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

而在地上的左骞已经眼睛都看的直了,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那春光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饶是昨晚二人有了夫妻之实,眼下再亲眼见到,不由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吞了吞口水,才压下心中悸动。

“香芹啊,你不要激动,事已至此,什么都没用了,等我回去,我回去就让我娘去你家提亲!”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左骞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

他一边一边想摸索着往床上去,石香芹发现了他的意图,失声大叫道:“你干什么!滚!滚!”

左骞吓得连连道:“我……我我就拿个衣裳,拿个衣裳……”

着,他就眼疾手快地把床上的衣裳拿过来手忙脚乱地穿上。

石香芹这才想到,自己也还没穿衣裳,于是指着门口对左骞吼道:“滚出去!”

“香芹,你不要这个样子,怎么我现在也是你男人,你是不是该……”

“滚!”石香芹吼的歇斯底里,差点喊破音。

现在她面前如果有一把刀,真的不用怀疑她会就这么把刀砍在左骞身上。

可能左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求生欲很强的他不敢再多什么,连连答应着溜了出去。

随着他出去的,还有石香芹丢过去的枕头。

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喝了次酒,就让这个畜生占尽了便宜!

石香芹把衣裳穿好,过程中发现身上有一处处的淤青痕迹,身下也各种不适,想想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却被人破了身子,还是被左骞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她就一阵恶心。

不过当她下床的时候,才发觉她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推开窗户才知道这是在那酒馆的楼上,左骞何时有银子住这里了?

难道左瑾瑜接济他们了?

想到左瑾瑜之前的态度,她这想法就消失殆尽了。

左瑾瑜那个性子,只怕一枚铜板都不会给他们。

忽然心思一动,她赶紧摸摸自己身上,果真身上空空如也,一点银子都没了。

敢情这王鞍是拿的自己银子!

想到这里,石香芹只觉身上脏的很。

“吱呀”正在气愤间,门被心翼翼地推开,接着就看到左骞那贼头贼脑地探进来,看到她穿戴整齐,就嘿嘿笑着推门进来了。

这家伙如沐春风,想也知道是为了何事。

“香芹,你不要生气嘛,我回家就跟我娘,然后咱们谈谈聘礼的事,怎么样?”

“谈什么聘礼?左骞,你别做梦了!我嫁给猪嫁给狗都不可能嫁给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石香芹吼出这话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她眼中的厌恶不言而喻,左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下来。

“你什么?你骂我畜生不如?”左骞立刻变了脸色:“我就是畜生不如,你也是畜生不如的女人了!”

“昨晚你趁我酒醉,趁虚而入,左骞,我跟你没完!”

“是你死抱着我不撒手,要我趁虚而入,不如是你勾引我在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谁能知道在床上就跟dang妇一样,我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我看你怎么做人!”

左骞也急了,之前可能心里还有些愧疚,对她好言好语,忍着她,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辱骂自己,简直不拿自己当人看。

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再受她的气?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自己担心她处处瞧不上自己,所以谨慎微,对她服服帖帖,可现在情形不同,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石香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

这就是煮熟的鸭子,还怕她跑了不成?

既然她现在还是这么过分地对待自己,那自己还怕什么?

“左骞!你这个混蛋!”石香芹气的满脸通红,又悔又恨,激动之下竟有了轻声的念头。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她大吼一声,冲左骞扑了过来,左骞被她这架势吓得不轻,当即就想逃走,却被石香芹抓住衣服,冲着他的耳朵就狠狠咬了上来。

“啊!”他凄厉地哀嚎一声,想把石香芹推开,可对方就死死拽着他不松口。

这时,门从外面忽然推开,屋里的二人也愣住,二问道:“客官,你们……”

话音戛然而止,此时他们二人正抱的紧紧的,交首贴耳,外人看在眼里,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他们二人在亲热。

只见二的脸色变了几变,讪讪笑了两声,道:“客官,你们的花样还真多,对不住,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完就赶紧带上门匆匆离开。

这下二人也不打了,左骞一把将她甩开,捂着发痛的耳朵骂骂咧咧:“疯婆子,真是个疯婆子!”

“我就是疯婆子!我告诉你,昨晚的事你给我最好忘掉,否则我跟你拼命!”

石香芹红着眼恶狠狠地威胁。

虽女子重名誉,跟了男人就是一辈子,可她宁死都不愿意嫁给左骞这种窝囊废。

“忘掉?石香芹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是我左骞的女人了,咱们,可是行过周公之礼的,你就是瞧不上我,你也不得不嫁给我。”

“你做梦!”石香芹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左骞,你别忘了,昨夜是你欺负了我,我回去后若是把此事告诉我三哥,你猜他会怎么办?”

左骞哆嗦了一下,会怎么办?

不过来把他打死都是轻的。

虽心有不甘,可方才那种气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香芹,咱们之间的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你也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对吧?”

“要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那就最好听我的,忘掉昨晚的荒唐。”石香芹就拿捏住了他这栓,看他果然相信,不禁对他更加鄙夷。

这种窝囊废,连给自己穿鞋都不配!

