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 渡横河
兆建业便问:“大将军可有什么良策?”
习中冷道:“晋王独自一人到处攻杀,无疑是为掩护黄岗军民南撤,皇上只要派大军围攻黄岗南撤军民,便能伤到晋王痛处。”
兆建业恍然大悟:“对呀,伤到了他的痛处,就有办法擒住他!”转而一寻思,又道:“万一擒他不住,让他逃过了横河,那可就是放虎归山啦!”
习中冷道:“那也无需紧张,据臣推测,这次顺王必定会诚心与皇上合作,共同对付晋王,到时百万大军临横河,料想晋王再厉害,也难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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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岗五兄弟率千余士兵保护百姓们日行夜宿,缓慢地南行。前两日一路平安,这一日却突然探得后方有大骁大军追来。一边派人告知高铝,一边加快行进速度,连夜奔走,百姓们疲累万分,加上水土不服,不少人都生出疾病来。
好在烟火报信,高铝很快就赶了回来,一见这种情况只得让队伍停下休息,他只身前去阻挡后面的大军。
后方大军却正是习中冷率领。
高铝一阵冷笑:“想不到你也加入了追杀我的队伍。”
习中冷面无表情:“皇命难为,自皇上将我从上京召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不过,我很高兴能和你对决,这至少证明你还活着,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战场上最好的对手。”
高铝道:“皇后终于知道我就是晋王了,她知道我就是晋王,终归还是要杀我。”
习中冷当然能猜到高铝与习玫之间的关系,但他不想多想,道:“因为你威胁到大骁的安危,任何威胁到大骁安危的人都得永远消失。”
高铝一抖长矛,道:“那就言尽于此,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二人便走马斗了起来。习中冷不敌,虚晃一枪,向后败去。高铝紧追而去,欲将他生擒,逼其退兵。但追出一里地,立刻感觉不对劲,遂勒马返回。却听习中冷一阵大笑,在后喊道:“你上当了,我的骑兵早已袭击了你那些黄岗军民!”
“卑鄙!”
高铝没功夫理会他,紧紧打马往回赶。
习中冷还算有人性,并没有伤人性命,只抢夺了粮草,毁坏了独轮车。但这也足以要了众人的命。
这下部队行进更慢,还要忍受饥饿。同时习中冷不断派将士前来挑战,高铝不再客气,凡来犯者一率将其杀伤,或断胳膊或断腿,大量增加其伤兵。这使得习中冷也不敢轻易派兵前来。
两军就这样对峙着慢慢向南推进,终于走出山地,高铝袭击了前面的花岩镇,队伍便在镇上休息一晚。
习中冷倒一时没了主意,擒杀不了高铝,若伤及无辜百姓的性命,又不是他做人为将的本性。忽然心生一计,命人通知河内守将杜彪,前来拦截。
那杜彪有能无谋,一听大喜,这飞来的功劳他岂能不立?于是立刻率兵两万,天不亮便前来拦截高铝。
高铝寻思一番,决定率领所有士兵迎战杜彪,而将数万百姓扔给习中冷,量他也不敢伤及无辜。
那杜彪见高铝不过数千人马,便大势包抄过来,大战一触即发,瞬间尸首遍野。
高铝虽不开杀戒,但黄岗五兄弟可没这禁忌,他们一个个都是久经沙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毫不过份。
于是,高铝一马当先,克其将,制其精锐,然后就是黄岗五兄弟的疯狂杀戮,实实在在的一场以少胜多,胜得毫不费力。
却没想习中冷唆使杜彪前来送死是故意的,他这是要激起大骁士兵对高铝的仇恨,他不是想做个不开杀戒的善人么?他就是要让高铝明白,战场上不可能有善人。
所以,他随即又教唆通顺、太沿两地的驻军,并授以分兵奇袭的战术,让高铝顾此失彼,疲于奔命。他则静静围观,等候收拾残局。
这样纠缠了一天一夜,黄岗军民皆死伤严重,更有虐杀歼淫的事件发生,这使得黄岗百姓叫苦连天,不少人不只痛恨大骁军,同时也抱怨起高铝来。
却在这十分苦逼的时候,叶平亲率一万精锐渡河来接应高铝,其中一员年青女将为先锋,正是那尧鱼,如今已练就一身过硬本领,一路过关斩将,迅速到达花岩。
消息早传来,黄岗军民大喜,军心民心一齐大振。
于是叶平在前开路,高铝和尧鱼在后断路,历时三天,终于平安渡河。
而这时,一直在寻找高铝的更常春、温夷、于达昆还有土行哥等人得知此消息后,万分惊喜地渡河南下。
众人相见,各自叙说遭遇,彻夜不眠。
第二日,高铝一边命人加紧造船,一边调用民船训练水兵。可是横河防守线太长,将领严重不够。叶平道:“我还是到南蛮走一遭,将小女叶仪等人找回来。”
高铝道:“我看还是我亲自去吧。横河就交给你,这次兆建业和兆安民会全面联手,你的责任很重啦!”
