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谈合作

许可放下了手中精致的茶杯,此时已经快中午了。

安玲玉顿了顿继续道:“我南下而来的时候,曾经到过离海城颇远的一个小镇子里,是开采矿石的矿工住的地方。他们靠山而生,有幸见到过他们开采出来的孔雀羽石。”

“真的?孔雀羽石长什么模样?和翡翠玛瑙玳瑁那些可像?”许可急急忙忙的问道,这个孔雀羽石她没有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大家都喜欢新奇的东西,越是新奇的才越有好奇心,这样才能够让她的裁缝店更加长久。

许可愈来愈觉得当初鼓起勇气和安玲玉谈合作是非常正确的。

安玲玉仔细想着她来海城的旅途中遇到的那个有点奇怪的小镇,脑中快速的思考着道:“对,之所以叫孔雀羽石也是因为它的颜色非常像孔雀,和翡翠的绿还不一样,有种古朴的华丽感,具体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许可点了点头,“好,那我到时候就去找,不过这孔雀羽石既然像你说的这般华丽,为何只有那么个小镇才开采?会不会是有些人收藏的或者什么,万一不给买怎么办……”

想到种种可能遇到的困难,方才因安玲玉的“孔雀羽石”带来的喜悦感已经没有了,许可有些忧愁的皱了皱眉头。

安玲玉笑了笑,“富贵险中求,不确定的事情只有去看了才知道,都没有尝试,怎么能说不行呢,我回头将路线给你画出来,你带人一起去看了再说。”

许可慎重的点了点头,安玲玉说的没错。百分百的把握谁也没有,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很快,安玲玉就将路线画了出来,她记路线很是熟悉,当初义父训练她的时候,曾经将她蒙着眼睛开车出城几十公里,然后扔下了她让她自己解决,最终她还是找了回去。

拿着描绘好的图纸,许可就快速的离开了。一路上她故作不高兴的模样,很快小桃就都知道了安玲玉拒绝和许可做生意。

她暗自松了口气,这样永文问起安玲玉的时候,她可以糊弄过去。毕竟她现在伺候着安玲玉,不好将她的信息卖出去,可又不说的话,更不行,只能含糊其辞。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其中许可将那件湛蓝凤衔玉枝的旗袍和要签的合同也都送了过来,许可对她的那个图纸略微改了改,安玲玉很是满意,这样别人就察觉不出什么了。

“你看,这里,这里我准备把盘扣换成到时候拿来的孔雀羽石。我已经让我先生带人去你说的地方了,想必不久后就会有信息。”

许可满面春光,眼角的泪痣也随着她的笑容变得妩媚动人。“这个是合同,你看下,如果没有问题了,签约后我就着手做凤衔玉枝旗袍。”

“嗯,旗袍的名字不如就叫衔玉归来?提前庆祝许大哥得胜归来。”一句许大哥,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安玲玉笑眯眯的随意看了看合同,爽快的就签好了。

许可握了握她的手,也非常爽快的道:“合作愉快!希望我们能够赚的金钵满盆!”

安玲玉正准备再说什么,苏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我哥哥有事向您禀报,是您之前交代的事情。”

苏玉十分聪明的没有提到关于难民的事情,许可见状就收拾好了合同,“那我就先走了,红泪小姐您忙。”

苏烈一身简短的黑色小褂,头发剃的短短的,根根分明,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十分有精神。双目炯炯有神,和她一起训练的那些男子十分相像,只是一张嘴憨厚的笑容打破了那份冷寂。

这是安玲玉第一次见到的苏烈,这给她留下了非常浓厚的印象。

“红泪小姐您好,我叫苏烈,是苏玉的哥哥。”自我介绍完,苏烈就随身拿出了个小本本,给安玲玉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安家这次没有单独出面,据说是世家筹备的钱,程家负责安保,安家负责发放。然后前面三天的确是浓稠的大米粥和白面馒头,但第四天就变成了包谷面馒头,估计是预算不足,但到后面,这第十天,只变成了一天一碗薄薄的稀粥,馒头也变得小小的,只够个孝儿吃。”

安玲玉听的直皱眉头,那些青年壮年劳动力的确是可以自己去打工,但老人和孝儿估计是只能吃这些救济的,可东西也太少了吧。“那些世家大族都不知道?难民们都是什么反应?”

“感觉那些世家大族都是不知道的,难民们惧怕那些拿着枪的兵,不敢多说些什么。我算了下这笔账,感觉漏洞很多。”

苏烈满布愁云,他是从难民过来的。知道那些人有多难活下去,若不是安玲玉,他此时估计已经一命归西了,而苏玉也只能去吃那些救济粮。

“你这样,把账目做的一目了然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扔进报社里,剩下的自有人帮助我们。”

安玲玉喝了口茶,淡淡的吩咐了下去。现在的报社还在新鲜劲,恨不得写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这件事,也不小了吧?

安家。

“你怎么想的?布施粥面的钱怎么还剩下这么多?赵芸,你疯了吗?在这上面扣扣索索的?”

安庆愤愤不平的敲着书桌上的账本,赵芸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嘴里道:“哎呀,你小声些。再说了,这也不没什么事?有程家顶着,不怕,难民可不敢闹事,而且那些捐了钱的阔太太们才不会理会这些事。”

“咱们喝一杯吧?好久都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了。”赵芸殷勤的给安庆倒上了酒,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她了,所以她在酒中加了点料,一个让她欢喜的不得了的料。

安庆冷冷的看了一眼赵芸,当初的娇俏佳人也变成了现在年老色衰的妇人,眼角爬满了皱纹,引以为傲的身材也变得松松垮垮,他一丁点都不想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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