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长大
如此一来，那本《犬夜叉》，许窃将它舍弃了。
两人出了书店，才想起开学将近，暑假已没几天。
想到好日子即将到头，许窃抬起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江也。
“有事？”
“我们去电玩城玩吧。”
江也伸出食指，对着她摆了摆:“回家做题。”
“做完了。”
“哦。”
“……”
许窃满脸期待看着眼前的江也，谁知后者不为所动，眼都没眨一下。
“所……所以呢？”
他回眸一笑，唇角微扬:“没所以，不去。”
“我请你吃冰激凌。”
“不媳。”
“吃肯德基。”
“胃穿孔。”
“那汽车模型呢？”
他走近他，歪着头，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有几分莫名的柔软。
“许窃，你很有钱吗？”
考虑到自己六年来确实存了不少零花钱，她乖乖点头。
他也跟着点头，满意的说:“行啊，给我买辆法拉利吧，汽车模型不好玩。”
“……”
许窃气得牙痒痒，你娘的能不能有点现实的想法？
法拉利？汽车模型玩腻了，准备来辆真车耍耍？
想了想，法拉利？也不是不可以。
她忍住笑，拉了拉他:“走，法拉利是吧？姐姐带你开奔驰。”
江也半信半疑跟着她，果然，还是电动城。
这孩子没童年吗？非得往孝玩乐的场所跑。
他默默跟在许窃后面，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还奔驰？别来辆拖拉机才好。
果不其然，许窃，将他拉到了一个被围起来的区域，周围停了许许多多的……碰碰车。
嗯，奔驰你妹啊！
偏偏这姑娘，还满脸笑意，乖乖巧巧指着周围的玩具车，豪气冲天来了句:“别说法拉利了，劳斯莱斯都有，江也，随便开，我请客。”
“……”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上了车，他才知道什么叫从内而外的后悔，周围接二连三的车朝他撞过来就算了，偏偏许窃，还乐呵呵的问他:“江也江也，好不好玩？”
好玩你妹！
出了场地，他努力保持平衡，推开许窃试图搀扶他的手。
“许窃，放过我吧。”
“什么？”
“我想吐。”
他想起来电视剧《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里面，女主对男主表白的场景。
“我的脑和我的心，都在说着我爱你。”
他现在，也是一样的感觉。
脑和心，无一例外在诉说着痛苦，最好是把许窃拎起来打一顿，方能舒缓。
见他脸色有所好转，许窃笑着往溜冰场跑。
她不会玩，只觉得看别人滑得那么溜，帅到不行。
再回头瞥眼脸色苍白的江也。
嗯……现实将她的梦，击个粉碎。怎么上一世，没觉得江也这么没用？
她趴在周围的栏杆上，被里面的人，炫酷又娴熟的步伐震惊了。
“江也你看，那个黑衣服的好帅。”
江也抬眸扫了眼，寸头，黑色短t上有个骷髅头，脚下的溜冰鞋跟个风火轮似的。
帅？许窃的眼光这么差了吗？
他懒散着步子朝前，一脸认真分析:“这个不难，主要是平衡力在支撑，只要保持速度，学起来容易得很。”
他想了想，往前面的吧台去。
要了双自己的码子，暂且先忍一忍洁癖，穿上。
许窃一脸期待看着他进场。
动作流利，身姿挺拔，一头碎发在暗隔里，像渡了一层光。
这样一来，江也简直是整个溜冰场最靓的仔。
如果……如果他没摔了个狗吃屎的话。
她眼睁睁看着，江也帅气上场，熟练的滑动一张一合支撑溜冰鞋，然后，摔了个人昂马翻。
帅不过三秒，就是这么来的。
她一头扶额，莫名不想靠近。
谁知这货坐在地上，眼巴巴看她，声音还有几分认真。
“许窃。”
她停下要跑的步子，散去想溜的念头，笑着回头，咧嘴:“嗯？”
“过来。”
“为什么？”
他坐在地上，眉头一皱，不爽看她:“快点。”
她认命进场，蹲在他面前，眨了眨眼:“怎么了？”
他别开眼，云清风淡的来了句:“扶我，腿麻了。”
“……”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许窃买了两根冰激凌。
她一根，她一根。
别误会，没有江也的份。
对于方才摔了，还有一丝丝的狼狈，江也，实在觉得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一脸认真跟许窃分析:“有时候，平衡力好也不一定能滑得远。”
所以你只滑了半米？
真棒!
院落旁有个篮球场，唐鸣经常出没这处，他篮球打得好，也喜欢，理想是成为国家级篮球队员。
显然，他在做梦。
而江也，能赖在房间绝不出去，能出去，绝不让自己累着。
篮球，和他没有缘分。
可现在，他像发了疯一般，拉着许窃的后衣领往篮球场走。
“……”
脸还没丢够吗？江大爷。
面子，对于此时的江也，早已无足轻重。
他只知道看到篮球架的那一刻，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是现在，扞卫你男人尊严的时刻到了。”
他拎着许窃，走向篮球架旁边，拿起篮球，一脸正经跟她讲解:“这个，和原先是同样的道理，你抛出时的力量以及方向感，决定进球的数量。”
许窃想信他，可他后来投的每一个球，都让她的这种方法烟消雾散。
她站在一旁，看着江也投球。
第一个，出界了。
第二个，打在篮球架上了。
第三个，压根没挨到。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然后，没有然后，她从原本的信心满满，变为了索然无味。
默默退到球场的看台上。
看着江也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投球，捡球，再投，再捡。
如此反反复复……
她睡眼惺忪，这时也不过七月份，天燥得慌，艳阳高照便是如此。
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会傻成这样看江也投一个根本进不了的球？
她想睡觉，想逃，真的！
球场的江也，用实力告诉大家，什么叫做不抛弃不放弃。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所以江有心人，进了一个球，他努力压下心里的愉悦，抬眸看对面。
对面有什么？
一个姑娘，儿时的双丸子，已随着年龄变为了高马尾，婴儿肥早已褪去，留下棱角分明的脸蛋。
长发间的绿色发带依旧清新脱俗。
他陪了很多年的姑娘，好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