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中何物
玻璃花房中开满了娇艳的花朵,于焦阳的反射呈现出金色的光芒。花香弥漫,西边挂着的两盆兰花竟然长出了花骨朵,过不了几天就应该可以开花了。拾欢正拿着金剪为它修去多余的叶片。
穆泽年一走进花房就嬉笑着冲拾欢大声说:“拾欢,你看我带谁回来看你了。”
拾欢回头看过去,尽然看见了青儿。此时的情景,像极了在梦魇中,穆泽年笑着,青儿拔枪指向穆泽年,然后穆泽年就倒在血魄中。而一切她都只能在一边无助的看着,无论如何歇斯底里都无法阻止那一切。瞬间僵直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握着金剪的手越加用力。
“小姐,我回来了。”青儿看向拾欢淡淡的说,看到她依旧僵直在哪里,不像惊喜,更像是害怕。“难道小姐不想见到青儿?”
拾欢这才反应过来,庆幸这不是梦境。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显得很苍白。“没有!青儿回来了,我很高兴。”深怕他们不相信一般,重申:“真的\开心。”
几人坐在花房中,吃着茶点浅浅而谈,向往高谈的说着孩子未来如何……如何……
拾欢虽然一直笑着,但是青儿和穆泽年都瞧出她的勉强。晚上三个人一起用了晚饭,拾欢就由福妈陪着先回房间休息。而青儿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穆泽年却忽然叫住她。
他没忘记婚宴那天青儿和拾欢曾单独呆过,耽误了吉时不说,他还发现拾欢的肩膀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不像是擦伤,应该是被尖锐的棱角刺伤的。那天拾欢的脸色一直不好,他深深怀疑是不是那天青儿对拾欢说了什么,所以拾欢今天看到青儿才没有惊喜,反而害怕,忽然不知道将青儿带回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你之前对拾欢是不是做了什么?”
青儿回头清冷的眼神冷笑着撇了眼穆泽年。“我能对她做什么?还记得我在牢房里说的话吗?拾欢怕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这段时间她不是常常梦魇吗?你说她梦里会是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呢?是我杀了你,还是你杀了我,还是……雷绍。”青儿故意在说到雷绍名字的时候加重语调。成功看见穆泽年僵住的表情才转身离开。
穆泽年坐在厅里,脑海里一直都是青儿说过的话,那种即将失去拾欢的恐惧又一次清晰的在心头如荆棘般缠绕。窗外老梅树的枝桠倒影在玻璃上,月光淡白似水温柔。风姿摇曳,像是谁家人轻扣璃窗。呼啸之风,吹透了哪一角细缝,奏出一串尖锐的琅琅声,如同婴儿的啼哭。
回到房间时,拾欢已经睡下,拥着丝被卷缩在床角,留下大半的空间。穆泽年洗漱后才躺到床上,拉过被角刚盖好,拾欢就反身钻进他的怀里,如同猫儿一般温顺。“吵醒你了。”
拾欢没有说话,穆泽年动作已经足够轻柔,是她并没有睡。她从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就一直在等穆泽年。青儿回来了,梦魇似乎也被拉近了现实。紧紧揪住穆泽年的睡衣,埋在他的怀里,听到他跳动的心,才觉得他还没有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