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卖出蜜饯
四更天，孟志辉，古氏和孟欣梅为了早些赶到菀坪镇，早早起来洗漱，简单地吃了点朝食，就着皎洁的月光就出发了。墨蓝的天空挂满星斗，悬挂在西天的弯月静谧地洒下了光芒，泛白的道路清晰可见。山间草丛响着唧唧的虫叫声，偶尔远处有惊鸟扑扇着翅膀飞起，新的一天在悄悄地醒来。
古氏拿着干粮和小陶瓷瓶装的红枣蜜饯，孟志辉挑着晒好的红枣。不知道走了多久，孟欣梅走得腿都快断了，这时天已放亮，朝日升起，风光秀美。
"欣梅，累了吧，我们先歇会。"古氏心疼道。
"好，爹，娘，我们家以后买个驴吧，这样去镇上就方便多了。"此刻孟欣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买驴９有马车！她实在是不想再走这么久的山路了。这条该死难走的路，一定要修！等将来有钱了，这些都是要做的事，一定要做！怪不得村里难有发展，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山路问题。俗话说，想要富，先修路。路好走了，西平村发家致富才有希望。
"我们家那点钱哪够呀。"古氏笑骂道。
"娘，我一定努力赚钱，买驴！买马车！”孟欣梅认真回道。
古氏笑了，"哎，好好，娘等着。"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孟欣梅一行三人终于到达菀坪镇。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小商贩们都已经把大大小小的摊子摆了起来。
孟欣梅和古氏吃了个玉米窝头，又喝了水，歇了会才开始摆摊卖红枣，蜜饯却没有摆出来。没有凳子坐，孟志辉就站着或蹲着，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多，可就是没有人来买红枣。
孟志辉和古氏老实呆憨，不会像旁边的人那样招揽生意，孟欣梅急了，这样可不行，要叫卖。想起现代上街看到人家小摊贩是怎么叫卖的，孟欣梅咳嗽两声，学着叫开了，"看一看，瞧一瞧啊，又大又甜的红枣啊，老人孝都爱吃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顶顶好的红枣啊……"
孟欣梅这一嗓子喊出来，孟志辉和古氏都呆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自己闺女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虽然他们在心里也喊过几次，可没好意思真开口。自己闺女真大胆，这么多人也敢叫开了！不过话说回来，孟欣梅清脆的嗓子一喊，登时就有不少人看过来，可也只是瞧瞧就走了。孟欣梅不死心，继续吆喝。
刚吆喝几声，就过来了一个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的胖乎乎的妇人。孟欣梅打眼望过去，看着这妇人的穿着，想来是个不差银钱的，立马就热情起来，"婶子好，你来瞧瞧？"
妇人一看见孟欣梅，笑了，"你这孩子，长得真福憨，婶子当年也是这样的，哈哈。"
"呵呵，婶子，你看看我家的红枣吧，都是极好吃的。”孟欣梅也不在意这话，继续热情地介绍起红枣来。
"哟，还会做生意。这红枣瞧着是不错，哈哈，怎么卖啊？"
"婶子，这红枣半斤一文。你是第一位顾客，你要是买，我再给你多送点。"红枣还是跟先前孟志辉和古氏两人卖的价格一样。这红枣好些人家里都有，卖不了高价钱，挣的都只是小钱。
"哈哈，好，你这孩子，看着就爽快。行，那婶子就多买些，来一斤吧。"妇人小胖手一挥，爽快地给了孟欣梅两文钱，就乐呵呵地把红枣带走了，这么多，也得吃好久了。
孟欣梅把银钱放进古氏的小布袋里，脸上有了喜意。只是在妇人走后，也只有几个人来买了些，其他人都是看了几眼就走开了。家里不富裕的，平白无事也没必要花银钱来买这个吃。不过，孟志辉和古氏很知足，要知道，那绣帕没日没夜地绣着，也只是五文一条呢。
这时临近晌午，很多摆小贩的都收起了摊，只有几个卖肉卖菜的在叫卖着。孟欣梅摊子旁边的就是一个卖猪肉的大汉。大汉瞧着孟欣梅三人这个时辰还不走，忍不住，不禁对孟志辉说道，"老弟啊，要我说啊，你们能卖出去这么些红枣就不错了。虽说这里的人不少，可这大多人都是来买菜买肉的，哪有人成天买红枣吃的。快晌午了，日头猛了，走吧，一会都没什么人了。”
