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路摩擦向下
这面具做工极为精细，细密繁杂的花纹勾勒着男人精致的眉眼，愈发显得风华绝代，神秘无双。
那带子极为细小，后半部分隐入男人的发间，在男人火热的视线之下，颜墨月双手微微颤抖，手指慢慢勾入发间，碰到一个极为细小的结，颜墨月指尖微勾，将那带子慢慢解开。
“敢解本王的面具，整个明齐，你是第一人。”
青烨的声音缓缓响起，夹杂着三分戏谑，十分清晰地在女子耳边响起。
颜墨月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手向下，一只手扶着带子，一只手落在面具的边缘，将面具摘了下来。
一张无法形容的脸缓缓出现在空气之中。
剑眉星目，薄唇微勾，凤眸邪魅而深邃，仿若世间万物，在这男人面前，都会霎时间失了光泽。
而此刻，那双能吞噬一切的眸子，正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默默注视着自己。
颜墨月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移开了目光。
房间内似乎随着男子面具被摘下而陷入了死寂。
地上几个本亵玩着颜如雪的太监，脸上已经失了血色，整个身子不断颤抖，在这样的一张脸下，他们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没能生出来。
所有人在清楚不过，整个明齐，无人能见到摄政王的真容，而见过的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青烨盯着身下的女子，半晌，终于微微转头，看着地上的几个人，微微一笑：“告诉本王，本王……生的如何？”
方才只能见着一个侧面，此刻青烨的脸却是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几人面前，这样一张风华绝代，天作之成的脸前，几人一时间竟是悄无声息。
颜如雪的面上慢慢的都是痴迷与沉醉，只觉整个心，不，浑身都开始沸腾起来，那种第一次如此倾心于一个人的冲动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浑身赤裸的，顿时急了，挣扎着想找些什么来遮掩自己的身子。
在青烨面前，她只想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
这个男人……颜如雪面颊绯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若是能成为他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洗脚的贱婢，她也心甘情愿。
颜如雪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颜墨月的眼睛，她抿了抿唇，看向青烨：“这几人都看了你的脸，你打算如何处理？”
说着，她心里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这几人最是无辜，青烨几乎是刻意将自己的容颜展现，相当于直接给所有人定了死罪。
身下的小女人开口，青烨落在颜墨月腰间的大手顿时开始不老实起来，不断地磨砂着，面上却是一派正气，像模像样地道：“他们如何，自然有人处理，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宫殿。”
说出最后几个字，男人眉眼间满是威严与上位者的淡漠，仿佛自己便是天地间的主宰者一般。
颜墨月眸光微闪，一笑：“是了，整个明齐的江山都是摄政王的，自然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话几乎是肆无忌惮，屋内几人一惊，这样狂妄而毫无底线的话自颜墨月口中吐出，却没有一丝违和感，仿佛她说的便是事实一般，
两人这样亲密无间的举动终于使得颜如雪忍无可忍，她扭捏了一下身子，从一旁找到一个太监掉落在地的外袍披在身上，理了理碎发，娇滴滴地开了口：“摄政王，妾身有话要讲……”
这声音太过造作，颜墨月一阵恶寒，脸上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冷意，似乎有些不悦。
她没有说话，抬眼看着青烨。
男人也正垂眸盯着自己，完全没有要理会颜如雪的意思。
颜墨月哑然，忽而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之处，她沉默了一会，心里苦笑一声，淡淡开了口：“二妹妹有话要说，摄政王何不一听一二？”
青烨眯了眯眼：“我为何要听？”
没有用“本王”，而是用的“我”。
颜墨月躲开青烨的视线，微微一笑：“听与不听，是殿下的事，臣女自是无法左右的……”
话还未曾说完，颜墨月忽觉下巴一痛。
男人大手捏着自己下巴，略带血腥之气的眸子直直地撞入颜墨月的视线，也不知怎的，青烨周身缓缓散发出淡淡的寒意，夹杂着零碎的，属于上位者的王者气息，一寸一寸靠近颜墨月。
这样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仿若寒冬里的狼群，盯上猎物，使人逃无可逃。
