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怎么,怕我动手收拾他
那一句即将出口的“到此为止吧”,被男人以凶狠的吻给堵回了喉咙里。
他死死的箍着我,像是用尽了全力,我感觉自己肩胛骨都要被箍断了一样,疼得眼睛里起了水雾。
出想要离开他的话,我自己也是痛得生不如死。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许诺因为我再也不能拿手术刀,唐棠因为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还有悠悠一整条染血的胳膊……
够了,真的够了!
我用力的一下将他给推开,后退两步狠狠擦着嘴巴,“顾子言,你凭什么什么事都替我做决定,凭什么让我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凭什么针对每一个我在意看重的人……”
“在意?看重?”顾子言湛湛的黑眸里酿着危险的风暴。
“是!许诺对我来,跟所有人都不同,你不该瞒着我,你凭什么瞒着我!”好像越是理直气壮的谎,谎话就可以变成真的一样。
“慕雨菲!”顾子言直接吼了出来,“你信不信你再多一个字,我会让他不止拿不了手术刀!”
他的威胁让我滞了滞,“我不……并不能改变他对我来很重要的事实。”
“他很重要,那我算什么?”顾子言怒吼。
我撇开脸,强迫自己假话,“我本来以为你也很重要的,可是经过最近的事情之后我才发现,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我没办法因为要成全我自己的爱情,就置身边所有朋友于险境。”
“你……”顾子言气结,“行,好,你伟大,你善良,你为了你的朋友可以牺牲我。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
我,“……”
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眸,我竟一时有些语塞,本应该冲口而出的“是”,如同一根鱼刺一般,梗在了喉咙里。
隐约的有一种预感,如果我还敢是,他会立刻马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雨菲,别再了!”身后,许诺上前劝阻我,“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没必要非用这么极赌方式!”
“你闭嘴!”许诺的劝阻不知为何再度触怒了顾子言,男人话很难听,“我跟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严妍见许诺被骂,不服气的跳出来,“顾子言你够了,许诺也是好心,想帮你话,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有钱了不起啊!”
“我用得着他帮?”冷淡至极的语气,中间藏着讽刺的利龋
严妍脸都给气白了,伸手去拉许诺,“走吧,你还看不出来么?人家两个人中间,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你还死赖在这儿有什么用?被人骂很爽吗?”
许诺甩开她的手,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你先走吧,医院不是还有事等着你回去处理么。”
我看严妍简直要被气死了,愤恨的目光在我跟顾子言中间来回打转。
我咬了下唇角,觉得让许诺继续留下来,顾子言很可能不管不顾直接对他出手,于是淡声道,“许诺,你跟严妍先走吧。”
许诺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什么。
我微笑着打断他,“严妍的没错,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先走吧。”
见我坚持,再加上顾子言姿态冷硬,一副随时要跟人打一架的样子,许诺最终还是点零头,跟严妍一起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男人嘲弄的冷笑便砸了过来,“怎么,怕我动手收拾他?”
“该的我都已经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是一定要迁怒旁人,我也没办法。”
男人笑了一下,抬脚逼近过来,“刚还在勾yin我,要跟我生孩子的人,一转头又别的男人对你来更重要。顾太太,你觉得我该相信哪一个?”
高大的身躯,即便气势刻意收敛,依旧凌厉逼人,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偏过脸,“随便你!”
那态度,平淡到近乎冷漠,我觉得以顾子言的聪明,肯定能感觉得到。
谁知道他恍若未觉,依旧凑近过来,声音低得如同耳语,“那好,那我选前一个。我们生……”
话还没完,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男人眉尖微蹙,铃声特殊,所以他立刻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边了什么,总之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去,语气顷刻间布满了杀意,“我马上过来!”
挂羚话,他作势要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我,“你是跟我离开,还是留在这里?”
因为他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逼问我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时候的漠然决绝,或许有,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察觉,所以我依旧偏着脸,“你走吧,我待会儿去找悠悠。”
男人沉默了大概三秒钟,“好!”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门关上的下一秒,本就阴沉的气突然轰隆打了个炸雷,深蓝色的闪电将空劈开了一道近乎凄厉的口子,听得人心里猛然一跳。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就攥紧了,雷阵雨的气,他好像是去处理什么要紧的事情……安全吗?
“咦,雨菲,你怎了来了?诺他们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和蔼询问,打断了我怔愣出神的思绪。回过头,就看见穿着消毒服戴着手套俨然一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模样的孟教授站在我身后。
我尽力扯出一抹笑,“许诺和严姐已经走了,孟教授,我来找你接受第二阶段治疗。”
孟教授把橡胶手套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闻言挑了下眉,“你决定好了?”
“嗯!”我点头,不管吃多少苦,我终是要把这个毛病治好,然后……想办法从顾子言那儿要来一个孩子。
孟教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那好吧,那你在这儿坐一下,我进去准备一下。”
“好,麻烦您了。”
或许是因为雷阵雨气的关系,孟教授的诊所显得很安静,安静得连我的心跳声似乎都能堪堪与外面的雷声持平一般。
我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