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跳崖
“首领,我发现了血迹。”搜索了良久,一个假士兵的杀手在一片草叶上发现了一滴不起眼的血迹。
“立刻给我搜。”银甲将领命令道。
然而,搜索了大半个时辰,就除了这一滴血迹,没有任何发现。
“该死的,中计了。”银甲将领旋即觉悟过来,明白了这滴血的重要性。
短暂的时间,对于一个受伤的人来说,起不到太多的缓解作用,只是,他已然确定遇到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就是这些短暂的时间,也可能出现另一层变数。
“兵分两队,到牛头山的两角上彻底搜索。”银甲将领的语气有点急迫。
......
牛头山的夜很安静,只是,悬崖边上的风很猛烈,吹出了一阵阵令人悸动的声响。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就连邢兆君想也想不到唐邑会如此大胆,会先断绝后路,把自己带到悬崖边上,更何况是敌人只会单纯地认为,他们只会不断地选择往安全的地方逃脱。
“唐邑,还真是厉害!”
邢兆君不禁佩服唐邑的细思极恐,也明白了杨焰为何如此想招揽唐邑。
人才,不只是用修为来衡量。
唐邑有智慧,有胆量。
至少,唐邑让还邢兆君认识到一个人境第七重天究竟可以达到什么可怕的程度,单单与一个地境十二重天的巅峰杀手大战不分上下,就足以让她刮目相看了。
假若这种人才都被称之为废物,怕整个大邢国的所有天才都会无地自容。
“唐邑,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邢兆君不禁越发对唐邑产生好奇,不知不觉间,把小脸无限靠近正在躺着休息的唐邑上。
这已经不是邢兆君第一次这样做,上一次,她是有作弄唐邑的心思所在,这一次,她完全是认认真真地观摩起唐邑的脸容来。
原来,唐邑年到暮年,轮廓还可以依旧分明。
“唐邑年轻的时候会不会很俊俏呢.....哎呦,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刹那间,邢兆君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本来就有羞意产生的润红,现在,更加通红。
“邢兆君,你醒醒。”
邢兆君顺势跳了身来,迎面迎接着悬崖上的烈风,尽量让自己的头脑清晰些许。
“现在是逃难,不是发梦的时候,邢兆君,你自己要清醒一点。”
然而,邢兆君不知不觉间忘记了唐邑开始时的嘱咐,不要随便站起来。
于是,在烈风的吹拂下,邢兆君单薄的身躯,被吹得双脚不由自主地快步向悬崖边上移走。
“啊,唐邑,救我。”邢兆君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呼救道。
唐邑猛然睁开眼,一手捉住邢兆君。
邢兆君被拉扯在地上,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
“没事,别站起来,掉下了悬崖,我可救不了你。”话毕,唐邑再度闭起了眼。
“嗯,我知道了。”
邢兆君像个做错事的孝,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了头,紧盯着远处。
似乎,这次她没有忘记放哨的工作。
夜继续深沉,邢兆君开始逐渐有了些睡意,朦朦胧胧中,闭起了双眼,睡着了。
与此同时,唐邑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躯。
自至此终,唐邑都是闭眼休息,与睡觉有着本质的区别。
睡觉,固然可以得到更多更充沛的体力,但闭眼也是休息的一种。
唐邑只需要有了精神,他的魂力自自然然会得到恢复,不需要选择那种警惕性较低的方法。
而经过了几个时辰的休息,唐邑的脸上已经退去了之前的苍白,手臂上被箭重伤的裂口,逐渐消去痛楚,慢慢愈合。
唐邑现在有了一定的战力,可以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至于面对领军的银甲将领,他还是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安然下山呢?”
唐邑站起了身,思索着计策,忽然,他望到了身后的悬崖,若有所思。
“吱~”
不远处的丛林里,一大群禽鸟受到了惊吓,扬起翅膀,向四周飞散。
“比我预计的还要来得早。”
唐邑定了定神绪,轻声唤醒了邢兆君,提醒道:“郡主,他们要来了。”
邢兆君的眼神本来还充斥着起床气,听到唐邑的一席话,猛然清醒过来,“来了!那我们怎么办?”
唐邑问道:“郡主,你相信我吗?”
邢兆君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回应道:“当然相信。”
“那么,如果我说跳崖是唯一的生路,你相信吗?”唐邑又问道。
邢兆君一脸错愕地望向身后的悬崖。
悬崖下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从悬崖下面吹上来的风,仿佛就像是吹奏着一曲夺命的旋律,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邢兆君又望了望唐邑,坚定地点了点头,“相信。”
她越是了解唐邑更多,越是无法做出质疑的决定。
唐邑的举动,太让她放心了,可能跳崖会非常危险,但唐邑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不会冒然将性命拿来开玩笑。
“好,那就跳了。”
就银甲将领拨开了一片草丛之际,唐邑抱着邢兆君猛然冲向悬崖。
“不好。”
银甲将领看到此情形,连忙抽取两支箭,箭端各自瞄准唐邑与邢兆君,搭箭,拉弓,放箭。
箭破空而出,一瞬间锁定两人的位置,施以最后的一击。
银甲将领要确保两人必须死在自己的手中,这才算是做到确保真正的万无一失。
“强风!起。”
与此同时,唐邑的手中及时召唤出了一道风系炫纹,强风强加上从悬崖吹上来的烈风,风力更为猛烈,瞬间改变了两只箭的轨迹。
紧接着,箭射空了,唐邑与邢兆君两人堕入深渊之中。
银甲将领失手了。
“该死的!”