昨晚的事,对左骞来可是个来之不易的好机会,明明快要抱得美人归了,可眼下却要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他当然不想,可又一想到石文轩那粗暴脾气,他心肝都在发颤。

思来想去,却是软了口气道:“可到底是你受了委屈,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负责任,我可不会干些不负责任的事。”

“这时候学会冠冕堂皇的话了。”石香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道:“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只把昨晚的事烂在心里。”

完,她又添了一句:“如果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一句对我不利的风言风语,你可是知道我三个脾气的。”

“知道,知道。”左骞嘿嘿笑着,心里却骂了一通。

石香芹看不上他这没出息的怂样,交代完就赶紧出了门,一路都在躲着众饶目光回家。

在架子修好的头一左瑾瑜就要收拾东西去镇上卖馒头,牧疆她身上还有伤,缓缓再去。

这一缓,就缓了半个月,左瑾瑜胳膊上的伤口也长住了,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找了个气比较好的日子,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跟牧疆一起去了镇上。

为了防止馒头变冷变硬,她还特意从家里拿了条新被子盖在上面。

牛车缓缓而行,终于到了镇上,摆摊的人却还没来多少,街上的行人也是冷冷清清。

“看来我们今儿来早了。”牧疆道。

“赶早不赶晚。”左瑾瑜心里正激动呢,满腔热血。

这么早也正好没人给他们争摊位,左瑾瑜完就带着牧疆到附近转转,看看哪个地理位置好,最终选定了一个十字路口旁的地方,这里平日来来往往的人也多,算是镇上最热闹的地界。

牧疆跟她一起把架子搭上,这架子是按左瑾瑜的要求搭的,上头是按照雨伞的样子搭成,也能遮阳避雨。

他们二人将东西摆好,这清冷的儿,牧疆额头竟渗出了汗珠。

想必也是累的很了,左瑾瑜拿出帕子给他,道:“辛苦了,你先回吧。”

“头一,我跟你一起。”牧疆放心不下,左瑾瑜对她来就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镇上可不比村里,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若她出了事身边也没个依仗被欺负了怎么办?

“那你不去打猎了?”

“不去。”

“那不行,好了咱们分工明确,我自己做这个的。”左瑾瑜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搁他。

“要是以后我来这儿摆摊,那你也跟着么?”

“这不是头一么?若是没事,明儿我就不跟了。”牧疆无奈道,知道这丫头有主意,可自己也是担心她出了事,可这丫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在赶狗皮膏药一样?

“我这么大个人,还能出什么事。”左瑾瑜哭笑不得,怎么她觉得这大叔不像个夫君,倒像个处处操心的老爹一样。

虽然吐槽着,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

“你这丫头性子乖张,行为鲁莽,又是个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所以要是做生意,只怕免不了要吃点亏,我不跟着你怎么行?”

“哼。”左瑾瑜轻哼一声,表面上不服气,心里却莫名觉得这大叔的有些道理。

“那我也会自己解决,你能跟着我一时,还能跟我一世不成?”

“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怎就不能跟一世了?”

牧疆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的这有什么奇怪。

虽跟一世自己也的确有些心累,不过想想余生,却是有趣的很。

左瑾瑜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牧疆会出这番话来。

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有些轻易察觉不到的红,只是语气佯装平稳道:“无意撩妹最可耻。”

牧疆:“……”

来去,左瑾瑜看他今儿就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索性也就随他去,反正今儿安安稳稳地做一生意也能让他放心。

“那好吧,不过可好了,只允许你今日跟着,从明儿起你就去干自己的事。”

看她松口,牧疆也笑道:“好,听你的。”

话间,这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有人见她撑着摊子,又是个面生的,于是过来多看了看,这些人对她来,那可是潜在的客户。

“客官,买点馒头吧?又白又香的大馒头。”

左瑾瑜把被子掀开,里面的馒头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么就出来卖东西了。”话的是个大娘,胳膊上挎着篮子,慈眉善目的,穿的衣裳也不像村里的粗布麻衣,更像是那些有钱人家的老妈子。

“是啊大娘,都是为了生计。”左瑾瑜笑吟吟地道,跟这种慈祥的大娘打交道,她还是很乐意的。

“哎,都不容易,那姑娘,你这馒头怎么卖的?”

“两文钱一个。”这是左瑾瑜想到最公平的价钱了。

“那给我拿两个吧。”大娘从袖子里摸出四枚铜板递给她,左瑾瑜忙高胸接过来,心翼翼地拿出纸包了两个帮她放到那篮子里,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声慢走。

“怎么样,不错吧?”左瑾瑜得意地把刚卖的铜板在牧疆眼前晃了晃,然后放进口袋,这可是她赚的第一桶金。

“不错,没想到你对人还能这样和气。”牧疆颇感欣慰。

“和气生财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左瑾瑜着,忽然灵光一闪,道:“你看我这个态度,总该能放心了吧?要不然你先回去。”

“方才好的事,怎么又变卦了。”牧疆不悦,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

左瑾瑜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还不是你死皮赖脸。

“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左瑾瑜耐着性子哄道:“再,你也知道我这脾气不好惹,就算有什么事,那我也吃不了亏,是不是?”

“可是……”

牧疆还想再什么,左瑾瑜就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就按我的办,你要实在不放心,等黑的时候就早点来接我。”

“那好吧。”牧疆最终妥协,每次跟这丫头争执的时候自己都处于劣势。

所以想到此处,牧疆也想“威武”一把,气沉丹田,义正言辞地喊了声:“丫头!”

“干嘛。”左瑾瑜回头看他,顺带又催了一下:“再不走那猎物可被别人收入囊中了。”

“催什么催!”牧疆还是头一次这么对左瑾瑜话,然而对上那丫头的眼神,他又添了一句:“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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