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 不知悔改

回到营地,希儿身子竟发起热来,高铝万分担心,便带着她奔回邑州城,急急请来最好的郎中诊治用药。

那郎中一号脉,竟向高铝道起喜来:“恭喜大将军,夫人已有喜两月余。”

高铝一听大喜,却又担心道:“可是她现在这身体……?”

郎中道:“无防,只须数天用药,半个月调理,便可恢复如初,母子皆平安健康。唯以后不宜再上战场,恐伤胎气。”

高铝欢天喜地,日夜守在希儿身边不离半步。因之前丧儿之痛,希儿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正是在高铝日夜陪伴悉心照料下,才渐渐解除紧张,完全沉浸于幸福快乐之中。

灵夕、叶仪、石燕三人也整日守在希儿身边,一起谈论怀孕心得以及闹出的笑话,众人嘻嘻哈哈,其乐融融。甚至整个邑州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高铝却没有忘记战事,责令叶平、温夷等组成指挥团,共商战术。他们机动地采取游击战,不断地骚扰作战,成功阻止敌方将据点建进桑原山区。

枊眉因败与高铝,终日闷闷不乐,木文因希儿逃脱也大为火光,直搞得上京军中人心惶惶,人人都小心翼翼。特别是胡谍,更是一直呆在前线,不敢看到木文。遁隐者则一贯不自主行动,没有木文或枊眉的命令,他便天天呆在屋里不见天日。

数日后,枊眉终因一败之气而要进山再修魔法,誓要打败高铝。木文虽想将她留在身边,但更希望她能击败高铝,于是同意她暂时离去。枊眉一去,木文更是小心翼翼,终日呆在桑原城,让遁隐者日夜守护左右。

这样一来,双方便僵持在桑原山区边缘地带半月之久。

木文缩头不出的消息早就传到高铝耳里,但他陪着希儿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时日,希儿康复非常快,已和健康人没什么两样,便主动催促高铝前去攻打木文,事实上她欲杀木文之心毫不比高铝弱。

“你答应我好好地呆在邑州城养胎,我才能放心去对付那个畜牲。”

“我知道,你就放心去吧。”希儿摸摸肚子洋溢在幸福之中。

高铝让灵夕她们陪伴希儿,便统率三军前往桑原山区,再次拉开与木文大决战的帷幕。

木文仗着兵多武器好,派遁隐者率精兵十万迎战,两军在桑原山区边缘相对扎寨,互可望见。

高铝深知对方依仗的就是枪炮,若强攻损伤必大。远远地观望上京军的营寨,只见各个队伍各执其事,井井有条,可见都是惯于作战的老兵,筑炮台挖壕沟,干得热火朝天。

想不到那畜牲还能整出这样的军队来,高铝也是暗暗惊叹。看来他们是要依靠枪炮的远程威力,采取阵地战,逐渐扩大阵地,难怪敢于靠近扎营。

为了减少伤亡,高铝决计单枪匹马夜闯敌营,凭借冰魂神弓的威力和射程,多少也能杀他个几百几千人,对于打击其士气可是十分有效果。

冰魂神弓的射程胜过普通火枪,而最大的优点则是射出时悄无声息,最适合夜间偷袭。当夜,他背着一个特意加大的箭袋,装了上百支箭矢,偷偷地往敌营潜去。

敌方工事已修到营外一里之远,晚上也没停工。三里之外都有巡逻队来回巡视。高铝瞅准时机,举箭一阵连射,六名巡逻兵瞬间倒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的最外围防线打破一个缺口。

高铝将箭矢又收拾起来,潜入到正在修筑的工事附近,将这一据点十四个挖战壕、十二个筑炮楼箭塔的士卒一一射毙,虽然最后几人有所发觉,但已来不及叫喊便被高铝无与伦比的速度射杀。

高铝刚收拾起箭矢便碰到一队工事巡逻兵,这队巡逻兵一见这据点毫无动静,以为是士卒偷懒睡觉,便飞速赶来欲施以鞭打,却被埋伏一旁的高铝瞬间射杀。

“这帮笨蛋!”

高铝骂了一句,继续向敌营潜入。紧接着就是一个修筑完毕已驻守兵力的据点。拔掉这个据点便能进入敌营营房。高铝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四周都有岗哨,但由于是夜晚,这些岗哨的视野范围很窄。而炮楼也没有探照灯什么的,因此在夜间几乎就成了废物。炮楼里面的士兵应该已睡着了,只是外面的岗哨却不打瞌睡,毕竟这是在战时状态,谁知道敌方会不会来偷营?

但他们万万想不到此刻高铝单身一人已闯到了近前。

炮楼四周的战壕此刻却方便了高铝,他就隐藏在战壕里,逐个将四周的岗哨全部解决,然后冲进炮楼里将熟睡中的士卒电击成黑炭块。

此刻,杀戮才真正开始!

