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靠近圈养藏獒的后院
男人给阮清微拍好照片,很有绅士风度的把手机给阮清微,让阮清微挑选出最满意的一张。
阮清微选了一张笑容最自然最甜美的照片,在男人的允许下,在通讯录里找到“林清逸”,将美照成功发送。
“谢谢你啊。”阮清微羞涩的道谢,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喜悦甜蜜。
她也不知道她的手机为什么没了。
虽然她很想和林清逸煲电话粥,可用别人的手机谈情说爱,总归不太好意思,阮清微还是克制住了思念,不舍地将手机还给了男人。
“不用谢,举手之劳。”
男人道貌岸然地扮演着温柔绅士,瞥了眼窗外的雷雨天气,贴心叮嘱道“下雨了夜里凉,多盖一点。”
“嗯。”阮清微点了下头,目送着男人离开,才关门上锁。
电动轮椅行驶在昏暗的走廊上,男人低头笑容狰狞,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对话框里输入着胜者的挑衅。
他终究是赢家。
……
薄时靳接收到阮清微的照片时,第一反应不是痛不欲生,而是万分庆幸。
庆幸他的微微还好好的活在别处。
庆幸他的微微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薄时靳垂眸凝视着阮清微明媚的笑脸,紧绷的唇角不禁也跟着上扬。
猩红的目光柔情似水,冰凉的指腹透过手机屏幕,轻缓摩娑着阮清微的眉眼,一遍一遍沉溺其中。
“警方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微微会没事的,你休息一会儿吧。”
水墨劝慰着伫立在窗边的薄时靳。
从阮清微凭空消失,薄时靳就食不下咽,几乎没合过眼。
“嘘,别吵到我和微微。”
薄时靳嗓音嘶哑,微蹙的眉心透着不悦,很不满水墨的出声。
水墨哑言,只能在心中深深叹息。
薄时靳在知道阮清微在哪的情况下,能这样冷静自持,配合警方的搜证围剿工作,已在他的意料之外,实属不易。
痛苦煎熬,颓靡不振,也算是正常范围内的情绪。
水墨也不好再劝慰下去。
窗外暴雨倾盆,狂风席卷着豆粒大的雨点砸向窗户。
闪电时不时把昏暗的屋内照得亮如白昼,雨声砰砰作响,许多天都未有过的恶劣天气,仿佛也在预告着灾难的来临。
天渐渐微亮,雨势却丝毫没减。
薄时靳手中的手机暗灭,亮了一夜的手机屏幕,终于耗尽了电量。
他拿着手机的右手早已经僵硬麻木,随着屏幕漆黑,他红得吓人却依旧温柔的眼底,倏地冰冷肃杀。
寸步不离的水墨早已抵挡不住困倦,靠在床边睡着了。
砰的一声巨响,类似玻璃破碎的清脆响声,让水墨猛然惊醒。
入目是一扇完全敞开的窗户,劣质的玻璃经受不住狂风的摧残,冰渣般碎了满地。
暴雨随着狂风斜吹进屋内,地板上一片的狼藉水珠。
薄时靳不见了!
水墨神色大变,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风一般的跑出去寻人。
从闫玉现身,薄时靳就怀疑闫玉和林清逸有关系。
薄时靳忍痛让阮清微和闫玉合作接触,一是试探闫玉,二是转移闫玉的注意力。
薄时靳派人刨了林清逸的坟,拿出骨灰和林清逸的dNA做比对。
结果证实,林清逸是假死,棺材里的另有其人。
薄时靳和闫玉那一场头破血流的打架,他拿到了闫玉的血样,送去检验,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闫玉和林清逸的dNA匹配不上。
但闫玉对海鲜过敏,对薄时靳毁灭的恨意,对阮清微的轻嘲占念……又都在暴露着他就是林清逸。
当薄时靳和警方摸牌彻查着闫玉的底细时,让所有人没想到,打破所有计划的,便是溪淼叛变。
这也是薄时靳无法原谅溪淼的原因之一。
薄时靳的克制隐忍,以及整个警方的布局和心血,全都功亏一篑。
现在确定了闫玉就是林清逸。
当年杀人栽赃嫁祸的局,也都是林清逸的自导自演。
父母的惨死也都和林清逸脱不了关系。
可警方至今没掌握一点能证实闫玉就是林清逸的证据。
再加上阮清微现在在林清逸手里,警方更不敢贸然行动。
薄时靳若是此时失去理智,单枪匹马地去找林清逸,那就是去送死。
水墨都不敢想,薄时靳为了换取阮清微的安全,主动自杀的画面。
大雨一瞬间就淋湿了跑出去的水墨,雨大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天灰蒙蒙的还没亮透,更加削弱了视线可见度。
水墨伸手挡在眼睛上,疾步跑向值班的警卫室,每一步落在地面上都水花飞溅。
“赶紧派人去郊区,薄时靳不见了,他……”水墨喘着气还没描述完,就看到警察淡定地指了指窗外。
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
水墨喘着粗气,茫然地朝窗外看过去,墨色的长发狼狈地滴着水珠。
只见倾盆的大雨中,一抹晦暗不明的身影站立在暴雨中。
警察拿了条干毛巾递给水墨,无奈道“都淋了两个多小时了,怎么劝都不听,我这身上是最后一件干警服。”
说着,警察扬了杨下巴,水墨看过去,靠墙的凳子上放着一摞湿透的警服。
没少劝,但没用。
