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抉择
姜无为同意了姜无悔跟外族女子成婚，让姜无悔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当然，他知道，要想真的和马姑娘在一起，父母和族里其他人，尤其是代理族长那边才是最难搞的，他们可不像是妹妹姜无为，那般好说话。
姜无为虽说还小，对于族里的一些族规倒是背的滚瓜烂熟，因为她时不时会犯点小错，惹得老师让她罚抄族规。
她也知道，以姜无悔未来族长的身份，要想和外族通婚，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上次和外族通婚的那个阿诚哥，可是一路从山下跪到山上，才获得与外族通婚的机会。
上来的时候，阿诚哥那双腿早已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她看到的时候差点吓晕，还好姜无悔搂着她，才不至于在路上晕倒。
普通的姜氏人要想与外族通婚，尚且如此艰难，何况姜无悔是未来族长。更是不能乱了规矩。
“如果，我不是姜氏族长就好了。”姜无悔看着头顶的一轮明月，和他之前在湖边看到的月亮一样明亮，只是望月人的心思，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姜无悔忧愁的样子，女孩仔细想了想，看自己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大哥，不然……”她仰着脖子，凑到少年的耳边，低语。
还没完全说完，就被少年厉声打断了：“不行！”
吓得女孩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什么嘛，她都是为他好啊。
见女孩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少年赶紧安慰。
“哥哥很谢谢你的支持，但是你还小，绝不能用这个办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让哥哥怎么办？”
女孩摇了摇头：“没事的大哥，你不是经常说什么想法只有实践过了才知道可行不可行吗，我不怕的，何况，老祖宗也会保佑咱们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不想你那个牵挂了吗？”
“我……”姜无悔静默。姜无为给的建议确实对于他有帮助，但是他不能让他只有十一岁的妹妹为他冒险。
“相信老祖宗，不会有事的！”女孩拉着少年的胳膊，眼里满是坚定。
少年纠结了一番，终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少年不知道，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抉择，会在将来酿成巨大的灾祸。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赶紧去试一试吧，趁着大家没有发现我们。”
少年犹豫着点了点头，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下，双手做出了结印的姿势。
很快，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被一把利刃劈开了一般，一条花路延伸下去，明明是黑夜，底下居然是一片蓝蓝的天空。
少年拉着女孩踏着花路向下，他心中亦是十分纠结，却又心存侥幸心理，如果真的能成功，自己就能和马姑娘在一起了。
只是，这样对妹妹不公平。
姜氏的玄力都藏在血液之中。而姜无为的建议是，让姜无悔和她换血，成功后，姜无悔就不必承担继任族长的重担，可以安心和外族女子通婚了。
但是，姜无悔有自己的顾虑。
这个换血术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如果换血的两个人，一个玄力强，一个玄力较弱，玄力强的那人接受另一人的血液是没问题的，但是玄力较弱的那个人，他的身体很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那么高强的玄力而就此经脉尽断，血管爆裂。
万一姜无为因此……
他突然收紧了握着女孩的手，顿住了脚步。
他不能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害了自己的亲妹妹。
“大哥，怎么了？”
“算了，我不去了，就算我跟马姑娘有缘无份也好，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女孩伸出手抱着少年：“大哥，你对小为好小为知道，小为也不是无情之人，能为大哥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就让小为帮你吧。”
少年抱紧了怀里的女孩，眼里因为她的话闪着泪花。
他仰头不让眼泪落下，良久才应道：“好。”
他双手结印，跟女孩踏上了姜氏宗祠前面的水晶台阶。
那个台阶其实不长，只要双手结印就能很快上去。
但是他突然不想那么快上去了，他好想，这个台阶，永远就这么走上去。
于是，他悄悄松开了一点结印的姿势，台阶一下子变得长了起来。
女孩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今天的台阶这么长啊。”她侧头看着少年手上的姿势，“哎呀，大哥，你是不是太久没有来宗祠了，都忘记手势了。”
女孩不了解他心中的小九九，伸手去调整少年的姿势。
就这样，他们不久之后，终于还是来到了宗祠。
宗祠分为前面的神殿和后面的祭殿两个部分，神殿里摆放了一座巨大的神农像，他们姜氏所有巨大的活动，都得在神农像前做决策，因为，老祖宗会告诉他们，这个决策是否可行。
族长的换血术非同寻常，肯定是要经过老祖宗的同意的。
两人来到了巨大的金色神农像前，双双跪在了神像面前。
“老祖宗啊，我的哥哥爱上了一个外族女子，但是他是下一任的族长，是不能迎娶外族女子的。我想帮助他，用换血术将我们俩的玄力互换，不知道您是否同意。”女孩见少年跪下来后一直没说话，径直说了出来。
女孩说完后，定定地看着神农像。
在看到神农像身上闪烁的光芒之后，女孩大喜，这是老祖宗同意了的意思。
“大哥，老祖宗都同意了，不会有事的。”她拉住少年的双手，眼里满是开心。
“小为，你不害怕吗？”姜无悔看着女孩脸上的喜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为了哥哥的幸福，小为不怕。”
“族长的担子很重的，你看代理族长这几年长了这么多的白头发。”
“没事，反正小为要永远跟父亲、娘亲、二哥，还有族人们生活在一起，小为这么可爱，他们肯定会帮着我的，我不怕。”
“不过……”女孩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哥哥要经常回来看小为哦，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小为。”
姜无悔眼中再次盈满泪水，他抱着女孩，哭的不能自已。
“不会的，哥哥永远不会忘了小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