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想让我抱你,还是想让我背你
“我不冷,你和楚修在这里聊什么?”
薄时靳音色依旧温柔,旁敲侧击着阮清微知晓了多少。
他没想到楚修竟然会违背他的话,偷着和阮清微讲述他们的曾经。
“没,没聊什么,就是老同学叙叙旧。”
阮清微面对薄时靳还是太紧张,谎话说的都不利索。
她总不能承认,她和楚修在八卦薄时靳的女朋友吧。
薄时靳了解的点了下头,既然阮清微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只要她没受刺激,不知道那个忘记他的女人是她就好。
“茶,好喝吗?”他问。
阮清微想到桃花茶,心窝一暖。“好喝,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桃花茶?”
她的这个小喜好,连林清逸都不知道。
薄时靳扯了下唇角。“好巧,我也喜欢喝桃花茶。”
言外之意就是,按照我的口味给你冲泡的。
想多了的阮清微窘大了,低头拢紧身上的宽松外套,恨不得把整颗脑袋都塞进衣服里。
阮清微啊阮清微,你可不可以拎清楚一点,人家有爱到痴迷的女朋友,你可不可以别这么自作多情?
薄时靳看着头低成豆芽状的阮清微,知道她又害羞了,习惯性的抬起手,想要抚摸几下她的小脑袋。
可在离阮清微咫尺距离的时候,他硬生生克制了下来。
一如此时他想要和阮清微手牵手,十指紧扣的漫步花海。
收回的手握成了拳头。
薄时靳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要贪心,不能逾越,当朋友是他和阮清微最好的相处模式。
那些甜蜜的时刻,他一个人在脑海里完成就好了。
然而,尴尬得低头的阮清微,从地上的影子看到了薄时靳的隐忍克制,犹豫挣扎。
阮清微心中的小鹿奔腾,薄时靳刚刚是想摸她的头吧?
这个想法刚产生一秒钟,一个叫做自作多情的铁棍,就无情敲晕了阮清微心里不消停的小鹿。
“……那个,我有点困了,我先跑着回去了。”
阮清微喃喃说完,不等薄时靳回话,就拉紧大衣跑了。
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她和薄时靳待在一起,心脏跳得超越负荷,大脑也无法正常思考,完全就是个傻花痴。
薄时靳蹙眉看着跑远的阮清微,叮嘱她跑慢一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摔在了地上。
“微微!”
薄时靳快步冲上前去,阮清微忍着脚踝处的剧痛,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本来摔一跤,阮清微是能忍住不哭的,可看到薄时靳慌张地跑过来,蹲在她身边焦急的询问,慌乱检查着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阮清微的眼泪蓦然就滚落了下来,更觉得丢人到家了。
又自作多情,又笨,又特么矫情。
“别哭,手松开,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眼睁睁看着阮清微摔倒,薄时靳的心都要碎掉了。
检查了一遍,发现阮清微死死捂着脚踝不让看,薄时靳冷静下来,耐着性子温柔哄着流泪的阮清微。
“听话微微,你再不松开的话,我打救护车了。”
薄时靳眉心蹙得死死的,阮清微哭的这么凶,一定很疼。
他没法再和阮清微耗下去了,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哭的梨花带雨的阮清微出声阻止,松开了脚踝上的手,呜咽着说“没事,就是扭到了一点,用热水敷一下就好了。”
薄时靳看脚踝没有红肿才放心下来,伸手擦拭着阮清微脸颊的泪珠,心疼的打趣了句爱哭鬼,温柔问道“要我背,还是要我抱?”
丢人丢懵了的阮清微一时没反应过来,泪眼婆娑地愣了好几秒钟,才吸着鼻子问。
“你,你要背我回去吗?”她真的自作多情,多怕了。
“嗯。”薄时靳轻点了下头,心脏又疼又软。
他的丫头哭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他却无法将她搂进怀里安慰。
“谢谢你。”
“傻瓜。”
薄时靳先小心扶着阮清微站起来,才半蹲在她面前,手臂背在身后晃了晃,催促她快上来。
“不是困了吗?快来,我带你回去。”
阮清微站在原地,泛红的水眸凝视着蹲下身的薄时靳,心里被打晕的小鹿早已经醒来,活蹦乱跳宣示着,她完了!
她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对别人家的男朋友心动不已!