几次呼吸时间，青烨的唇已经贴上了颜墨月的脸颊，再一路摩擦向下，移到了女子发红的耳边，声音极轻，仿若情人间的低语。
一瞬间，男人身上的戾气散尽，余下满满的暧昧：“你当然可以左右……”
颜墨月的手一紧，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薄被。
上好的绸缎褶皱成一团，昭示着女子不平静的内心。
颜墨月张了张口：“我……”
“别说话，”青烨一根手指落在颜墨月的唇上，微微用力，压住了女子的话语，他接着开口，仿佛在说什么家常便饭，“你若是想要本王听，本王就听；你若是……不想，那本王也不想。”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极低极低，几乎难以听清。
颜墨月的一颗心随着青烨的话而越跳越快，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手反倒缓缓松了开，唯独额头滚下一滴汗水，顺着女子柔美的脸颊落入了发丝之中。
颜墨月忽然张开小嘴，一口咬住了青烨的手指。
血腥味弥漫在口中，却是带着淡淡的香气。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颜墨月放开青烨的指尖，舔了舔嘴角，目光望着头顶的帐慢，道。
青烨一个翻身，与颜墨月并肩而躺，他勾了勾唇角：“自然。”
随后，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颜墨月心头一瞬间涌上无限复杂的情绪，墨灵，萧厉的脸一一呈现，最后定格在自己死前，墨灵一身凤装，巧笑嫣然地看着她的狼狈，手中执着一把精致绝美的人皮扇。
她说：“别了，姐姐，这场戏，你注定是输家。”
输家？
颜墨月缓缓睁眼，扫向一旁正满脸春风与妩媚，等着摄政王回话的颜如雪身上，她慢慢地点点头：“那就听听吧。”
青烨有些意外，没有起身，声音响起：“说吧。”
颜如雪咬咬牙，心里恨极了颜如雪，恨今日自己想要与心目中唯一的男人说句话，都得经过颜墨月的同意，恨摄政王竟然不似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只是将颜墨月当成玩物……
摄政王对待颜墨月，分明是不同的。
然而与此同时，颜如雪心中又有些庆幸。
若不是发生了这些事，她又怎么能在颜墨月的陷害之下得意见到青烨的真容。
此时此刻，颜如雪甚至认为自己失了清白，被安寒梅抛弃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要自己能够引诱到青烨，成功进入摄政王府……
届时，凭借她的手段，即便当不成摄政王妃，也一定会是摄政王最宠爱的妾室。
颜如雪心里想着，面上浮现一丝柔和的笑意，满是恭敬，又带了丝丝魅惑：“妾身想说的，便是……便是关于您身边这个卖身求荣的贱人，颜墨月，她根本不是您想的那般清纯无辜。”
似乎害怕颜墨月打断她的话，颜如雪飞快地道：“她其实是个狐媚无比的骚东西，从小在府中，她便时常勾引府内的家丁与侍卫，为的就是能够好过一些，您一定想不到吧，她其实早就不是完毕之身，而是……而是个千人可骑的下贱东……”
“啪——”
颜如雪的脸火辣辣地疼，她抬眼，果真见到颜墨月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她顿时抬高了声音，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恼羞成怒，不让我继续说下去，然而摄政王身边是容不得你这样肮脏的东西的，我便是拼死，也要将真相告知于摄政王！”
颜如雪一句话说完，顾不得脸颊的疼痛，向前爬了几步，到了软塌旁边，满脸期待地看着青烨：“摄政王，您也看见了，颜墨月根本就是如此肮脏不堪的，她从始至终，都是在欺骗您！”
颜墨月话落，软塌上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有些慵懒地翻了个身，没有起身，也没有看颜如雪一眼，只是道：“说完了？”
颜如雪一愣：“说、说完了。”
青烨的反应太不同寻常，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说完了，就拖下去吧。”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
拖下去？
颜如雪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发，某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她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我可以的，殿下，我可以侍候您，我比颜墨月干净千万倍，您难道要接受这个下贱不堪的……”
“碰——”
颜如雪的身子忽然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力道之大，远远比第一次要高出数倍，她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青烨面无表情地放下脚，随手抽出身边的长剑，一把刺进颜如雪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