叶平道:“大将军去则更好,如有可能可向南蛮借兵。至于横河的防守,大将军尽管放心,他们也得造船,也得训练水兵,月内是无法打过横河来的。”
高铝点点头,道:“好,那就拜托你啦!”
高铝独自起程去南蛮,心情十分复杂,原本众女子呆在南蛮不回,也并不是坏事,只要她们开心就好,他也不想让她们上战场冒生死危险。可现在,自己又要去找她们回来,亲自将她们送上血腥的战场。
但数月没有见到她们了,此番又是十分想念,恨不得立刻飞到她们面前。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能在南蛮呆这么久,难道全都已忘了他?
这不可能,他不相信。
惜阳镇是临南蛮最近的一个城镇,由于很多南蛮人都来此交易,所以此镇已成一个小城,不但闹热,而且面积较大。高铝来到此镇,见到很多南蛮人,但决定逗留一天,说不定就能探听到三女的消息,甚至能直接碰着她们。
他下意识地向女性市场走去,但这里更多的却是男性,都是货郞在此进货,挑进南蛮山里去卖的。高铝就准备找机会向他们打听一下。
突然听得一货郞大喊:“抓贼!”冲前方跑两步却又折回来,放不下那担货物,于是只拼命地叫喊:“抓贼!”“抓贼啊!”
前头狂奔而去的却是一个短装女子,手挎一个彩蓝在腰间却是跑得如飞一般快,看起来定是练过的。
人旁非但没有去追,反而是过来询问这大哥都掉了些什么,“全都掉了,五盒上等珍珠粉啊!”那货郎悲天怆地地喊叫。
众皆哗然,“这损失可大了去啊!”不泛幸灾乐祸之意。
高铝抽身追了上去,不是真想为那货郎追回珍珠粉,而是因为那女子的装束分明是个南蛮人。
那南蛮女子的速度实在是快,高铝紧紧追赶才能咬住她的背影,难怪她有这个胆量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窃取人家货物。
南蛮女子见有人追来,也急了,加快速度向城外跑去。
高铝暗喜,城内人多,说不定还会追掉,而到了城内,觅得一个无人之处,运电于脚底,“嗤”地一声,便跃到了女子前面。
那女子大惊,知道遇到了高人,定了定神,问道:“你真要管这闲事?”
高铝见那女子生得一张白里透红的圆脸,小嘴红通通的撅着,虽算不得花容月貌,却也十分可爱,于是说道:“你只要说出三个行偷的正当理由,我便不管这闲事。”
女子一听乐了,在她心里行偷的理由自然都是正当的,于是叽叽呱呱地说开了:
“第一,那些个货郎平日里在我们南蛮老是拿高价欺负人,我讨厌他们;第二,那些珍珠粉更是昂贵,我家穷买不起,能偷自然就要偷啦;第三,我偷这些珍珠粉并不全是为我自己,所以我这行为含有一个‘义’字在里面;第四,……”
“够了,我且问你,你说不是全为自己偷这珍珠粉的,那么是不是你家有很多姐妹?”
那女子脸上洋溢着快活的笑容,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其实我是一个下人,原本我只服侍我们洞主一人,但现在我们洞主结交了三位好姐妹,这三位姐妹可是天底最好的姐妹,她们完全将我也当成姐妹一样,还教我武艺呢!”
高铝只听得一阵激动,就是她们了!真巧啊,这一下就碰着了正点。
“喂!我说我的好姐妹,你激动啥?”那女子看出了高铝的异样。
高铝回过神来,笑道:“我是替你激动嘛,你想,这么好的姐妹,谁听了都会激动的嘛。”
那女子极可爱地一笑:“呵呵呵,看不出你这人也蛮可爱的哦?不过,你可别想打她们的主意哦!她们可都是有男人的!”
“她们都有男人?”高铝一愣,回不过神来。
“那当然啦,姐姐们都长得美若天仙,岂能没有男人?而且她们还都生了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宝宝呢!”
“啊!?”
高铝瞬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