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劫狱的?

就连花灵儿都看自己的亲弟弟不顺眼了,“臭小子你故意的吧,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这样才显得我懂得多嘛。做人要高深,姐。”

陈央央懒得跟一对脑残姐弟兜圈子了,左手下水从兜里摸了半晌,“咦?我珠子呢?”

“珠子?!”

“对啊。”陈央央左寻右看,最后悲催的发现,原来被拖过来的时候,珠子从她衣兜掉了出去,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条地板缝里,向上垂直射出一线微妙的光。

蹲在地上的弟弟一跃而起,蹿了过去。

“哎,我的……”

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没影了。

陈央央“啧”了一声,“你弟叫什么名字?”

“花生。”

“唔,名副其实,很适合一口咬死。”

花灵儿听闻,噗哈哈笑了一阵,“你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把珠子还给你的。但一定会遵守承诺回来救你。”

“好吧。”陈央央认命,“如果他回来救我,我就原谅他,珠子也送他。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不过……呵呵,你得有命等他回来才行。”

“什么意思?”

花灵儿惨白着一张脸假笑,像极了勾魂使者白无常,然后用下巴点了点陈央央的身后,“喏,有蛇。”

“你又涮我开心。”md,坚决不信了。

花灵儿也不说话,就保持着白无常式的笑容,阴恻恻的看着她的身后。

陈央央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后背蓦然一凉,半身冷汗,然后终于忍不住,她缓缓回身望了过去。

惊心动魄,汗毛倒竖!

“……啊蛇!”

花灵儿再次哈哈大笑:“这回你总该信我了吧?咦,算起来我少骗了你两次呢,对不对?”

“对你妈个头!”

蛇不多,只有细细短短的两条,应该是刚刚孵化出来的幼崽,这玩意看在花灵儿眼里就是宠物一般的存在,可对于陈央央连蚯蚓都怕的人来说,与雄狮猛兽无异,甚至更加可怖。

刚刚陈央央还在想呢,花灵儿手脚被捆得像只待宰羔羊似的,他们为什么对自己大发善心不加束缚,原来在这儿折磨她呢。

歹毒,太歹毒了!

“别退了,你后面也有一条。”

花灵儿“好心好意”提醒她,却没想到陈央央这么不经吓,两眼一翻,直接向后面躺去。

花灵儿觉得自己要闯祸:“哎别晕啊陈央央!水搬淹死人的!!”

她这么一叫,陈央央果然恢复了一点知觉,虽然狠狠呛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挣扎出水面,抹掉脸上哗哗直淌的水,突然发现自己的处境,她倒宁愿自己前一刻死去。

蛇又多了一些,大概十条左右,且一条,两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递增,每一条都朝她翘着小小的三角花脑袋,最远的在池边,最近的离她一米不到,小眼都闪着绿光,可怕极了。

陈央央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花灵儿还在那边幸灾乐祸喋喋不休:“你可千万别叫哈,都是百里挑一的毒蛇,一旦受惊,它们就会发动群攻。逃出去不可能,你看水里到处都是呢,好恐怖。对了央央,你没有密集恐惧症吧?池底下的蛇蛋应该还有好多,得慢慢孵化,我怕你一会儿受不了……咦?你怎么不说话了?吓哑巴了?要是生气骂我两句也行,我不跟你计较。”

陈央央这人有个坏毛病,嘴欠,一遇到义愤填膺的事爱跟男人一样骂骂咧咧,但很难听的话她也不骂,颠来倒去也就那么几个字尼玛怎么怎么地。

“花灵儿。”

“嗳,要留遗言是吗?”

“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和厌棽在一起?”

仔细一听,话音里居然微有哽咽,花灵儿被小小惊了一下,犹豫了。

她最受不了别人哭。

她深知,一个看上去固执坚强、性格开朗的人在一种怎样的绝境中才会默默流泪。

“我当然为了自己,”花灵儿沉默一会儿,慢慢恢复她那一副十分欠揍的德行,“没错,我为了成全自己,所以才成全你们,就这样。”

陈央央“呵”了一声,分不出是冷笑还是发出的喘息,声音不大,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惊动了最前面那条小蛇。

小蛇游走如电,一瞬之间离她咫尺之遥!

陈央央本能地抬手臂挡脸!

“跑啊笨蛋!”花灵儿气急败坏的喊。

像是掐着时辰赶来的一样,白影由远及近一闪即现,陈央央只觉自己的领口从后面蓦然一紧,紧接着整个人忽然上提离开了水面,然后变戏法一样她径直穿过牢笼的阻碍,不轻不重的被扔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陈央央惊魂未定的反应来人是谁,花灵儿那边便笑得差点断了气:“……你果然还是来了……还是用这种方式……你果然在……呃!”

