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品鉴会(2)
玉天卿从临波手中接过一把弓箭,她虽然内力全失,但射箭还是有些威力的!见她神情威严,咻”的一下射中躲在屋顶的一名黑衣人!
混乱之中,安白抱着琵琶四处逃窜,他衣角不知被谁踩住,直直向玉天卿扑去,他轻盈的身姿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他身上是一抹好闻的胭脂气息。
临波一把将安白扯起来,关心的查看玉天卿是否受伤。
幸好金羽光早有准备,在春满园布满了天罗地网。她发丝有些许的凌乱,但丝毫不减英姿:“今日的事情,只怕有些人早有预谋,您先回去#荣的尸身,会交由仵作!”
玉天卿点点头,刚迈出一步,衣袖却被拽住:“司徒先生,能不能带我一起走?这满地的尸首,我害怕!”
玉天卿心内诧异,刚刚以他扑倒的姿势,他像是没有任何内力!如此英俊的少年郎,却不会任何功夫。
“那你就坐我的马车。”
几人行到大门口,还未上马车,却听得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禀报:“王上!西晋朝运送过来的宝马,全部被毒死了!”
近日发生的事情,太不寻常了!
玉天卿对那骑马的侍卫说道:“你将这位安白公子送回住处!”
安白眸中升起一抹胆怯,小声说道:“安白不会骑马!”
这回,连临波都不相信了:“一个大男人不会骑马!”她一个女子,还被父母亲授骑马、射箭,堂堂七尺男儿不会骑马,说出去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安白咬一下粉粉的唇瓣,面上露出一丝羞涩。
玉天卿思忖一番,最终带着临波和安白一起到了驯马场。
天穹大陆各国,西晋向来以宝马称霸各方,猎云宝马、行云宝马皆出自西晋!此次交易的马匹便是行云宝马,这马可日行千里,脚力极好,历来是各国争相购买的宝物!为了饲养这批宝马,玉天卿开辟了一座新的驯马场。
到达马场以后,玉天卿将饲养马匹的小厮叫过来询问。
“这些马是什么时候死的?之前可有异常?”
那小厮是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他尖尖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回王上,这些马的饲养方式全部按照晋太子所授的方法,小的不敢有任何改动!今早这些马都好好的,到了午后,全部死了!小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安白一直站在马车旁边,一步也不敢乱动。
返程途中,玉天卿闭着双眼养神,安白用力的抱着琵琶,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临波:“怎么,你这样紧张害怕,王上还会吃了你不成?”
安白讪讪一笑,唇角似是开出来一朵艳丽的海棠花。
“在下只是没想到,丹皇竟然这样好看。”
临波笑嘻嘻的,颇为自豪:“那当然!咱们丹皇人美心善!”
玉天卿神色淡淡,充耳不闻。
待回到东市,她命令车夫将安白放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向皇宫去了。
刚回到紫气西殿,见绝尘站在门口,面色清冷。临波唇角溢出一个笑容,刚要同他打招呼,却见他朝着玉天卿走去,她顿时一阵心痛,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伸手。”
玉天卿伸出小手,绝尘将一本书册放到白玉般的掌心中,是一本手抄版的《缥缈志》。
绝尘:“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玉天卿点点头,回到殿中开始细细研究,原来他上次将书拿走,亲自抄写了一本,并做了批注。这样一来,许多问题迎刃而解!
她端坐在床上,开始调息运气。
白鹭将临波叫到门口:“听说,王上今日遇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日一整天,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一直在祈祷,王上千万不要有事!
临波将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鹭。
白鹭一边摸着胸口,一边念叨:“还好,你们都安全回来了!但是,王上又是如何猜到,偷瓷器的人,就是海荣呢?”
临波摇摇头:“我虽然一直同王上在一起,但我也未曾猜透,只怕也只有金将军才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人从天而降,她衣衫划破了几道口子,面色稍显疲惫。
“白鹭,王上呢?”
白鹭:“王上正运功呢!刚刚绝尘来过。”
金羽光点点头,正要离去,又被白鹭叫住了。
“老大,我和临波有个疑问,王上到底是如此猜出,那盗贼就是海荣呢?”
