舅母他们回来了,自己就能知道了,该死的喻清谪,你最好祈求别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喝茶的阳鸣额头挑了挑,嘴角扬起笑容,几分邪魅,小姑娘啊,他注定是不会有那一天了。

太阳挂在正空,因着今天司连理本身就来得晚,又分神,导致现在这今天学的招式还没有学完……

阳鸣饿的直接坐在地上趴在凳子上,“你别把人家小姑娘饿坏了……”潜台词,快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没人理会他,喻清谪微低着头,背脊挺直,长长的头发乖顺的垂在胸前,随着琴弦的波动轻扬。

太阳底下的司连理小脸蛋通红,汗渍渍的,越发显得那双眼睛有着不同平常的光泽。

这小姑娘都没说一句,阳鸣念叨也没法,趴在长凳上看看喻清谪,又看看司连理,小姑娘,哥哥求求你,你就服个软吧……让我吃点饭好吗?

没办法,阳鸣用上了自己传音,这可是绝传的,纵使喻清谪再厉害,也没办法察觉到。

听得人不是用耳朵听的,而是用心听的。

司连理感受到这句话,眼神转向饿的昏天黑地的阳鸣,后者抱拳,放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下一秒司连理移开了眼神,继续练。

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她司连理除了父母,什么时候向他人服过软。

交涉无果后,阳鸣继续趴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着饭啊。

琴音停下的那一刻,阳鸣连掀开自己的眼皮都觉得消耗自己的体力,“可以了。”喻清谪起身,向外走。

司连理抬手擦汗,看了眼还趴着的阳鸣,“需要我扶你吗?”

阳鸣一听,本来想起身的,继续趴在长凳上,装柔软,司连理无奈,没想到自己一个练了一上午的人还要去扶一个坐了一上午的人去吃饭。

她无奈,一手提剑,一手搀扶着阳鸣。

后者得寸进尺,把大半个身体靠着司连理,走路就轻松多了,到了膳厅的时候,喻清谪碗中的饭就只剩下一半了。

“今下午继续把连招练好。”喻清谪吃完饭之后起身,说了句,转身,离开,这几天已经习惯了的司连理波澜不动。

和司连理一块吃的阳鸣看着喻清谪的背影,“小连理,你和喻清谪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这个称呼噎到,司连理抓过旁边的茶杯,缓过气来,“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她眼睛一转,“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不理会司连理对这个称呼的抗拒,阳鸣脸上的笑容中张扬的热情不曾消下去半分,“当然感兴趣了,你不知道,喻清谪对女人避如蛇蝎的样子,你还是我第二个见到能和他一桌吃饭的人……”

半路发现自己香囊不在了的喻清谪沿路返回寻找,走到门口见两人在嘀嘀咕咕着什么,站在门口缓了缓没进去。

司连理感兴趣了,饭都放在了一边,栖身问,“那第一个是谁啊?”

还有哪家的姑娘有这么抗冻的能力?阳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当然是他娘啊,喻夫人。”司连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转瞬间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司连理的能力,但今上午的练武能看出来,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手中有几分力量都是爆炸式伤害。

“我错了,姑奶奶,我错了。”能屈能伸,阳鸣很没骨气的先道歉再说,司连理回到自己的位置,懒得理他。

两人都是话多的人,年龄又相仿,坐在一起话自然多,“按理说,照喻清谪的性格,还能交到你这种朋友真是奇迹了……”司连理唏嘘。

一个惜字如金,一个话痨,换做以前,司连理是不敢想象这两人坐在一起的情形。

阳鸣今上午真饿着了,吃饭跟饿死鬼投胎样,抽个空隙回司连理,“可不是吗?喻清谪这人一个眼神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他还挺可怜……”司连理摇摇头,想不到自己舅舅那么有趣的一个人生出来的儿子居然性子这么静。

边吃着饭边猛点头,“英雄所见略同。”端起旁边的茶杯向司连理敬酒,司连理怀疑他是太干了,找机会喝水,但是她没有证据。

举起杯碰了个杯,两人再次继续开吃,“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喻清谪到底什么关系啊,居然还可以进他的院子。”

不仅仅是话少,喻清谪这人怪规矩也多,他的院子里面连个丫鬟也没有,在公子哥里面算是个奇葩了。

喻清谪默默进来,从地上捡起了香囊,忽视两人震惊的表情,洒脱离去……“他什么时候来的?”司连理问。

“不知道。”同款震惊脸的阳鸣感觉,完了。

两人吃个饭,还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生怕喻清谪又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阳鸣还是挺好奇司连理的身份,三番两次的被打断,吃完饭向喻清谪院子走的路上又问起了,想打听出什么八卦。

司连理感受到阳鸣身上有种媒婆的气质,“我是他表妹,亲的。”

撇清关系,“平常我都是叫他哥哥。因为我们两家很亲近,他就像我亲哥那种。”还有就是司家这边确实人丁稀少。

她叫喻清谪哥哥也不足为奇。

没打听到劲爆消息的阳鸣可惜的摇摇头。

院子门口依旧站着今天上午守着的小厮,照旧带着他们朝里面走,司连理想起阳鸣今上午说的话,“你上午说什么天上的鸟儿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江湖人士吗,这都不知道?”阳鸣奇怪的看她一眼,这些都是江湖上的老套路了,要是不懂这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连理皱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是江湖人士了,你赶紧说。”她也不知道多久能见到喻清谪,到时候就没机会说了。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厮两耳不闻窗外事,阳鸣看了眼前面的小厮对他们的对话没有什么阻拦,想来应该说也没事的。

他指了指上面,“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司连理看向他指的地方,摇摇头,她今天早上都知道上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多半还是用来引路的。

阳鸣带着司连理走向一棵树,小厮也停下来等他俩,没有不耐烦的神情。

“其实这些树在不懂的人眼中看来,都只是普通的植物,稍微懂点的人知道这些树的作用,但也看不出来上面规律,而真正懂得人,都能靠这些树来指引方向,避开里面的暗器。”

原来是有暗器的,怪不得说什么天上的鸟儿也会被打下来。

这不是喻清谪的小院吗?“这谁会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安排这些啊?”不累吗?

他们继续跟着小厮,阳鸣耸耸肩,“喻清谪呗。”他爹娘都看不出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他们这些人又怎么知道。

两人一致认为,喻清谪绝对心里有问题。

谁闲着没事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安排阵法,还带暗器的。

到了喻清谪的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照今上午一样,司连理练剑,阳鸣喝着茶看她练剑。

摆在喻清谪面前的不是琴了,而是案桌。

小型的案桌上摆着一摞的竹卷,莫非这人还想要一下午看完这么多东西,这山庄的书到底有多少啊,能禁得住喻清谪的速度。

想想司向南的那个小书房,司连理默默觉得自己爹的书房真小,以前还不觉得。

经过了上午的折腾,司连理招式扎扎实实的练,每个动作都尽量做到最标准,因为她发现,喻清谪比舅母严厉多了。

看着渐入佳境的司连理,阳鸣心中也放心多了,看样子能在正常的时间吃到饭了。

喝茶的时候,余光也看向喻清谪,虽然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认识这么多年了,表面上平常,就说明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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