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来的痛楚

她说：今生或许我们只有一次相遇，而分离已成定局。

或许在茫茫人海我无法从路人中听出你的脚步。

或许在某个城市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一眼的熟悉。

或许在某处风景也会怀念那一只牵过的温柔的手。

或许在某一段文字有记录着我心中最想说的挽留。

不要说早知分离，何必相遇。因为我还珍惜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多想也能贴在你的耳边对你说：不必挽留，我们爱过就好。

只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爱过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秒。

所以这一段邂逅不必忘记，也不必提起。风起的思念只有自己能听见，带到哪儿或许都已不重要了。

也许在转身之后，在我心底还有一句：心别痛，因为我依然爱你。

许百年，能不能把你的来生留给我？能让我在奈何桥上安心的等你一辈子。

我看完之后心突然一阵绞痛，莫名的心慌，这封邮件中隐藏了太多的内容，不仅仅是她对我的爱，而是她似乎已经……

我不敢去猜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慌乱的我掏出破旧的手机拨通了已经好久没有拨过的号码，听到成功的拨通声，我忍不住松了口气，诗雨的电话至少还能打通。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和她的声音有些相同，但我还是能听出不是诗雨的声音，而是她的那个依旧年轻的母亲，让我有些莫名情愫的成熟丽人。

“阿姨，是我。。。小雨的那个男朋友。”我特别在男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因为我是个不称职的假男朋友。

“我知道。”对方的声音似乎很低落，又似乎很平静。我疑惑的道：“您知道？”

她似乎抽泣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一开始我就知道。小雨说她不确定你还会不会想起她，若你有一天还会联系过来，她要我转告你：在她明知有限的生命里，能遇到一个倾心的人，已是最大的幸运，哪怕只是短暂的相识已经让她觉得很幸福，只可惜今生她不能放肆去爱，放肆去追逐。”

我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大声嘶吼道：“她究竟怎么了？”

“这是小雨的遗言，她没能熬过这个年头……”

女人终于放肆的哭泣了起来，听着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抽泣声，我手头的电话不自觉滑落在地上。

她死了！她怎么能死呢？看上去那么健康美丽的一个女孩，她怎么会死呢？

我喃喃自语，脑海一片混乱，这个消息就如是晴天霹雳，比当时昭雪的死讯传来时还要痛彻心扉。因为听闻昭雪死讯时，我是麻木毫无知觉的，这次我是在清醒中深刻体会。

这才分别多久？那时的她活得多好，我怎么也不愿相信。

我懵懵懂懂跟提拉米苏和她的老爸告别，我要奔赴杭州，去亲眼看看，看看烟雨江南的你。

因为路程遥远，心中焦急，我选择了坐当天晚上的飞机。我收拾了所有行李，提拉米苏肯定以为分别的时候终于来了，一直情绪低落的望着我。其实我不这么觉得，因为我始终觉得我还会回到这里。

提拉米苏的老爸倔着性子硬要请我吃了一顿饭，由于心情不佳也没有什么气氛。傍晚，提拉米苏坚持要送我前往机场，在路上我给贱笔打了个电话，又给涵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们缘由，免得他们不知道我的去处。

进入候机大厅时，我才惊醒这一路来提拉米苏一直保持着沉默，是我忽略了她的心情，我察觉到她的眼眶似乎有些红润，于是转身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

最美的拥抱是离别。

坐在飞机上听着耳边轰鸣的声音，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回想诗雨母亲的话，似乎诗雨早已经知道她的时日不多，我突然就有些懂了那时诗雨母亲的眼神和那句“好好照顾她”的叮嘱。

看着窗外月光下的云海，如果天空之上真有天堂，这是我第一次离你们这么近。

近到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