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回盘县
安妮宝贝在《清醒纪》是这样解释孤独的,她说:“孤独是,在你需要别人的时候,你便寻不着。在你不需要别人的时候,你自给自足。”我不知道我的孤独从何而来,昨晚胃痛了一夜,吃了无数颗吗丁啉,疼痛稍减,在床上辗转难眠,于是起床打开电脑,登上qq,突然想找个人来诉说所有的伤痛,我点开和唐茹聊天窗口,木讷的打了两个字:“在吗?”我想她应该会一如既往的不回我,因为从那件事以后,我很多次发信息给她,她都没有回我,其实我只是想和她聊聊天,也许就就句的嘘寒问暖,但她却始终没有理会我,如果还可以选择,我会选择不和她开口,因为那样至少我们还有几句的嘘寒问暖的问候,在我等了几秒后,和她的聊天窗口突然闪动,我胃所有的疼痛也突然没有了,我颤抖着手,用鼠标点开,看见她回了一句:“怎么?”我激动地开始敲打键盘,大概打了三分钟,有两百个字左右,但最后我还是一一删除了,打了一句:“你还好吧”又等了几分钟,她回我了,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说:“我喝醉了”我回道:“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我又开始漫长的等待,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这是我们半年多,第一次说话(应该说是她第一和说话,我一直都会不时的给她发信息,qq,微信。但她之前从没有回我)也许我骨子里总存在着犯贱的血液,不时地在我的身体里沸腾起来,我并没有任何的过错,她却这样对自己,但自己还是如此,也许就是那句:“想太多和重感情的人最容易被伤害”我好像有些时候想的东西太多,让自己很累,其次我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男人,用曹操的那句经典语录的反话就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虽然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但我对身边的人的确做到了一个人朋友的情谊。
我点上张卫健的那首《你爱我像谁》:“我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点吵如果你感到寂寞我带给你热闹为你绕一绕没有什么大不了却可以让你微笑其实我很烦恼只是你看不到如果我也不开心怕你转身就逃爱上一个人一定要让他相信这世界多么美好对每个人都说还好我的心我的情你不需要明了只要我对你好这样的温柔你要不要其实你爱我像谁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快不快乐我无所谓为了你开心我忘记了累不累其实你爱我像谁任何的表情我都能给woo在你身上学会流眼泪其实我很烦恼只是你看不到如果我也不开心而你转身就逃爱上一个人一定要让他相信这世界多么美好对每个人都说还好我的心我的情你不需要明了只要我对你好这样的温柔你要不要其实你爱我像谁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快不快乐我无所谓为了你开心我忘记了累不累其实你爱我像谁任何的表情我都能给woo在你身上学会流眼泪”我听着这首歌,让寂寞和孤独弥漫我的心,这几天一直在买醉,想了许多的事情,等待着唐茹的回复,我把电脑桌上的高脚杯倒满红酒,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过电话一看,是书富打来的,我接起电话沙哑着低声问道:“书富,有什么事?”书富可能是听到我沙哑的声音,他没有了平时的咒骂,而是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最近也不见你给我打电话,你这几天是怎么?”这就是我的兄弟,也许我们平时彼此谩骂,但如果在关键的时候,我们就会流露出对彼此的关心。我想此时还会关心我死活的人,那便只会是我的兄弟。于是我在电话里说道:“没事,就这几天喝酒喝多了!”书富听到我是因为喝酒把嗓子喝哑了,马上大骂道:“你个狗日的,天天喝酒过日子了?你的工地不管了!”我本来想像以前一样和他谩骂一番,但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了,因为这几天有太多让我疲惫不堪的事发生了,我回道:“我没有心思和你解释,说吧,有什么事?”也许是我的回答让书富觉得我有些不耐烦的感觉吧,书富停顿了十几秒才小声的说道:“没事,你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也许在平时我会马上挂了电话,但书富停顿的那十几秒,让我想到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找我,不然不会这样的反常,本来我是没有任何力气去说脏话了,但我还是想往常一样,我在电话里骂道:“和老子还这样扭扭咧咧的吗?有意思吗?还当老子是兄弟就说!不然老子冒了!”书富听我有些冒火了,于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我想明天就会盘县处理,因为那个杂种又和我老爹他们闹了!”