水墨虽松了一口气,心脏却沉重不堪,他转眸看向窗外,凝视着雨中薄时靳的身影,拧眉说“算了,随他吧。”
深秋临冬的雨水冰冷刺骨,水墨脊背上爬上的寒颤之意,让他理解了薄时靳这种自虐的行为。
他只淋了一两分钟就困倦全无,头脑清醒。
薄时靳,他是想让自己冷静吧。
……
阮清微是被一阵心痛疼醒的,睁开眼睛时,淅淅沥沥的雨声充斥着耳膜。
她翻了个身,白净的小手捂着心脏的位置,蹙眉嘤咛了一声。
好疼。
像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遭受了不测的那种心灵感应,让阮清微疼的同时又酸楚的想哭。
阮清微蜷缩在床上缓了许久,紧闭的眼角泛着泪花,不知不觉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模模糊糊不太清晰的梦。
梦里的男人看不清楚脸,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她,小心温柔的擦拭着手。
她是睡着的,意识却是清醒的,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掌心里的温度。
男人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牵着她,看着她。
即使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男人深情灼热的目光。
突然,男人俯首吻了她的唇。
轻轻一啄,贪恋不舍,却又不敢长时间的停留。
男人克制滚烫的薄唇,转而落在她的耳垂上,沙哑着嗓子喃喃低语。
“微微,水墨问我,想和你这样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吗?
我没回答,一辈子是奢望。”
“微微,我不想让你想起我,不是因为累了,是我想让你就这么开心下去。
作为陌生人,我死了,你只会难过一瞬间。\0
忘了我吧微微,永远都别记起来。”
男人站起身离开,阮清微下意识想要留住男人。
可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喊住男人,眼睁睁看着男人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别走!”
阮清微再次心痛惊醒,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盯着天花板。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湿濡大片的枕头上,梦中,她已经哭湿了枕头。
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能轻易操控她的情绪,让她心疼,又让她熟悉不已?
阮清微稍微一转动脑子,头就疼了起来。
此时敲门声响起,阻止了阮清微再往下深想。
女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着流利的英文,让阮清微下楼吃早餐,并贴心她突然入了冬,外面很冷,让她多加件衣服。
阮清微敷衍的应了声,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也不想再躺着了,想出去透透气。
洗漱刷牙的时候,阮清微又泛起了恶心,呕吐了几口酸水,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阮清微严重怀疑她得了多种综合的重病,心肝脾肺胃,没有一个地是舒坦的。
没胃口,纵使昨晚吐的一干二净,早上又吐的肚子空空,阮清微还是见饭就饱,嘴里寡淡无味冒着酸水。
“不合胃口?”
男人望着面容憔悴,只有舀粥的假动作不往嘴里吃的阮清微,关心地询问。
阮清微放下手中的瓷勺,一碗瘦肉粥早已经被她搅得凉透。
“可能缺乏运动,不太饿。”
阮清微不想让男人觉得她毛病多,随便扯了个幌,转眸看向已经停了雨的窗外。“我出去走走,你慢慢吃。”
给男人一个礼貌却又疏离的微笑,阮清微不等男人再说话,就站起身径直朝外走。
大雨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夹杂着青草土壤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阮清微看向院内的那棵法桐树,一地的落叶还没来得及清扫,足以说明昨晚的雨势凶猛。
一阵凛冽的冷风吹过,阮清微不禁打了个寒颤。
确实是冷了。
她将手放进风衣口袋里,脚踩在地上的残枝落叶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偌大的庭院。
突然,阮清微听到了一阵呜咽的声音,微弱凄惨,似是快要奄奄一息的小野猫。
阮清微左右张望一圈,脚下顺着声源的方向走过去。
走着走着,她才恍然发现,这里好像是男人不让她靠近,圈养藏獒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