高铝一阵风似的冲进敌营之中,见人就杀,同时将营中亮着的火把扔到帐篷上,——杀人就要放火嘛!

敌营立刻乱成一窝粥,惊呼声夹杂在呼呼火声中,恐怖迅速在营寨中扩散。高铝只顾杀人,近者电劈,远者箭射,完全就是一杀人恶魔。事后高铝还震惊于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嗜血。难怪他们都担心他会成魔。

高铝见目的达成,便立即撤退。第二晚,敌营加重了防守力量,但依然被高铝杀了个痛快。到第三晚时,敌营再无人敢睡觉,全部如白天一样时时做好战斗准备。

连续几夜,高铝夜夜都去骚扰,敌营中无人能敌,个个都是胆颤心惊,就连遁隐者也吓得不敢上前。因此人人都求菩萨保佑,千万别轮到自己站岗巡逻,或者是求高铝千万别杀到自己营帐来。

这晚,高铝看着时机成熟,便分派将领,全部埋伏于敌营四周,自己仅率领千余精兵,从正前方大张旗鼓地进攻敌营。

遁隐者只得率兵迎战,见对方人数很少,便下令冲杀。他则指挥炮兵,伺机炮击高铝。

高铝一声令下,掉转马头就跑。

遁隐者以为他被自己的声势所吓倒,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率军猛追。高铝等假装慌不择路,竟向桑原城方向逃去。遁隐者大喜,毫不迟疑地紧紧追杀。

温夷、叶平等见状,立刻燃起火光、擂响战鼓,于是周边伏兵一齐高喊着冲向敌营。

遁隐者一见,顿时大呼上当,可是要赶回去救援时间已来不及了,于是干脆全力追赶高铝,若是能擒杀哪怕只是伤了高铝,那么即使丢了营寨也没什么了。

高铝见遁隐者上钩,便命人将他的战马披上坚甲,然后掉转马头反向遁隐者冲去。遁隐者没想到高铝会突然反冲过来,慌忙叫停追兵,枪箭齐射。

高铝却躲在马后,见距离一近,便激起电芒,举弓搭箭,一记电箭直射遁隐者。遁隐者慌乱地叫喊着射杀高铝,根本没注意高铝远远地就向他射出一箭。

那一箭的速度并不慢于子弹,完全就象一道闪电,瞬间便自枪炮的烟火中击中遁隐者。只见遁隐者惨叫一声,翻身落马,浑身闪着电火花在地上打滚。

遁隐者却是命大,那透胸一箭却并有射中脏腑,待电流一过,竟摇摇摆摆地爬了起来。

高铝一见,再次将箭对准他。遁隐者慌忙逃窜,连命令都顾不及下达。大军立刻呈溃散状。试想主帅只顾自保,底下将士哪个还会出头迎敌?

于是奇观出现,十万余人的阵势,竟给高铝千余人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高铝紧紧追击遁隐者,遁隐者惊恐地大呼大喊:“挡住他!挡住他!”可面对高铝大面积的强电流攻击,逃命都唯恐不及,谁还敢来送死?

何况遁隐者自己怕死在前。

温夷和叶平分兵袭来,敌军更无斗志,纷纷向桑原城逃去。

可是遁隐者却被高铝早早截断了逃回桑原的路,不得已只能往山里逃去。他现在连头都不敢回,忍着伤痛,死命地往前飞奔。虽胸口中箭,但逃起命来可一点也不慢,很快就没入了山林。

高铝哪里肯让他逃脱,也弃马追进山里,心想他一定不敢往深山里面逃,便决定顺着山边往辽阳方向追去。不一会,果然发现了遁隐者留下的血迹。高铝大喜,顺着这血迹铁定不会追丢。

可追踪了三五里地,血迹竟奇迹般地消失了。没有血迹,只能是伤口已给止血,可是在这样剧烈奔跑中,怎么可能会止血呢?搜索附近,也没有发现可藏身之处。

正迟疑之间,忽然一阵狂风刮来,竟齐齐刮断十几棵大小树木,呼啦啦地向高铝袭!

——枊眉!

高铝第一时间便想到枊眉,闪避树木的时候拿眼一扫四周,猛然发现右侧山岗有人影晃过。

一定是枊眉,这贱人依然不知悔改!

高铝追去那山岗,果然又发现了血滴,可山岗那边全是密林,且地形也变得十分复杂,搜索一阵毫无结果,便只得放弃。

飞速赶回,战争已接近尾声,己方大胜,杀敌万余,降敌三万,长短枪支上千,火炮百余门,其它军械物资更是无数。

打扫完战场,编制完降卒,正好天明。高铝下令生火做饭,吃完便大举进攻桑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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