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缘回,私相授受
管家默默为自家盟主捏了一把汗,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人家家里人不同意这门亲事,您又不去好生讨好,心人家父母到时候把你媳妇儿抢回去,那个时候您就哭去吧!
只是这些话他是不敢这么出来的,只好点头出去。
滕溪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恍然大悟了些什么,连忙回到座位上,在请柬单上添上了几个名字。
差点忘了夙裳和封箬,还有他师弟。
只是这些大忙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来。
祈霏国承明殿
迟登撑着的脑袋蹭的立起来,目光凌厉,“你什么!下个月初三他要成亲?和那个贼?”
太监趴着的身体开始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是……”
迟登蓦地站起来,瞪着眼睛喝道,“狼烟放了吗,为什么他还不来!他过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放狼烟,他一定会出现!”
“放了陛下,一直在放……”
那个太监抖得更厉害了,上下牙齿一直在打架。
是的,狼烟未断,只是那饶心断了。
“皇上,靳公子来了,有要事相商。”殿外一声通报,唤醒了迟登的理智。
迟登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坐下,招手让堂上的太监退下,“让他进来!你退下吧。”
“是。”那个太监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迎面走来的男子一身华服,额上还绑着白色的孝带,他面容精致,带着温润的光泽,可那双眼睛却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戾气。
“靳慎见过皇上。”
迟登摆摆手,眼神厌恶地扫过案桌上的一堆奏折,示意他走近,“他是不是真的要成亲了?”
“是。”
“放肆!”迟登掐着太阳穴长啸一声,似乎在发泄着什么,眸子充血:“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开始行动,他们都要成亲了!”
“皇上莫急。”靳慎勾起一抹笑容,叫进来两个人,迟登认出了其中一个,那是他派出去追杀舒粒的铁甲骑兵总兵领队。
“杀一个贼女,朕动用了你们铁甲,你们就是如此给朕交代的吗!”迟登直接抓着个什么物什就直接掷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那个领队身上,那领队没有躲,生生接下迟登的攻击,立马跪了下去。
“皇上,先前你派出去追杀女贼的铁甲一队没能完成人物,已经全部处决了。他们,是凤郢国丞相封箬出手帮助女贼和滕先生,逼退了他们。”
那总兵领队面无表情地描述着这件事情,仿佛那些死去的铁甲兵并非是他训练了很久的弟兄们。
迟登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封箬?”
靳慎扫了一眼旁边那个至始至终低眉安静着的另一个人,笑意更深:“封丞相师从千机阁阁主,年纪轻轻颇得女皇赞赏,前些日子迎娶了女皇爱子吟澈,事发当日正是封箬大婚,或许当时出于心软,她才出手帮了一下那个女贼!”
迟登扶着沉重的脑袋,似乎在思考:“懂得奇门遁甲之术,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出生高贵,大权在握。如此之骄子,的确与舒粒这类鸡鸣狗盗之辈差地别。”
“正是。”靳慎示意迟登让那个领兵退出去,然后上前一步,虚请了一下旁边那位秀才模样的男子。
“陛下,此次我去凤郢国一行,与封丞相解释清楚了事情原委,解开了之前的误会。封丞相大度,不仅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愿意与我们合作。这位正是丞相派来议和之人,丞相左右手,方砚公子。”
迟登终于多看了方砚两眼,只见方砚规规矩矩地上前来,虽然身着祈霏国服饰,却端正地行了一个凤郢国的礼仪:“参见贵国陛下,方某代表我国丞相前来,与贵国皇帝陛下商议合作一事。”
迟登精神一震,眉宇上挑:“不知贵国丞相有何高见?”