金羽光回过头,慢悠悠解释道:“其实王上也是见了那个老太太,才猜出来的。”
“那老太太来的时候带了两件宝贝。一件青花橄榄尊,一件看不出模样的旧瓷器。先是姿势,她对待价值连城的橄榄尊,十分粗暴,用手抓住瓶口,而不是拖住瓶底;而对待那件旧瓷器,却是十分宝贝,小心翼翼的双手托住,才放到桌上的。王上疑心,便让我找了一件同样的青花橄榄尊。”
临波:“咱们的青花橄榄尊才是真品!”
金羽光爽朗一笑:“是假的!”
临波不解的说道:“怎么会呢?咱们的有皇室印鉴啊!”
金羽光:“那印鉴是随意盖的,掩人耳目而已!”
白鹭又道:“那王上怎么知道,那老太太就是海荣?”
金羽光:“看脚。那鞋的尺码,一看就不是女子的尺码。另外,王上说,这人满脸皱纹,但一双眼神甚是清明,根本不是老人该有的眼神。”
白鹭恍然大悟:“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透。海荣既然偷了瓷器,为何不转手卖出,却要去参加品鉴会?总不会是为了那500两黄金吧!”
金羽光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跟了王上这么久,脑子还是这样笨!那海荣是痴迷收藏瓷器的人,这样的人都渴望有个机会去展示自己的藏品,共同品鉴!不然,为何有茶品鉴会、诗词品鉴会?共同爱好的人聚集在一起,这是一种精神寄托!”
白鹭揉一揉额头,老大这打人的毛病,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临波又问道:“将军,王上是如何懂得翻新瓷器的?”今日王上告诉她所有步骤的时候,她惊了一下,没想到王上懂的如此多!先用清水浸泡,再刷上一层醋,最后用刮刀去绣!
金羽光目光飘了很远:“那是你们不知道,王上在北煜,曾经经营过一间极负盛名的茶楼!当时,她收藏了许多瓷器和古董字画!只可惜......”
白鹭和临波竖起了耳朵,她们见惯了处变不惊的王上,很想听一听王上的八卦!
白鹭:“王上是否真的和元皇有情?”王上是不是喜欢元皇,白鹭看不出来,但有一点,元皇的眸光只为王上停留。她敢肯定,往日,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金羽光浅浅的叹了一口气:“不是。王上同元皇,仅仅是知己之情。只可惜,她看上的那个人,伤她太深。你可见过王上满身的伤痕?”
白鹭点点头:“都是一些陈年旧伤,后颈处的疤痕最大。”
金羽光又是一声叹息:“那是被剥了一块皮。”
白鹭和临波听闻,只觉背后阴森森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临波愤愤不平说道:“究竟是谁这样可恶!”
金羽光摇摇头:“往日种种,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只希望今后,她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最好不要是燕子,那般机关算尽的人,太过可怕。
三人聊的正欢,丝毫忘了殿内的人。
玉天卿弯身穿鞋,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个统领兵马的大将军,一个皇宫总管,一个王上内侍,竟然将八卦聊的这样津津有味!”
殿内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白鹭吐了一下舌头,三人推开门,走入殿内。
金羽光:“王上,您,您练完功了?”
玉天卿冷笑几声:“羽光,何不讲一讲,为何有人总喜欢叫你媳妇?”
金羽光顿时满脸黑线。白鹭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她手肘撞一下金羽光,道:“是谁?莫不是那个西晋太子晋墨尘?”
金羽光听闻晋墨尘三个字,露出一些不自然来:“瞎,瞎说,他就是个混蛋!”
玉天卿移步书桌,铺好宣纸,边念边写:“晋太子墨尘......”
金羽光冲过去握住玉天卿手腕,满脸谄媚说道:“好王上,不能这样告密的!”
玉天卿得意的笑一下:“好了。本王写信给晋太子,是为别的事情。”
见白鹭和临波笑的合不拢嘴,金羽光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临波说道:“还没见金将军怕过谁,看来西晋太子,果真是将军的克星!”
金羽光双颊染上一片粉红,急忙转移话题:“王上,春满园的刺客抓住了一个活口,正在审讯#荣被抄家了,除了奇珍异兽瓶,并未找到其他被盗的瓷器!马场的各个小厮,也已经收监了!”
玉天卿抬起头:“羽光,马场之事,你如何看?”
金羽光思忖一番说道:“王上,不论是用龙蛇春茶谋害元皇、元朝运来的瓷器被盗、或是行云宝马被毒死,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三国会盟进行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想破坏掉三国的结盟?”
玉天卿点点头:“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