银甲将领快步走到悬崖边上,向下看,只有一片漆黑。
他不忿地握拳,把手中的刚要拿出来的另两枝箭硬生生地折断。
连及时反应出来弥补的后手,都不曾再有机会施展,这无疑是他的一个耻辱。
“没想到小鬼杀手之中,能够达到天境修为的百脸鬼居然也会失手。”此时,银甲将领身旁忽然走近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赫然是消失多时的大头鬼。
“你是一直知道他们都在这里?”
银甲将领边说边从怀中抽出众多面具中的一个,带在自己的脸上,终于成为大头鬼口中的百脸鬼。
这是个喜庆的面具,却与他冰冷地语气截然相反。
他是从不轻易在同伴面前表达自己的情绪,即使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愤怒。
大头鬼不屑地冷笑道:“你还是一样喜欢装,我就是知道他们在这里又如何,这是你的任务,我是无权插手,这是规矩,我还是很懂得规矩的。”
百脸鬼的面具在刹那间被换成了一个更具喜庆的面具,裸、露在空气中的双眼,却隐藏不了汹涌的杀意。
“还好你懂得规矩,也是托了规矩的福,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大头鬼不以为然,一脸嬉皮笑脸,“老哥啊,别激动,激动可对自己的身体不好,给你个小建议,你最好还是去悬崖底部看一看,这个人的炫纹可是邪乎的很,我估计,他有绝对的手段可以安然无恙。”
“哼!我会的。我们走。”
百脸鬼再也没有理会大头鬼,带着所有部下往悬崖底部走去。
看着逐渐离去的百脸鬼等人,大头鬼悄然走到草丛旁,从草丛中抽出了被封闭全身穴道的一脸惊恐的首领黑衣人,“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雇主。”
......
“碰!”
一声巨响,邢兆君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像是被一块巨石猛烈撞击,胸口剧烈翻腾。
在唐邑的怀中,她大幅度地蠕动,并且大声叫了出来,“痛,好痛!”
很快,她清醒过来,痛不就是代表着活着吗。
“我还没死?”邢兆君开始用双手从头部抚摸到双臂。
“我真的还没有死。”邢兆君兴奋道。
“啪!”
忽然,邢兆君掉在地上,“啊,痛,痛,死唐邑,你放手也得说一声。”
唐邑没有回话,然后,倒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唐邑!唐邑!你怎样了唐邑?你可别吓我啊。”
邢兆君轻轻叫唤了唐邑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立刻意识到唐邑出现状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死人的场面见得多,要她救人,她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境况。
“国师曾经说过,昏迷的人是可以通过摇动被唤醒的。”
邢兆君开始剧烈地椅唐邑的身躯,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唐邑依旧没有反应。
“唐邑不会真的死了吧?唐邑!唐邑!你不能死啊,唐邑!”
邢兆君想到了最坏的一幕。
忽然,邢兆君又想起了国师的话,“对,国师还说过,判断一个人是否已经死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感受心脏是否还在跳动。”
邢兆君紧紧贴在唐邑的胸前,听到了从唐邑的胸口处传到清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才呼出一口气。
“还好,唐邑没死,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罢了。”
接下来,邢兆君扶正了唐邑的身体,找来了一些夜间的雾水,放入唐邑的口中。
似乎,不懂得医理的她,能做的事已被被她全做完了,她只好静静地守在唐邑身旁,等待着唐邑的苏醒。
......
冥城,蒋家。
深夜,蒋家除了书房点着一盏明灯,照亮了蒋家父子一脸紧张的等待,蒋家一片乌灯黑火。
“磊儿,你说孟婆桥的人二更会给你消息,现在快要二更了,怎么还没有来?”
蒋山河在书房中不安地来回走动,这种等待是最为煎熬心理的承受能力,若果出现什么状况,蒋家将可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毕竟,要贼赃嫁祸唐邑,就必须杀了邢兆君,这是死罪。
蒋磊连忙安抚道:“父亲,放心,我看到过孟婆桥的人,共有十来个,个个都是高手。”
话虽这样说,蒋磊说话的同时,眼睛始终凝视着房门,随着时间越来越逼近,他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话。
“吱~”
二更天一到,大门准时打开,入来的是一个黑衣人。
蒋磊第一眼认出了黑衣人就是孟婆桥的首领,悬空的心旋即平复下来。
“父亲,看来是成功了。”蒋磊兴奋地说道。
话音刚落,首领黑衣人应声倒地,一个头带面具的男了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你们就是出钱请孟婆桥的人?”大头鬼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