方砚谦虚地笑了笑,目光落在靳慎身上:“我家丞相与靳公子达成一些共识,方某知之尚浅,不如让靳公子来与陛下明,这样陛下更为清楚明白。”
迟登愁大苦深默许了。
靳慎眼中异样一闪而过,很快被他遮掩下去,他恭恭敬敬地道:“皇上,我们祈霏国雨水甚少,近年来气候越渐恶劣,导致国内年年旱灾不断,百姓收成堪忧,如今唯有护城河的水尚能用。”
“可是护城河的水是从黎卉国那边流过来的,单不安全得不到保障,但凭近年来黎卉人大肆使用护城河的水养花,致使我们水源日益减少。”
“终有一日,护城河水枯竭,我们祈霏国会因缺水而亡国。家父此前正因水源之争出兵黎卉国,欲与其签订净水盟约,本来已经顺利签订。”
“不料宣夜出尔反尔,杀害家父兄长,毁去盟约。如今护城河中的水竟然出现了污染之迹。皇上,再不出兵,我祈霏国危矣。”
迟登何曾没想到这些,只是两国刚刚大战,祈霏国还在调养中,此时出兵,风险极大,这也是之前他一直想与滕溪商量的事,却因为舒粒一再不了了之。
靳慎见其沉默,也清楚他在担忧什么,“皇上,虽我国受创未愈,可他黎卉国也好不到哪去。”
他暗中给了方砚一个眼神,方砚立马心领神会,连忙笑道:“陛下应当听了,前些日子,黎卉国风波不断,夙绝弑母,淑太妃勾结魔教,太后被害,公主失踪。如今黎卉国君臣离心,人心大乱,百姓无所依,皇城风雨飘摇!正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时机!”
迟登心中还存有一丝犹豫和最后一点倔强。他想等滕溪过来商量,可是一想到狼烟放了无数次,他都没有影子。定然是在为与那女贼成亲忙前忙后,哪有时间来搭理他。
一股怒火烧上了脑子,他猛地一拍桌子“好!既然贵国丞相诚心相助,靳爱卿又有此决心,朕怎能不支持?朕亲封靳爱卿为征南大将军,率十万精兵,五十万大军,攻打黎卉国,靳爱卿可千万不能让朕失望!”
靳慎还未作答,方砚突然跟着附和了起来:“陛下,靳将军尽管年轻,未曾上过战场,不过他自便在靳老将军和身经百战的兄长的熏陶下长大,年纪有勇有谋,丝毫不逊于其父兄,此战定能旗开得胜J上莫要担忧。”
靳慎与方砚对视了两秒,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容,“谢皇上信任,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只是这次臣想请方砚公子为臣副将,随臣一并南征。”
迟登的目光再次落在方砚身上,点头:“准!”
方砚垂下的眸子没有泛起波澜,乖乖地跟着靳慎请进来的人,一路去到靳慎早已经准备好的屋子里休息。
靳慎独自一人留在空荡荡的殿堂上,望着高座上的迟登一再陷入沉默。
迟登抓了抓脑袋,捏着奏折的手狠狠地锤了锤案桌,将奏折弃在一边:“靳慎,你真有把握控制那个封箬?虽然两国联手,但凤郢国毕竟是外国,它在旁边虎视眈眈,万一我们和黎卉国鹬蚌相争,她们倒戈坐收渔利,岂不白白便宜了那帮傻女人?”
靳慎蓦地笑了,眼神中偷着莫名的光芒,“皇上不知,凤郢国表面和谐,实则内部早已波涛汹涌。女皇将死,二女相争,封箬站在太女那一派,自有场硬仗要打。哪里有空闲姑上我们这边,自然什么都得听我们的。皇上,放宽心吧。”
靳慎拾起地上靳慎方才丢的那个物件,轻轻放在迟登面前。
迟登目光落在那个物件上,突然道:“不过,舒粒是落月山庄的寒慕,封箬莫非认识寒慕,她们认识才会出手相助?不过,一向清风霁月不问俗世的千机阁怎么会与的弑炤主人有牵扯?”
靳慎恭敬回道,“臣也想不通,但是舒粒下了请柬送去了丞相府,封箬应当明日就能收到请柬。皇上,你,封箬能撇下动荡不安的凤郢国赶去赴邀吗?若是真来了,可见她们关系非同一般,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要不要再改改?”
“既如此……”迟登睁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冷言道,“提前召集铁甲骑兵营,便衣随朕潜入落月山庄,滕溪还不知道舒粒就是寒慕,我们去伺机助他一臂之力,至于那个女贼,见则杀!”
封箬此人他虽未见过,但也听闻过关于这位新任丞相的不少事迹,料定封箬应该不是那么好摆布的白兔,得时时提防才校
“好好盯着那个方砚。”
只有战乱,那个人才能再次注意到他!
迟登扫了一眼毕恭毕敬的靳慎,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其余的表情,迟登皱眉,冷言道,“靳爱卿,你父兄为国捐躯,自当荣光。只是靳老将军和少将军肯定不希望爱卿被仇恨蒙蔽双眼,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来……”
靳慎面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动容,他点头:“多谢皇上提醒,臣自当日省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