“你错了。”厌棽神色冰凉,身姿笔挺双手自然下垂,他明明站在陈央央身边什么都没做,花灵儿的喉咙却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喘息艰难。他说,“纵然你折磨的是别人,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花灵儿的脸色白到极致,然后渐渐发青,她的双眼圆睁,青筋凸起,直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厌棽依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掐死吧。掐死她,你就可以名动天下,余生一直享受不死族的骚扰和追杀了!”

又一个掐点救命的人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他嘴上旁敲侧击劝解厌棽,行动上却目标明显,直奔陈央央而来。

“别……别过来!”

陈央央的屁股贴在地上,左手撑地,双腿蹬着直往后退,浑身的惊恐和抗拒不言而喻,“你们是妖!是妖!!我去,我家隔壁居然真的是妖,居然是真的!”

郝帅伸出去的双手僵在半空,脸色也是微微一僵,然后他转头看向厌棽,“你刚才做什么了?嗯?”

做什么了做什么了!

困她的水牢门没开,铜锁完好无损,他怎么进去的?又怎么把她带出来的?一股风似的从铁条栅栏硬生生穿的啊。

穿的?!

厌棽神色不变,抬手一挥距他不足一臂之长的铁条栅栏,手从其中穿过,轻松自如一点阻碍没有,“幻术。”

郝帅顿时恍然:“原来这样啊。看见了没陈央央,懂妖术的不是厌棽和我,是花灵儿的族人。困你们的笼子都是假的。别怕哈!”

陈央央两眼茫然无措:“可我刚才……刚才明明抓到铁……”

又见厌棽的左脚往前一抬,鞋尖碰在其中一根铁条上发出几个实质的响声,“下面,真的。”

“行了,”郝帅说,“先别解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厌棽,我劝你还是快把人放了,如果你还想带陈央央走出沙漠的话。”

厌棽转过身来,面对郝帅两手一摊:“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呵呵,不明白。”郝帅一本正经的继续装。

连陈央央这个接二连三受到惊吓、世界观被几次三番猛烈冲击的人都看明白了,郝帅在“栽赃陷害”厌棽。

换句话说,厌棽对花灵儿什么也没做,隔空掐人想杀人神马的一切都是假象。

里面的花灵儿口气一松,什么翻白眼青筋窒息统统消失不见了,她再次肆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陈央央你也忒好骗了,有趣有趣,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天真!哈哈哈哈哈……”

陈央央:“……”

天哪,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亏我自诩聪明半生,居然连一个小丫头的谎言都看不穿了么?

花灵儿这边还没笑尽兴,水牢外面便传来一阵纷杂错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人影幢幢,身着各式奇装异服的男女一拥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个陌生少年,目光炯炯,脸部线条微显粗犷,不过虽然一次未见,陈央央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花生模仿的那位姬家长孙,也就是花灵儿指腹为婚、后来被逃婚的姬希。

他冷冷扫视被众人围困的三人一遍,笑对花灵儿:“劫狱的?灵儿,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花灵儿眼观牢顶的根根铁条,根本不屑看他:“你行你厉害你神机妙算,随你怎么做吧,反正我人就在这里。”

“那还有什么商量,直接洞房呗。”郝帅不嫌事大的火上浇油。

花灵儿嗤笑一声,“也行。我和姬希,厌棽和陈央央,郝帅你觉得怎么样?没意见吧哈哈哈?”

郝帅一口唾沫淬在地上,“呸呸呸,算我没说!这位大兄弟,我们俩……”指自己和厌棽,“不是来劫狱的,我们是来找人的。喏,就是她!”把陈央央从地上一把拉起来,“你就行个方便,放我们走好不好?”

姬希的目光始终放在花灵儿身上,许久,才笑眯眯的说:“来都来了,索性就留下吧。正好,我后园的双子长盛缺点养料。灵儿,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花灵儿点头赞同:“很好啊,就这么办吧。”

陈央央将将站稳的身子又是一个趔趄,正要张口损花灵儿几句,郝帅极微妙的一个眼神扫来,迫使陈央央冲到嗓子眼的脏话又咽了回去,最终什么也没说。

厌棽不置可否,兴致缺缺,仿佛一切事物都激不起他心情的一丝波澜,与从前多重性格的他又明显不一样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