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峙
皇帝离承域本来也不想为难东重这个老臣，虽然东重为官数十载从未讨过自己欢心，但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况且如今东府嫡女已然赐婚给三皇子，所以只要这事有一个说法，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右相李程显然是不这么想的，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东重这个老顽固没少给他使绊子，这次必须将东重斩草除根。
如今皇上下旨公开审理这次案件，一是想当众还东重一个清白，再一个就是顾忌皇家的颜面！
此次审讯由刑部主审，左相阮铭为主审官！三位皇子负责监督！
东南进门就开始环视整个房间，除了刑部的人，没想到各位皇子也到了，东南低头，眼光闪烁，想必是自己和皇家如今的这层关系不一般，否则皇上也不会让皇子们出席，如此甚好。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阮铭，东南缓缓跪下“臣女东南拜见大人！”
阮铭看着堂下的女子问道：“本官奉命彻查东重贪赃一事，审讯过程将由二位皇子进行监督！”
阮铭看向明炎，明炎微微点头！而三皇子岸弋自从进入公堂就一直默不作声，如果不是他身边的岦恕时不时地低头和他说几句话，这个人仿佛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好，东南，你前日奏请皇上，说有证据证明东重是被冤枉的，那就把证据呈上来吧！”
东南没有动，看着堂上的阮铭说道：“左相大人，您如今审的是东重的案子，不是我的，如今本案最重要的人都没有到场，请恕小女不能把证据拿出来！”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
“左相大人！”阮铭本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一个厉害，可是明炎直接打断了他，阮铭瞬间就明白了，轻轻了嗓子喊道：“来人，将东重给我带上来！”
东南微微抬头看着明炎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低头的瞬间轻轻咬住自己的嘴角。
不一会，东重就被带了上来，东南回头，眼角不由得酸涩起来，东重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系住。看见跪在公堂之上的东南，眉间闪过深深的担忧。
官吏压着东重跪在了东南的身边，阮铭见状问道：“现在可以把证据呈上来了吧！”
东南给了东重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从怀中取出账本，交给身边的官吏，再由官吏呈给阮铭！
看着账本已经到了堂上之人的手中，东南才缓缓开口：“左相大人，账本上清楚记录着这批货物的具体入账时间，也清楚地记录着每一个环节的审核人，但是就是没有记录这批货物自打入库以后去向何处！”
东重听着女儿的话瞬间懂了，东南的意思是让自己不知情，最好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堂下的右相冷哼一声“小姑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我们今天要审的就是这批货物的去向，你别在这里含糊其辞！”
东南转头看着右相李程，眼神透出一股狠厉“右相大人，我今天虽然是为我爹伸冤的，左相大人当然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但是右相大人别忘了，我还是皇上钦点的三皇子妃，右相大人如此称呼我，我自己心里知道您是看不起我，可是让外人听了去倒是觉得您是看不起三皇子了！”
“咳咳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东南话音刚落，岸弋就咳个不停，而此时的李程见状急忙起身说道：“三殿下，是下官失言！”
过了好久，岸弋才缓了过来，冲着右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此时右相看着东南的目光闪过一抹阴狠。
“嗯嗯”阮铭看着堂下剑拔弩张的样子，选择了沉默，见众人安静了才缓缓说道：“东……小姐，这批货的去向您最好是交代清楚，不然东大人的处境也不好不是！”
东南听着左相这欺软怕硬的话，直接说道：“左相大人，这批货虽然账上有记录，但是却从没有入过东府的店铺！”
“什么意思？”不仅左相阮铭愣了，就连东重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东南。
右相呵斥道：“东小姐，话可不能乱说，人证物证俱在，这是任你如何抵赖也抵赖不了的！”
“右相说的极是，前几日右相手中掌握的还仅仅是人证，如今的物证恐怕右相指的就是我刚刚呈上去账本吧？”东南一脸好戏地看着李程。
“牙尖嘴利，来人，把人证给我带上来！”
没等阮铭发话，官吏直接听从李程的话将小厮带来上来，东南眼神闪烁，看来这个左相就是一个摆设，好在还有岸弋在。
官吏带上来一个三十岁多岁的中年人，东南看着眼生，想是这个人以前一直在店铺，不曾在府内任职。
“东林，你说一年前东重私自扣押工部的一批货物入了东府的店铺可有此事！”阮铭问道。
小厮战战兢兢地看了身边的东重一眼，好久才吐出一个字“是”
“哼”
“笑什么，公堂之上，东小姐还是注意些好！”阮铭觉得自己的权威被东南挑衅了，却碍于岸弋在场不敢太过明显的为难她。
东南挑眉“左相大人，恕小女子冒犯，只不过依据我离国的律法，欺君叛主当为死罪！不过欺君不是我说了算的，光是叛主这一条他就不配姓东！”东南的话不深不浅，却成功让叫做东林的小厮吓得瘫了过去！
“东小姐，你不是在这里拖延时间吧？”
听着阮铭的话，东南缓缓说道：“大人言重，一年前工部入我东府店铺的那一批货，纯属此人作假为的就是污蔑父亲。”
“为什么他要污蔑东重？”
“大人，一年前此人在店铺中当差的时候，就是记账的管事，中饱私囊白银一百两，事后父亲念及家贫，自掏腰包将银两补全，不过此人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私自放高利贷，父亲大人恐有损店铺名誉，故而将其赶了出去，此人怀恨在心，出现今天的这事也不足为奇了！”
“大人，不是，不是这么回事！我是冤枉的！”小厮喊道。
阮铭说道：“空口无凭！”
“自然，请大人核对一下账本，在一年以前的所有账目都是由这个叫做东林的人记录的，包括那批货物，如果大人不信，可以当场验字！也可以询问店铺中的所有人，看看我所言是否有虚，东林是吧？你说是不是？”东南转头看向小厮。
小厮缓缓地瘫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没救了，不过他已经不记得一年前的这批货物到底是不是自己记录的了。
事情到了这里，李程知道今天这个局败了，看了东南一眼，这个小女子不简单呀！不过幸亏她没有被皇上指给明炎，不然自己的女儿不一定能斗过这个人！
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东重直接被放了，左相和右相也为这场闹剧进宫向皇上请命。
东南起身扶起父亲，刚要走就被明炎抓住了衣袖，东南未做停留直接甩开了，扶着东重就走出了公堂，明炎低头看着空空的右手，心中闪过一抹复杂。
而角落里面的岸弋看着这一幕，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只不过岦恕及时将其带走了，所以无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