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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当家

难得下山,唐雁语对山下的热闹非常感兴趣,一大早就拉着方绾沁赶集去了,也不管人家昨晚又费神又费力,不过方绾沁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那些喷着血的尸首就浮现在她的眼前,还不如和唐雁语去逛街。

时间还早,集市上的人不多,又因为两年没下雨,镇上的集市显得很是萧条,买卖蔬菜的几乎看不到,只有几家布庄之类的还在营生,方绾沁皱着眉看着:“这样下去饥荒是迟早的事情。”

“是啊。元武国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整个国家都是依靠一条名叫沐川的水源而活。沐川从东到西贯穿了整个元武国,支流多不胜数,就连经过我们寨里的那条杏也是其中之一,连续两年闹旱,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唐雁语在到御风寨之前也是游历过不少地方,不然也不会以二十四岁之龄得神医的封号了。

“你们没有蓄水吗?”听起来沐川是条大河呀,天灾最是无情,出个洪灾旱灾那是多劳民伤财的事情,怎么着也该有几个大坝吧。

但是显然唐雁语所理解的蓄水和方绾沁所说的蓄水不是一个意思:“旱了两年,蓄再多的水也该用光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沐川是条大河吧?雨水充沛的时候把水保存下来,等到旱季的时候拿出来用,或者自造一个循环系统,自制雨水,没有吗?”方绾沁所说的水利工程的概念让唐雁语莫名其妙:“天上掉下来的雨,太阳晒几天就干了,怎么保存?再说你保存得再多,又够旱季用多久?还有那个循环系统是什么?雨水还能自制的?”

“呃,咱们不说这个。”方绾沁无语,在这个人们还不知道雨水的来历的时代去谈什么水利工程根本就是扯淡,再说这个民生大事轮不到她来操心,倒是该给山寨里做一个这个东西,不然她迟早也要饿死的。

“你心里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多。”唐雁语白了她一眼,那一眼也是顾盼生辉,看得几个路上的行人都变成了木桩。

“您别乱抛媚眼成么?我要是也对你动心了,你们家土匪头子就该吃醋了。”方绾沁取出钱袋拿了两个铜板买了两个白馒头,一个给了唐雁语一个自己吃,现在白馒头都是奢侈的食物啦,肉包是想都不用想了。

“啐,没事提他干嘛?”唐雁语话说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明媚地让方绾沁都嫉妒。

“对了,你看我说的那个主意怎么样?”方绾沁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窑子,好像从到古代开始,开一家窑子就成了她的梦想。从玄武过来的路上,沿途看到的都是不把女人当人的事情,连自己的妻女都能随意买卖,女人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值钱。方绾沁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这个时代的观念就是这样,她不觉得自己可以伟大到改变别人的思想,但至少救一个是一个。

“窑子那事?”唐雁语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他本身对于窑子这种地方就没什么好感,虽说方绾沁的出发点似乎是好的,可是如果建立在牺牲别人的前提下的话,他还是觉得不妥:“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窑姐不卖身,我听得糊里糊涂的。”

“你见过花魁吧?那些窑子里面你花个几千两都只能见一次的女人,还有就是那些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客人来了,可以陪吃饭陪喝酒,就是不陪睡。”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一间房子前,这间房子就坐落在市集所处的那条街上,用现代的话来说是地处商业黄金地段,而这里,就是朱仁在这个镇子上的一处房产。

“那还叫窑子吗?”唐雁语为之失笑,一个窑子可以有几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但不可能人人都是,那还怎么做生意?

“那就不叫窑子呗,名字那么多我还不相信取不出个好听的了。”方绾沁取出钥匙开了锁,两人走了进去,“我一路从边境过来,为了几个钱把自己老婆、女儿当牲口卖的事情看了太多,其实谁没有母亲?为什么能善待自己的母亲却不能善待别人的母亲呢?这里面差别有那么大吗?或许你觉得我做这个生意和开窑子没什么区别,毕竟都是要女人以色侍人,但是我可以说只要她们不愿意我不会强迫她们,而她们在这里赚的钱我也不会少给她们,她们原意留下来我无条件收留,原意走我也不拦着,这样总比被别人卖来卖去强吧?”

