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是不是个带把的?

“……”阿阮脸上有片刻的呆滞与空白。

什么情况?这是发生了什么?

“……啊?”她目光有些呆滞,一时回不过神来,“碧桃宫?”

东方恪便将昨夜岑鹤卿与容长龄带了一千精锐而来的事说了,又将上午客栈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说完画像之后,阿阮心里“咯噔”一声,那张少年的画像,莫非是小翠?!

小翠居然是曾经起兵谋反的慎王后人?大晏皇族血脉?!

阿阮脑中有点转不过来,她要先确定究竟是不是。

“师父,那张画像上的少年,是不是瘦削脸,左边眉毛有一道略浅的疤痕,右眼下有一粒小痣,然后看起来凶凶的,好像别人欠了他一百两银子似的?”

东方泓疑地看着她,“正是,你认识?!”

阿阮吞了吞口水,“师父,他就是仙老板收养的另一个酗计小翠,本名翠孤山,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东方恪眉头一皱,从中察觉出不对劲。

阿阮也皱起眉头,一头雾水,“不对啊……师父你说,仙老板是当年助他逃走的人?但是小翠是我六岁的时候从酒楼外面救回来的,当时他约摸八岁上下,是个乞儿,一路流落到淮安镇的。那时距离战乱结束已有五六年了,怎么可能是仙老板救下的赵聿呢?”

“或许这是风波恶为了掩盖他的身份,做的一场戏?”东方恪皱起眉推测。

阿阮却觉得不太合理,“可是这场戏做给谁看呢?而且隔了五六年才做这场戏,又有什么意义呢?”

东方恪也觉得这个推测有些说不通,看着阿阮,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

他突然目光如炬,凑近阿阮,神色古怪地盯着她。

阿阮被东方恪看得毛毛的,“师、师父,你干嘛啦?!”

东方恪神神秘秘地开口,“阿阮,你老实告诉师父,师父保证不说出去。你……是不是个带把的?”

一室寂静。

阿阮神色复杂古怪,简直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好!

随即阿阮脸上迅速爆红,大吼,“师父你太过分了!!!”

她虽然某个部位很平坦!!!但是她也是可可爱爱的女孩子啊!!!她又不像牛羞花有奇怪的癖好!!

“咳咳。”东方恪也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问这种问题,有点为老不尊的嫌疑,老脸微红,假意咳嗽两声,才一本正经道,“为师这不是在想……说不定当年赵慎生的是个女儿,女扮男装当成了世子养,然后盛京兵败之后,被风波恶救下收留,当了个酒楼酗计……”

阿阮越听他说,越觉得这说的好像是自己,顿时也有那么点惊悚了起来。

不过还没惊悚过三秒,便让东方恪打破了这个猜测,“……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大晏对皇族血脉极为谨慎,分娩时会派至少三名心腹宫人前去旁候,便是为了阻止这种偷龙换凤之事,所以赵聿断不可能是女子。”

阿阮听后,皱眉,“不是说碧桃宫的情报绝无可能有误吗?那仙老板……风波恶,就真的是当年在雪城救下赵聿的人?然后将他送到了别处,直到他八岁时才收留在淮安镇?”

“应该就是如此了。”

阿阮心中的震惊犹未消退,没想到小翠竟然是大晏皇族嫡系后代?

岑鹤卿今日有十足把握抓到两人,那么他跟……风波恶,都有危险?

阿阮心绪有些复杂,她是恨风波恶,可是这种恨也恨不彻底,不到啖其肉,饮其血,要他立即死的程度。

而小翠,她更是不想看他出事。

他才救了她不久,更何况,风波恶要杀她,小翠也未必知情。

那封他写的信,也许是被风波恶欺骗着写下的也不一定。

只是她如今重伤在床,想救他们也无能为力,她不可能去求东方恪与沈寒璧帮忙,要他们为了自己的事,陷入危机之中,她没有那么圣母。

东方恪见她眼底有些忧愁,立即道,“你别想了!人各有命,他既是赵慎之子,就该有自己的宿命归处,旁人是插不上手的,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病怏怏地躺在这里,伤你的凶手也还没有头绪,还有心思瞎操心别人的事?”

东方恪想起树林的那个凶手,也是心有余悸,手法狠毒,活生生将他的小徒弟经脉割断,若非他在,恐怕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岑鹤卿如今要抓人,他私心也希望阿阮能与风波恶撇清关系,不要卷入朝廷争斗之中。风波恶养了她十六年不假,但谋反这种大事,已不是阿阮一人能掺合的了。

现如今的局面,能保一个就是一个。

阿阮见东方恪满眼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心中一暖,身子不能动,便朝东方恪眨了眨眼,撒娇道,“我不会再让师父担心的啦。”

“哼,最好如此。”东方恪白了她一眼,半夜偷溜出去,就遭此大劫,以后看她还敢不敢!

东方愎待再多叮嘱训斥一番,忽然神色一凝。

阿阮目露疑惑,“怎么了?”

东方恪抬起手,侧耳对着门的方向,微微皱起眉,“有一队人过来了。”

他话音落下,阿阮才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自己门外走来,与府内这些日子往来的脚步声皆不相同。

“应当是碧桃宫搜查的精锐。”东方恪压低声音。

话音刚落,门便从外被人推开,一股凌然威压席卷而来。

阿阮抬眼望去,只见一行十人小队从门外大步踏入,皆面无表情,浑身的杀意犹如锋芒,一望便知久经沙场,是从烈火中淬炼而成的刀,这些人漆黑的骑兵服左肩皆绣着一头暗红的恶犬头颅,腰佩弯刀,全身上下全副武装。

为首之人目光如电,将这件房间格局一眼收入眼底,其余人不待他吩咐,便四散开来各自搜查。

阿阮与东方恪一言不发,看着他们将每一个角落都搜查了个遍,甚至每一处墙壁可能藏有的暗道或机关都未放过。

而为首之人踱步到阿阮床边,看了看阿阮,忽然道,“得罪了。”便抓住了阿阮的被子。

还未掀开,手臂便被东方恪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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