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公主芳心

原来那少女正是顺昌帝琉晃的掌上明珠霓裳公主希儿。侍女小玉自幼服侍她，二人情同姐妹，无话不谈，名分上是主人与侍婢，却比亲生姐妹还要推心置腹。

当天回宫后见过父皇，回到寝宫，一支走其他人，希儿便迫不及待地将今天的“奇遇”告诉了小玉。

小玉见她说话时双颊晕红，嘴角含笑，一双眼睛神采焕发，心中一动，已有所悟，笑道：“公主姐姐，可惜这样的英雄少年，您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希儿道：“我怎么不知道？”抽出那支长箭，指着箭杆说：“你瞧。”

小玉凝神看去，只见箭杆上刻着三个字：“兆铝光。”嘴上念一遍，说：“他是谁？”希儿接道：“听起来有些耳熟，仿佛在哪听过。”

小玉似笑非笑地道：“莫非是缘定前生，今世相逢，所以恍然有故人之感？”希儿尖叫一声，跳起来，拿箭杆拍打小玉，叫道：“你胡说什么？”

小玉见她一张俏脸更红了，口中虽在嗔怪，神色倒羞涩中不减喜悦之情，忙装着吃痛求饶说：“哎哟哎哟，我不敢了，公主姐姐饶命啊！”

正闹间，门外忽传叫：“云贵妃到！”二人慌忙整衣，收起长箭，一起去迎接。这云贵妃比希儿只大四五岁，平时常在一起聊天，感情甚好。

云贵妃笑道：“听说公主今日出去打猎，玩得可开心吧？”希儿有心事，听了这句本来极平常的问候，竟不禁胀红了脸，答不上来。

小玉抢着大声道：“开心！当然开心透了！”希儿大急，骂道：“小妞子在这胡说什么？娘娘面前也这么没规矩，还不快去沏茶？”小玉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出去。

云贵妃赞道：“公主人又漂亮，又知书达礼，女红更没得说，想不到骑马打猎也有一手，啧啧啧，这样的文武全才，除了公主，哪里还能寻得出第二个来？”

希儿听得满心欢喜，嘴上却谦道：“娘娘真会夸奖，我哪里真懂得骑射？只是将箭放出去罢了，准头什么都顾不上。”说到这，便想起那少年来，心中忍不住砰砰乱跳，问：“娘娘可知天下真有能一箭双雕之人么？”

云贵妃忽然神色暗了下来，希儿一惊，问：“娘娘怎么啦？”云贵妃慌忙掩饰神色，一会后才道：“其实我有一个亲戚，他的箭法当真是天下无双，不但能百步穿杨，还能一箭又雕。只可惜，英年早逝。”

希儿一心只在那少年身上，并没注意娘娘的话，跟着说道：“今日我便见着一个能一箭双雕的人。”贵妃听得一惊，问：“当真如此？”

“当然是真的，我这里还有他一支箭呢！”激动中脱口而出，当下便后悔起来，娘娘若问我为什么会收藏他的箭，岂不显得我与他有过什么关系？

还好云贵妃只是催着要看那支箭，并没有追问自己，本想推脱掉，可又怕云贵妃拿话来取笑自己，只好顺了她，将箭拿了出来。

云贵妃一看箭，顿时一惊，这不是铝光的箭么，怎么到了公主手里？若是让皇帝知道，那就大事不好了。希儿见了心中却是一喜，问：“娘娘莫非认得此人？”

云贵妃慌忙回过神来，看来公主并不知道前次箭术大赛之事，也不认得这长箭的主人，得想个法子，让公主别将此事说出去。心中一寻思，便有了计策，摇头道：“此人我却不认得，想必是年少之人，公主怎么会有他的箭，莫非跟他……”

希儿一惊，暗道遭了，又绕到这上面来了，只得将中含山打猎之事说了遍。云贵妃依然不饶地问：“看来公主对那少年一见钟情啦？”

此话直羞得希儿面红到耳根，心儿似要蹦出胸外，急道：“娘娘可别乱说，此话若是传出去，让我如何做人？”

云贵妃一听，心中便落下一块石头，看希儿的样子，绝不敢将此事说出去。只是她心中似乎对铝光动了真情，若皇帝不嫉贤妒能，或许这就是一段佳缘。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