书富这样一说,我明白了,在今年的2月份,书富和我说了一件他家里的事,他告诉我,他家有一片树林,被他们哪的一个人偷偷砍了,书富他爸爸发现后,去找那个人理论,那人不仅不道歉,还口口声声说那片树林是他家的,于是书富他爸就和那人争吵了起来,那人差点打了书富他爸爸,听说那男的是在他们老家的中学教书,妈的,我当时听到书富说那人是个人民教师的时候,我肚子都差气炸了,艹他妈,他这般德行,是那人钱财,误人子弟的禽兽,当时书富告诉我这事,我就马上让书富带我去找那个杂种,但书富却说要等6月份,因为他爸爸刚刚和那杂种闹过,如果我马上去打他的话,他会知道是书富他们做的,书富的意思等到6月份,在暗地里搞他一顿就行了,我想想了,还是同意了书富的想法,毕竟那是牵扯了两个家庭,也许我会把那人打残了,但承担责任的是书富和他家人,在这个社会,你要么有关系,要么有钱,不然都永远会是“法制社会”但一旦你有钱了,那永远就是黑社会。因为这个社会有钱才是大哥。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想立刻把那个杂种碎尸万段,但书富永远是那理智,一直在劝说我等6月份,等他攒足了钱再说,当时我还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书富,心想等你有钱了,黄花菜都凉了,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什么都怕。现在想想我真他妈的幼稚,不是你能打能杀就可以无视一切,不是像在学校的时候,打了就打了,没有人会去报警,书富说虽然我们决定在暗地里搞那个杂种,但如果事情败露,所面临的的问题就是钱了,而当时的我还是一个负债累累的人,根本拿不出一分钱,当书富把事情分析完后,我想了想囊中羞涩的自己,突然露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任何的底气,因为我真的一无所有,如果事情真的败露,那就两个选择:一,吃国家饭。二,赔钱。虽然是要帮书富,但我绝不会因为我自己莽撞而连累他和他的家人。所有我沉默了,不再火急火燎的吹促书富待我去找那个人,但我当时还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奈的坐在书富旁边,书富见我那无奈的样子,他知道我很难受,于是他又安慰我,他告诉我,那男的家老婆是在盘县三中教书,那杂种每个周末都会来盘县老城,他让我耐心的等待着,我听他告诉我不用去他老家找那个人,我的失落瞬间消失了,因为如果去他们寨上打那个杂种的话,会有诸多不便,一,不熟悉地形,因为是暗地里搞,而盘县老城,我无比熟悉,我在盘县一中读了三年的书。二,如果被人发现,会很多人出来阻拦和帮忙,三,最严重的是一定会有人报警。所以我又燃起了激情,书富当时还叫我在盘县找几个混混帮忙,说要钱的话他来出,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一个人怕出什么意外,但我告诉他,我一个人足够了,叫他不用担心。就那样这件事就搁浅了,但我一直记得,我以为书富他忘了,又或者释然了,所以我也没和他提起过,因为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他不想提了,我又怎会幼稚的去提呢!但昨晚他却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我有些惊讶,但我任何的劝说,因为书富他是我兄弟,哪怕他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义不容辞的,何况现在的我,不再是哪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了,也许以前我因为那人是个老师,而表现出一丝胆怯,毕竟我是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人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
昨晚在电话里我叫他在金阳等我,今天过去接他,然后一起回盘县,和书富挂了电话,已经晚上11点了,我把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没有了像平时那样,细细品尝,我现在酒量越来越大,似乎喝多少都不会醉,反而越喝越清醒。我摇了摇头,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妈的,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样子,狼狈不堪,满脸的胡渣,头发被油连在一起了,只能用邋遢两字形容自己那般行尸走肉。于是我把浴缸放满水,一头扎进去,让晶莹剔透的温水洗涤自己的污浊,洗漱完,从浴室里拿过浴衣穿上,一出来就倒床大睡了。也许昨晚睡得太早,又或许是因为书富的事,今天一早就醒了,我在床上习惯地抽了一支烟,然后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穿上一件白色T桖,一条灰白色板裤,一双白色帆布鞋,然后又套上一件黑色小马甲,戴上墨镜,拿上钱包和车钥匙出房门,坐电梯到出库,看见我快一个月没有动过的奥迪A6,它是那般刻骨铭心,它让我想起了昨晚和唐茹的那几句简短的嘘寒问暖,正如安妮宝贝那句:“在人的一生中,最大的财富,是回忆”我摇了摇头按下车钥匙的解锁键,然后上车,我看了时间,9点34分,这是我这个月以后,第一次出门,第一次这么早起。在车上我给书富打了电话,让他出门,一个小时不到,我到了金阳,接上书富,从金阳二铺收费站上了回盘县的高速。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是一个怎么的人生,但如果它注定要造作,那就让无休止的造作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