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

“师妹……”熟悉的低沉声从身后传来，乔可儿骤然回头，柏牙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大概也是一宿未睡吧。

“师兄……”乔可儿抿了抿下唇，师兄还是回来了。

下一刻，柏牙上前一把抱起还未醒来的小可乐，低沉的对着可儿道了句：“我们走。”

可儿没有说什么，跟着他的身后朝帐蓬外走去，至始至终，他们二人都没人看南宫峻泽一眼，南宫峻泽的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帐蓬门口，南宫峻泽低沉一声：“黑焰……”

帐蓬外立刻传来了黑焰的回应声：“皇上有何吩咐？”

“跟上他们，小心点儿，别被发现，回来禀报给朕，朕要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南宫峻泽低沉缓慢的道，他要的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未将明白。”黑焰一声回应后，便没了声响，帐蓬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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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房内一盏烛火在静静燃烧。

乔可儿趴在桌上，俏颜一片愁思，子夜星辰般的秋水明眸，直直盯着那一闪一闪的火焰，脑海里慢慢的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幕幕。

怎么也没想到，不该遇上的人，还是让她给遇上了，五年的时间不算短，她以为一切都会淡，一切都会过去，可是心里最真实的反应，却告诉她不是，不是！

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天意，他们之间真的是天定的姻缘，乔可儿不由的想到安华寺的大师说的话，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愿意放手了。

再回想他昨日说的那些话，有些听起来其实还是蛮感人的，可是乔可儿不敢相信，或许，她根本就不愿意他，因为她不要一份泛滥的爱情，后宫佳丽三千，嫔妃无数，今夜东阁，明夜西殿，她害怕自己的心无法承受。

若是这样，她宁愿他离自己远远的，她宁愿就这样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的日子，也不想卷入那么多的纷争之中，宫中的女人是可悲的，若不是因为深有体会，可儿还真的无法体会电视里看见的那种场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口蜜腹剑，太多太多……

乔可儿低垂下头，透过松垮的底衣，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一个个吻痕和印记清晰可见，这些都是那天夜里他的杰作，想到他那惊人的“惩罚”，依然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紫婆婆。

“可儿，睡了吗？”

“师傅，还没呢，你进来坐吧。”乔可儿下意识的拉紧了衣衫，随手拿起旁边的外袍，披在了身上，担心师傅会看出些端倪来。

‘吱’的一声门推开了，紫婆婆深邃犀利的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可儿，然后反关上门，走到圆桌边坐了下来：“可儿，你来药庄也快五个年头了吧？小可乐看着看着都长大了。”

“是的，师傅，这些年多亏了师傅和师兄的照顾，可儿心里不胜感激。”

“今天师傅来找你，是有话要对你说。”紫婆婆脸上平静的无一丝波澜，意味深长的缓缓道。

“师傅，你有什么就直言，可儿听着呢！”乔可儿隐隐的感觉，师傅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毕竟这么多年来，师傅还从来没有一次对她说过那么多话。

“师傅就只有柏牙这么一个儿子，这几年来，他对你的心意师傅是看上眼里的，我也不想多管多问，你们之间有没有缘份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儿。”紫婆婆顿了一顿道：“但是，这一次送完药材回来，柏牙的情绪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我能够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儿，师傅希望你能够说实话，你对柏牙到底有没有感情？”

“师傅……”乔可儿一脸为难的样子，让她怎么说呢，感情是肯定有的，但是她知道距离男女间的爱情，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想努力拉近，可是却似乎却又很难。

“你就实说吧，师傅不能看着柏牙越陷越深，柏牙是我唯一的儿子，如果你不能嫁给他，就不要再牵着他的心了，他这个孩子向来死心眼儿，我的话他是不会听的，师傅今天来找你，也就是想同你说说，要么，你就嫁给他，要么，你就……让他断了念想。”紫婆婆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可儿怔了一怔，嫁给柏牙？她似乎一时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可是，她能够感觉得到师傅的心意，毕竟柏牙年纪也不小了，他也是师傅唯一的儿子，师傅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自然也有含饴弄孙的想法。

“师傅，我……我不知道。”乔可儿感觉脑子里一片乱麻，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

“可儿，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柏牙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他爹就被仇家杀了。你知道吗？那时候，就是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才退隐江湖，也没有去为夫君报仇，我只是想帮我相公把香火延续下去，柏牙现在快三十了，可是还未婚娶，这一直是为师的一块心病，相信你能够理解师傅的心情，师傅跟你说这些话，也是希望你能够给师傅一个答复，为师的就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希望你能给我一份满意的答案。”紫婆婆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缓缓地站起身来，朝门的方向走去，眼睛几乎没有看可儿一眼：“我就不多说了，你休息吧。”

“师傅，您慢走。”可儿行了个礼，目送师傅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