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举棋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头模样的高个儿保安走过来，大声喊，“蓝海经济贸易公司全体保安，后退！听蓝海股份有限公司关海林总经理给大家讲话……”

保安又转过身，敬了个军礼，对关海林说道，“关财务总监，我是保安中队长，俞思远，您看咱们这个事件该怎样处理？……”

海林握住俞中队长的手，轻声说，“你好，俞中队长，我就不讲话了，你让所有保安都后退，这个时候，保安过来容易激起民愤，反而会使局势恶化，相信我，我会做好工作……”

俞中队长又向海林敬了个军礼，回身，挥手命令道，“保安中队全体官兵，集合整队，后退二百米……”

“是，中队长。”保安们整齐的回答在大街上回荡着……

所有保安都齐刷刷地退去，大街上顿时空旷起来，只有远处拥挤不堪的车辆一排排地排成长龙，刺耳儿的喇叭声不停传来……

陶瓷厂工人见保安退去，没有了刚才的激愤，但依然无视车辆长龙，一个接一个地躺在马路上……

工人们五颜六色的旧衣服在阳光下分外刺痛关海林的心，蓝海经济贸易公司已经发展到今天了，员工还是过着这样的苦日子，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他暗下决心，一到任上，一定彻查陶瓷厂事件，可是，现在他仍没有到任，前期查到的案卷又属于保密范畴，是不可能给工人们任何承诺的……

这时，躺着的工人有人站起身，喊道，“工友们，躺着有什么用，不让总监回公司？我们的目的不是解决问题吗？听听公司未来的总经理，我们蓝海经济贸易有限公司未来的顶头上司怎么说？”

也许是工人们信任关海林，又或许是那个人刚才的叫喊声起了作用，不知什么时候，骚乱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

关海林抬头，迎住躺在地上和围在周围的期待的目光，他用肃穆的目光扫射了一下四周，与工人们的愤怒而又怀有期待的目光相遇，刚才的混乱好像定格了一样，一种怪异的寂静让双方都在不停地审视着彼此……

面对眼前局面，海林也有一丝犹豫，怎么办？承诺不敢给，答复没权利，自己这个总经理还没有被人力资源部确定的事儿，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说，虽然已经有人力资源部公示，但没上任之前，谁又能说自己就一定是蓝海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呢？人事的事儿今天说了明天变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不过，面对工人们那种期待和信任的眼神儿，关海林犹豫了……

遥望前方拥堵的道路和围住自己的人群，以及远方排列整齐的保安队伍，关海林心潮起伏，难于平静……

也许是他的长时间沉默，工人们又乱喊乱叫起来，“还我们公平，上市公司是靠我们陶瓷厂发家的，现在，家大业大了，就准备把我们撇开了……”

“我们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