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阶的万蛊食天
“小小紫阶修为而已,就敢在我面前张狂。既然你那么想死,今天,我就成全你。”秦书玉气极反笑,不再与我在言语上纠缠。手决变幻间,喃喃的念着咒语,我手握招魂幡,先下手为强的丢出一个致晕的巨石蛊。同一时间,阿火直直的冲向秦书玉,凤凰尖利的喙啄向秦书玉的面部。
红阶的法师,防御技能几乎是随心而动。秦书玉的周身,瞬间树立起一层土黄色的盾牌,阻挡了我和阿火的攻击。一道火符在土盾展开的同时,冲破土盾向我袭来。阿火来不及挡在我面前吞掉袭来的火焰,一张嘴,喷出一道火焰紧追火符火焰朝我扑来。
迎面而来的炙热感,我不由得想起当初皮毛烧焦的狼狈样子。阿火喷出的火焰能够碾压火符的火焰,可速度毕竟慢了一拍。眼看我就要被火烧眉毛,一股激流从我头顶射来,把火符之火浇灭在我面前。紧追而来的阿火的天火,失去了目标,仍向我面部袭来。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被天火袭面。冰凉的感觉砸在脸上,所有人吃惊的看着吊在我发丝上晃动的小水龙淼淼。它的耳朵鼻子嘴巴里,冒出大量白色的水汽,“好烫,好烫,你要给我喝两壶樱花酿。”
“三壶,淼淼,给你三壶。”我从没想过,这条耍赖好酒的小水龙,还能有这么一手。它嘴里喷出来的,可是真正的碧落泉水。它在的地方,水源源源不断,就连神火也无法完全烤干。它竟然,还能把阿火喷出的天火吞吃掉。虽然不太明白,水系属性的它怎么能吞火,但是,吞得真是太好了。
险些误伤了我,显然让阿火还是有一瞬间的慌乱。回过神来,阿火愤怒的长鸣一声,对着秦书玉喷出一大股熊熊天火。带着红光的冰墙挡在了那三人的面前,又一道带着蓝光的冰墙立在了带红光的冰墙之后。蓝阶法师,我看着冰墙那一边的年轻女法师。被我用黄泉捅伤的男武侠,在吃了一大堆的回血散之后,勉强站了起来。手里,是一对巨大的铁锤。而他身上隐现的真气,居然也是红色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若不是他毫无防备,我根本没机会重创他。红阶的武侠,对于我来说,比红阶的法师更难对付。现在,我的面前,不仅有一个红阶的武侠,还有一个红阶的法师和一个蓝阶的法师。而我,只有自己和阿火。淼淼已经爬回我的头顶,继续假装一个玉雕的透明龙形发饰了。
阿火不停的对着冰墙喷火,白色的水汽弥漫了整个营帐。趁着视线不好,对面的三人注意力又都集中在阿火的身上。我咬咬牙,我要试一试,用紫阶的修为,丢一个万蛊食天。妖精的万蛊食天,是一个仙魔道的术法。因为万蛊食天所需的妖力巨大,就算红阶的妖精,也是无法承担这样的妖力枯竭的。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敢这样试,是因为我的随身空间里,有夕颜留给我的极品回灵丹。极品回灵丹不同于其他的回灵仙丹,它不仅能瞬间把耗损的灵气妖力补充完整,最重要的是,它能在瞬间把妖气提升两阶到三阶。
我从未使用过万蛊食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用出这个术法。修行导师把这个术法教给了每一个妖精,却并不是每一个妖精都能用得出来。导师说过,这是每一个妖精都该为之努力的终极目标,仙魔之道。但是,面对两个红阶一个蓝阶的修真者,我只能用这样出其不意,拼死一搏的方法来求一个生机了。最重要的是,秦书玉身上,还有我娘亲留下的万蛊食天的毒伤。这个术法若能成功的使出来,我逃生的机会大大增加。
眼看两道冰墙都即将被阿火的天火融化,我扬起招魂幡,念起万蛊食天的妖咒。就算此刻我看不见营帐之外,我也能感受到这一瞬间,天地为之变色的情景。仙魔道的术法,一旦成功的使了出来,天地会有异相,结界也无法阻挡。而这,也是我拼死一试的原因,就算中了万蛊食天,结界仍然不开。但澄溟,一定能意识到出事了。
最后的一点冰墙在阿火的天火焚烧中化为白色的水汽飘散在营帐中。带着鬼哭神嚎的声音,万蛊食天冲着对面的三人丢了过去,在满布白色水汽的营帐里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旋风。
“不,不,紫阶的妖精而已,为什么能用出万蛊食天?”秦书玉的声音惊慌狂乱,我趁机转身朝着营帐门冲了过去。就在冲出营帐门的前一刻,我回头看见,我之前所站的地方,被一蓝一红两道术法击中。
