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付钱的还是他!
在王府舒舒服服地住了一日,第二天清晨,沐傲天招呼着同样早早起身的南夜,与准备上早朝的尚子虚客客气气地吃了一顿早膳,然后打了声招呼,抛下还在厢房里呼呼大睡的百里达,便优哉游哉的出了府。
两人顺着记下的路段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找到了之前入住的那间客栈。
兴许是昨日尚子虚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以至于再见到沐傲天时,表现出来的热情就好像是什么大人物前来考察一般,谄媚狗腿的凑上来,异常殷勤地用肩头搭着的抹布奋力地擦拭着桌椅,还贴心的摆上茶具,迅速地斟满了一杯热乎乎上好的茶水。
“客官想要吃些什么?”看着小二眉眼弯弯赔笑的模样,沐傲天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她记得前些日子住进来的时候这个小二还没殷勤到这个地步吧?!
“一碟酸梅糕便可。”考虑到才吃过早膳,沐傲天随意地选了一样比较容易消食的酸点,然后目送着小二屁颠屁颠跑开的身姿,一脸淡定的模样。
不一会儿,店小二没有回来,倒是一个装扮简单的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左右顾看后,目光锁定在沐傲天这处,提步直径走来。
一如往常的将怀里的一叠东西交到沐傲天手里后,又反身离去,没有半分滞留。
“再过几日便该前往生死林了。”一直不曾发话的南夜忽然开口道。
沐傲天漫不经心地展开手里的纸张,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南夜,说道:“知道了,今日我便与三王爷提一提此事。”昨日顺应着他们的意思入住王府后,这才知道他们为何会要她应下三王爷的邀请。
西邻国的制度与鸠鸿不同,在制度森严的西邻,哪怕一座荒山一处枯海都有着重兵的把守,并非外人便可随随便便踏入的。即便是危险不已的生死林,也有着一队将士的看守和巡逻,而她想要进入生死林,也必须通过尚子虚这位三王爷的允诺才可。本在来之前是盘算着躲过那些耳目暗中闯入,哪知尚子虚就这么不由分说的送上门来。考虑到有一块令箭好过用石头硬拼,最后毅然决定还是通过尚子虚的准许进入生死林,如此一来还有些保障。哪怕在里面遇到些什么危险没能及时出来,也会有人进去寻人的。
不过一想到尚子虚那张温润如玉俊美非凡的俊脸,沐傲天只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痒痒轻轻的,说不上来。甩了甩那种感觉,紧了紧手里的资料,低头认真地阅览着。
期间店小二万分勤快地将一碟酸梅糕捧了上桌,见沐傲天没有理会自己,又特意大了些声音提醒了一下。如愿的看到对方瞧过来的目光,而后心满意足自己在这个与三王爷交情匪浅的少年面前混了脸熟,满面春/光的离开了。
沐傲天随手捻起一块酸梅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待到一整块酸梅糕吃入腹中,手里的资料也全数不漏的看完了。
这次的资料并不如往常一般简单的叙述几位王爷每日的行程和日常生活状况,反倒让那些潜伏的教中之人调查到了一件事,一个更令她万分不解的事。
几位王爷由始至终并未效忠于当今皇上北冥梭!
根据里面所写,几位王爷自皇上登基后便不曾再上过朝廷,每日无非是在府中打消时间。北冥伦倒是时常被召唤入宫商议,但看其态度并非与皇上站在一条战线之上,具体缘由还有待商榷。他每日无非是在皇宫与府邸辗转,偶尔会逛下花楼,就连某日某时与某位歌姬嬉戏玩乐都记载的详详细细一丝不苟。
三王爷北冥诀先前紧赶慢赶地前去退敌不及,鸠鸿短短时日失去了三座城池,皇上难堪如此打击,为此一道圣旨便指派其为护国将军,到边界守护城池,以免被敌军再次来犯。而北冥诀每日皆是在军营中操练将士,对朝堂之事可谓是不闻不问,不时会给远在京都的同胞之弟北冥晨写写家书问问生活情况,也算是乐得悠闲。结尾之处,探子言说北冥诀除却会听从圣令为国付事之外,再无与北冥梭有半点接触。
四王爷北冥易一日之中有大半日是窝在书房里看些史事兵书,经诗杂赋,比上翰林院那堆老古板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他而今适婚之年,诸多大臣总有几个会眼巴巴的赶上门前,奋力的推销着自家的千金。要知道四王爷距离弱冠之年早就过了五年之久,至今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再加上自己为官不低,倘若女儿当真入了四王爷的眼,嫁入王府,必然是当王妃的啊!为此北冥易更是烦不胜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闭门拒客,让好些官位一品的大臣吃了闭门羹。据消息来报,四王爷十年前不知为何就与北冥梭断了往来,除了必要的宴席需要应付,其他时段若非圣旨召见,便绝不会再踏入宫中。
五王爷北冥晨本就沉默寡言,这些年来更是莫名的沉寂下来。直到近些日子忽然着手丹青,一日下来便有十多卷,而所画之人是一名红衣潋滟的女子,虽蒙着面,却可见其风华无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而这潜伏在五王爷府的探子十分勤快的打探了一番,得知女子是前些日子花魁大赛一举夺冠却蓦然消失的女子。
看到这,沐傲天面部表情顿时有些僵硬了,这探子真的靠谱么,怎么这么八卦!只是触及上面所写,北冥晨从自己离开后绘画着自己的画像,不免为之动容。其实那次与他相见,本就是思及年稚时他待自己的宠溺才给了他念想,此生能得此一人的留恋,何以幸焉?!
只是,她既无情,又何必给人期望呢?
只希望他能够看开一些,再找一个真正心仪可以白头偕老的女子共度此生……
幽幽的叹了口气,将这一叠厚厚的纸张仔细对折,又用原本系在上面的麻绳捆上,扔到南夜的怀里,说道:“烧了吧。”为避免这些消息流露出去引起祸端,一直以来都是看完则焚。
南夜沉默不言,伸手将纸张藏入怀里,然后定定地看着面前突然显出几丝倦意的女子。
只是转瞬,沐傲天勾了勾唇,一副极致轻松的模样,冲南夜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站起身,果断地背身朝门外走去:“再看下去,这糕点钱便由你付了。”
闻声,南夜嘴角一扯,原本僵持的俊脸更是硬朗了不少。
就算不看,这钱还不得是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