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招揽可靠人手
看着高氏兄弟的动作,王焕轻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刚才的几砚台实在凶狠,这两个泼皮本也不是心志坚毅之辈,硬是被王焕给打得服服帖帖。
原本这兄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想趁机溜开,此时看到王焕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却也不敢妄动,只能紧紧的跟在王焕身后,亦步亦趋。
周围围观的人群,或多或少都看到了王焕刚才的举动,看到王焕走过来,立刻就让开了道路。
王焕再次朝着街角斜瞥了一眼,发现街角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这才施施然的带着高氏兄弟朝着医馆的方向而去。
走过了城门口附近的两条街,周围的行人多了起来,这些人还未听到城门口的传闻,看着王焕三人的组合,都是有些惊异。
想来这高氏兄弟泼皮之名在城东也算响亮,此时却灰头土脸的跟在一个鲜衣少年身后,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这种光景可并不多见,那些百姓向来被泼皮整治得怕了,此时看到恶人竟然俯首,自然乐不得的呼朋唤友来看。
还没有等他们走过几条街,旁边的路上竟然熙熙攘攘的挤了不少人。
王焕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了高氏兄弟。
“你们两个倒是很有名望,这些百姓中识得我的人不多,认识你们的却是不少!”
“若是如此,我将你兄弟二人交在他们手上,又当何如?此时你二人已经是戴罪之身,便是杀了你兄弟二人,动手者也不会被处以极刑……”
王焕忽然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高氏兄弟二人,低声说道。
高氏兄弟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朝着旁边看了过去。
在王焕的暗示之下,高氏兄弟看着那些百姓原本眼中带着的诧异却是变成了某种怨毒,两人连忙朝前快走了几步,近乎紧挨着王焕。
王焕看着高大高二的反应,心底冷哼了一声,随后压低了声音。
“本都头倒是很想知道,雷弘那厮让你们来捣乱的时候,是否提到过如今的局面,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高大高二本就有些惊慌失措,听到王焕问话之后,立刻就回应道。
“雷都头?他并未找上我们,让我们来东城门的是林县尊派来的人,我们……”
高大比他的弟弟话多得多,下意识的就回答了王焕的话。
只不过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高大高二的脸色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看着王焕颇为玩味的表情,脸色开始从之前的阴沉变得惨白。
“这,这……”
高大自知失言,嗫嚅着嘴唇不敢再说下去,一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
王焕打量了高大高二一眼,发现这兄弟二人的脸色几近相同,这两个家伙虽然向来泼皮无赖,但是看得出来都并非奸诈之徒。
这句被自己诈出来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按照王焕自己之前的推测,还有他亲身经历的种种迹象,这倒是最合理的结果。
王焕沉吟了一瞬,接着脸色一冷。
“胡说,林县尊乃是一县之尊,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与你等蠢物私相授受,若是再乱说,小心尔等狗头!”
他低声朝着高氏兄弟呵斥了两句,却是彻底将这两个家伙给骂的脑袋里犯晕。
“我兄长虽说说错了话,但是句句属实,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这厮……”
那高二比起高大更是耿直得很,听闻王焕呵斥,脑袋一热大声朝着王焕说道。
倒是高大比较懂事,上前一把将高二的嘴巴捂住,随后朝着王焕讪笑起来。
王焕也不再理会这两个家伙,朝着周围的百姓拱了拱手,将逐渐稀疏的人群驱散之后,朝着高氏兄弟说道:“不论你们所言是否确有其事,眼下那安济坊你们却是去不得了,给县尊办事若是不利,你们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高氏兄弟脸色越发苍白,心知王焕所说没错,自己两兄弟不但没有完成县令给的任务,还直接将县令给卖了出来,若是这事情被县令所知,那他们两个怕是小命难保。
至于那安济坊,虽说是官府设置的医馆,向来药价很低,极为方便,但是里面官府的耳目也是多得很,此时的高氏兄弟做贼心虚,自然不敢去。
王焕半是威胁半是暗示的,将高氏兄弟给拉到了另一家私人所开的医馆宝安堂。
这宝安堂也是历城县比较有名的药铺,说起来这店面之所以能在历城县安然开立,还有王家不少的功劳。
药铺之中坐堂的大夫李千,却正是王焕家中管家李万的兄长,两人虽说来往不密,倒也相互帮衬。
这李千远远看到王焕到来,早就离开坐席,朝着外面迎了过来。
比起李万来说,他这个兄长的相貌,倒是老成许多,虽然刚过了不惑之年,却已经皓首白发,胡须更是斑白一片,倒是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反而让人眼前一亮。
这等鹤发童颜的容貌,可是颇为难得。
王焕看到李千主动迎出,也没有少了礼数,这个时代的这些医者自有仁心,向来崇尚的是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病人。
而这李千虽然不是活人无数的绝代神医,却从来不勒索布,倒也值得王焕主动见礼。
还没等王焕这一揖下去,李千就跑到了近前,托住了王焕的双手。
“衙内怎可如此,小老儿当不起,当不起!”
李千朝着王焕一拜,王焕侧了侧身算是接了半礼,这才笑着说到:“李大夫别来无恙,今日王焕却是前来叨扰了!”
李千呵呵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焕,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
“衙内风采远胜从前,身体却是健硕更加,怎的会来我这宝安堂?”
王焕扬了扬眉毛,他对李千的印象还仅限于记忆,此时当面见到才发现,这个时代的医者中还是有些能人的。
刚才李千这些话来,绝不是寻常的阿谀奉承,而是他真的看出了自己的变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