“快上来,乖。”
阮清微头点的小鸡啄米般,一句尾音上翘的乖,让她无力招架,芳心彻彻底底被薄时靳攻陷。
“……你别嫌我重。”
她磨磨蹭蹭地趴上薄时靳的背,带着浓重哭腔的嘟囔呜咽,让薄时靳心脏一颤。
“你不重,两个你我也背得动。”
薄时靳缓缓站起身,大手搂紧阮清微的腿窝,将她娇小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搂紧了,我走的比较快。”
正犹豫着要不要搂的阮清微,忍着脸颊上的滚烫,纤细的胳膊松松垮垮地圈住了薄时靳的脖子。
这样一来,暧昧亲密了许多。
“我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0
也许是两个人的距离近了,阮清微憋在心中的好奇就忍不住了。
薄时靳嗯了一声。“你问。”
阮清微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的问。“你,为什么不想让失忆的女朋友记起你?”
这是她听楚修说完最疑惑的一个点,以薄时靳对那个女人的爱,不可能就这么错过她。
薄时靳脚步僵顿了一瞬,沉默了几秒后,他说“没有为什么,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答案出乎阮清微的预料,她不相信薄时靳会认为好。
他在搪塞敷衍她。
“你,不爱她了吗?”阮清微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薄时靳言简意赅。“累了。”
阮清微瞬间理解了,以那个女人的作妖程度,薄时靳爱累了太正常了。
况且,那个冤枉他,毁了他的健康,折磨他身心的坏女人,也不值得他深情似海。
“那你……会不会在尝试新的感情?”
这个问题阮清微问得很忐忑,仿佛在无形推销自己的。
薄时靳没有片刻迟疑,笃定道“不会。”
“哦。”阮清微蔫了,心里突然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
白粉的脸颊靠在薄时靳的肩膀,灵活套用楚修的话,闷闷地说“那个女人真是祖坟冒青烟,积了八百辈子的德,命真好呢。”
真羡慕那个女人啊!
羡慕,伤心,彻底没戏的阮清微,情绪太低落,不知不觉趴在薄时靳身上睡着了。
从失忆以后,阮清一睡着就睡得特别沉,除非自主意识清醒,几乎不会被外界打扰吵醒。
薄时靳发觉这一点,是上次阮清微睡在他房里,天亮他将阮清微送回去,整个过程她都毫无察觉。
以前阮清微睡着,他稍微一闹腾她,她就醒了。
可那晚,他亲了阮清微很多次,她依旧睡得很沉。
沉的让薄时靳感到害怕恐慌。
薄时靳将阮清微放到床上,半搂着她坐起来,脱掉她身上的外套。
尽管知道阮清微不到艳阳高照不会醒来,薄时靳的动作还是很轻柔小心。
他怕阮清微起疑心,就没给她换睡衣。
薄时靳用热水给阮清微敷着扭到的脚踝,直到脚踝上的那片红消散了,才停止热敷,大手已经被热水烫得通红。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睡着的阮清微,目光爱恋痴迷,肆无忌惮。
也不知看了多久,月亮从窗边藏匿进了别处,薄时靳俯首在阮清微唇上吻了吻,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话,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
第二天,阮清微的左脚走路还是有点疼,薄时靳不放心,就打电话给水墨让他过来一趟。
可正巧水墨进了手术室,一台大手术得三四个小时。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打通,薄时靳急了,直接带着阮清微去医院。
骨科教授不敢有丝毫怠慢,仔仔细细给阮清微检查了一遍,确定了好几次阮清微是肌肉拉伤,才敢禀告薄时靳没大碍。
“这几天尽量卧床休息,我给你开的药,一天喷三次,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
阮清微点了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啊。”
她都说没事了,就薄时靳大惊小怪,非得拉着她来医院,还挂了个特别权威的专家号。
薄时靳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抱着阮清微出了不看诊的教授办公室。
阮清微脸埋进薄时靳怀里,躲避着众人艳羡的视线。
“到了电梯你放我下来,医生都说没事了。”
“他有说没事吗?”薄时靳语气肃然。“我只听到他说,别走动,卧床休息。”
阮清微“……”
薄时靳不由分说地抱着阮清微上了电梯。
电梯里人很多,薄时靳愣是凭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往他这边挤。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有八卦,阮清微就听到几个女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哪个病房,哪个楼的人要死了。
“好像才结婚不久,娘家和婆家都是大豪门,搞不懂为什么要自杀。”
“早上就送去抢救了,不知道救回来了没有,听说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对,一尸两命,可怜死了,好像叫什么……溪淼吧。”
安静吃瓜的阮清微,听到溪淼的名字不淡定了。
小手激动地抓住薄时靳的衣襟。“快放我下来!我闺蜜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