冲出营帐门,阿火对着营帐接连不断的喷出天火。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和应不悔的营帐,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阿火……”我震惊的看着阿火摇头,我并不想,杀死三个人族的修真者。人族之中,本就有许多人对我不满,才能轻易被煽动来对付我。就算是他们想对我不利,但若三个人族修真者死在我手上,我将来就更难被人族的修真界接受。我可以无所谓,可我不想,应不悔为此被为难。
“放心好了,他们死不了。”阿火没好气的瞅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它与我心意相通,这一刻,我所思所想,它清楚明白。
熊熊大火引来飞来镇的众多修真者,我一直没有看见有人从营帐里出来。我有些哀怨的看着阿火,天火能把他们烧成灰吗?若是烧成灰就也好了。阿火冷哼一声,自己回到御兽令牌里,才在识海里和我说,就算烧成灰,她们曾在我营帐里动用真气,使过术法,别人也能知道的。
“那你还烧死他们。”我低声的咕哝,其实心里也明白,若不是因为差点误伤了我,阿火也不至于这么愤怒。
“说了没死就是没死。还不如烧死呢,免得下次真把你弄死了。”阿火冲我嚷了一声,就不再理我。虽没有看见那三人逃出来,但阿火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暂且信了。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澄溟竟然一直没有出现。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和应不悔的营帐都烧了,澄溟难道会不知道?我看着烧毁的营帐周围,诸多围观帮忙的修真者,不该吧?
就在我灰头土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飞来镇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那个方向,是最靠近异动之地的方向。看着人群开始往那个方向涌去,我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个方向,是他们回来了吗?能在飞来镇引起这样的动静的,除了他们的回归,怕是没有别的了。就连我这边天火烧营帐,也没有如此的阵仗。
我跟在修真者人潮后面拼命的往前挤,才到镇子的中央,就看见一身玄衣,剑眉朗目的男子向我走来。拥挤的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来。我索性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好久不见,应不悔,我好想你!我想哭又想笑的看着他。看见他含笑的向我缓步走来,却突然间皱起了眉头,敛下了唇角,开启了疾风步朝我奔过来。
大手轻柔的抚上我的脸颊,站在我面前的男子面沉如水,“谁打的?”声音里,有蓬勃的怒火亟待喷发。
我突然间觉得无比的委屈,话未出口,泪已满面,“应不悔,我们的营帐没了。”我扑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跟在应不悔身后过来的舅舅,看见我一身狼狈,脸上带伤的样子,春风得意笑着的脸上一下子带上了狰狞。“谁干的?”
没了营帐,我和应不悔跟着舅舅到了他的妖族族长营帐。澄溟被我的样子惊到,为了弄懂他不过离开一嗅去迎接六人小队,我就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也跟到了妖族的营帐。这样一来,六人小队的人都没有离开,反而齐聚到了舅舅的营帐里。
我自己哭了好一大会,见其他人都不好出声,只有应不悔和舅舅一直不停的安抚我。想想自己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走开一会,怎么弄成这样,还把营帐烧了?”澄溟见我不再哭了,率先发问。这段时间,他一直有意无意的保护着我的安全。眼看就要功成身退了,却出了这样的事。
“还说呢,你去接他们也不带上我。我那么危险的时候,还想着等你来救,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起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因为明知道应不悔在黄昏古国,归期不定,根本就没想过他来救我,反而是一直想着澄溟来救我。这会被他这么一问,很是有些怨念的埋怨他。虽然明知道,澄溟并没有保护我的义务,却奇怪的拿他当自己人看待。就连称呼,也并没有尊称祭司大人,或是澄溟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