房子内部还挺大,好像原本是家客栈的样子,一楼大堂,桌椅板凳俱在,二楼三楼是客房,方绾沁觉得只要稍微改建一下就好了。

唐雁语不语,但内心已经被她的言语征服了:“要知道,就算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因此说你一句好话。”

方绾沁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唐雁语:“我不需要别人说我的好话,我只是暂时投靠在你们山寨里的一个难民而已。”

唐雁语怔怔地看着方绾沁,他知道自己的相貌是少有几人能比得过的,他也知道方绾沁本来就是个美人,可是看着方绾沁此刻的这个笑容,他竟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和她相比,医者父母心,自己做的尚且不够。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近晌午,既然已经决定将回春堂作为一处据点,司暮槿就让朱仁的原配出面把几个伙计学徒都打发走了,抢来的财物也只是安排几个人把那两箱珠宝运回了山寨,地契和银两都留在了这里以作周转,把医馆改成药店要做的准备也不少的。

唐雁语一回来就拉着上官御风到一旁窃窃私语去了,方绾沁看在眼里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于是去说服朱仁的几个夫人去了,几番利弊权衡,朱仁的原配问她:“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条件?”

“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方绾沁拍了拍尚且平板的前胸,虽然她是女人,但现在说出来的话也是绝对不会反悔的,“你们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签契约。”

几个女人互相看了一下,道:“那就签。”

于是方绾沁唤来倒霉的司暮槿,她说他写,几个女人看过没问题之后都按了手印,就这样,在司暮槿看来极度不合理的契约就成了定局。

“你胆子倒是不小,我还没同意你就敢和她们订契约。”上官御风看着方绾沁手上的契约没好气地说。

“你会同意的。”方绾沁看了一眼唐雁语对上官御风眨眨眼。

一向脸皮厚比树皮的上官御风也因她暧昧的眼神红了脸,假意咳嗽了两声,道:“要我同意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不会是什么刁难人的条件吧。

“和我们结拜,做御风寨的四当家。”他想过了,撇开方绾沁的身份不谈,就经过这一夜她所表现出来的气魄、胆量和智谋都是自己三兄弟不及的,留下她等于留下一员大将。虽然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但诚如她所说,既然身份都能是假的名字又为什么不能是假的呢,是他太想当然了,再退一步,就算她真的是那个什么方家的人又怎么样?方家上下连老带少、连主带仆都死得一干二净了,要找到另一些方家的人来指正她几乎不可能,自己又在这里穷担心什么呢?所以才有了这句话。

“哈?”方绾沁被他说蒙了,用手指着自己问:“我?四当家?你脑子没坏吧?”

“我很好,谢谢关心。”上官御风难得心情大好,几天来跟她说话吃瘪的都是自己,难得看到她露出这么精彩的表情,自己的决定果然正确。招招手唤来一个山贼,上官御风笑道:“准备香炉和酒,咱们要和四当家结拜!”

晴朗的天空蓝得像能滴出水来,回春堂后院的空地上一张桌案朝南而置,桌案上放着一个颜色古朴的香炉,三根线香正升腾起袅袅的轻烟。桌案前跪着四个人,每人面前一个空碗,一个山贼端着酒坛站在一旁等候着。

“我上官御风,愿与唐雁语、司暮槿、方庆……对了,四弟你真名是叫这个吗?”上官御风一本正经地说着誓词,说到一半却又停下来问方绾沁,方绾沁翻了个白眼说:“我叫苏晚沁,夜晚的晚,沁人心脾的沁。”说完偷偷地在背后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打了个叉,她不是故意要骗人的,实在是用真名太危险了,天上若真有神灵要体谅她。

“呵呵,果然不是真名。”上官御风一副一切如我所料的表情,整了整神色,重新说道:“我上官御风,愿与唐雁语、司暮槿、苏晚沁义结金兰!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说完接过山贼递过来的小刀划破手指让血流近酒坛里。

“我唐雁语,愿与上官御风、司暮槿、苏晚沁义结金兰!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我司暮槿,愿与上官御风、唐雁语、苏晚沁义结金兰!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我苏晚沁,愿与上官御风、唐雁语、司暮槿义结金兰!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一声声的誓言激奋人心,当方绾沁割破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忽然有种鼻酸的感觉,虽然上官御风的目的不明,但是她能感觉唐雁语和司暮槿的真心,想不到男人的情意是这么感人的东西。

混有四个人鲜血的酒被注入四个空碗里,淡淡的红色预示着四人今后将亲比骨肉,方绾沁一口饮尽了碗中的烈酒,虽然呛得直咳嗽,虽然很快就昏昏欲睡,但,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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