孟志辉哈哈一笑，"我们也只是今天赶巧来的，哈哈，谢谢老哥指点。"
孟欣梅低声商量道，"娘，我们这些蜜饯不是老百姓能买的，我们得去那些大户人家试试，说不定能卖出去呢。"她今天的重点可不是卖红枣，而是卖蜜饯。现在快晌午了，她得赶紧去卖了。
"那去哪里？"古氏有些不确定地问，心里很是不安。
孟欣梅能不懂古氏的心思嘛，可这红枣蜜饯卖不出去，最闹心的就是她了，这可是她起的头，"娘，走吧，我们去镇东那边的地方试试。"
看着不远处的府邸，金光闪闪的牌匾，孟欣梅愣了一下。
周宅。看门口这威严气派的石狮子，想来这户人家的金银珠宝不少吧。孟欣梅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走上台阶，古氏跟随在后面。
孟欣梅对门口的护卫礼貌作揖道，"大人，我们有红枣蜜饯，您……"
"滚！滚！一边去，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没眼力见呢，滚！"护卫看着一身粗衣补丁的孟欣梅和古氏，不耐烦地翻着白眼，眼里的轻蔑溢于言表，直接轰走孟欣梅和古氏。
古氏害怕，直接拉着孟欣梅走了，她们就是小老百姓，哪里敢跟这些个有银子的人来往。"欣梅，我们走吧…"古氏眼眶红了又红，终是忍着没有把眼泪流下来。
"娘，别怕，卖东西嘛，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可不能害怕，得撑住了，你说是吧？"孟欣梅安慰着，做生意嘛，本来就是有风险的。
古氏点点头，孟欣梅说得对，她还有家人，哪能这么害怕呢。
看古氏情绪缓过来，孟欣梅放下了心，"我们再找其他人家吧，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嘻嘻，娘，我们就沿着这条街走。"
周宅这座府邸的周围估计也得有不少富裕的人家。拎着东西继续走，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门口同样有石狮子的赵宅。
"欣梅，这家行吗？"
"娘，都到这了，我们试试，若是实在卖不出去，我们就回去。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挺过去了，总会有好的结果。"孟欣梅嘴上说着一点都不怵，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那我们直接上去问？"
"不，我们去后门，富裕人家后门都有婆子把守，我们去试试。要是幸运给哪些个主子尝上了，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卖呢。"孟欣梅思考一番后回道，她可不能再像刚才那般冲动。
"哎，娘听你的。"
古氏和孟欣梅走向后门。这户人家的后门果然有个婆子在守。婆子穿着深灰的衣裙，头发挽着简单的妇人髻，看着孟欣梅和古氏的穿着，没什么好语气，"干什么的？"
果然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孟欣梅腹诽着，但还是面带笑容地走上前，行了一个见面礼，"嬷嬷好。"
那婆子高人一等地回应道，"呃，有什么事？"
"嬷嬷，我们这里有些蜜饯，好东西，您看看。"
婆子似笑非笑，忍不住嗤笑道，"你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嬷嬷，您尝尝，可香甜了。"
婆子盯着古氏手里的红枣蜜饯，不乐道，"你就给我看这破东西，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这红枣有什么好的！"
"嬷嬷，您别生气，这红枣蜜饯能补血气，是家里用秘方处理过的。您尝尝，要是能入您的口，就买些。要是不好吃，我们赔您些红枣。"
那婆子本来是要拒绝的，但一听到不好吃白赔红枣，有便宜占，就应下了，眼神也温和了许多。"真的假的啊，这蜜饯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是真的啦，我不撒谎的！这蜜饯对身体可好了。"孟欣梅拿出红枣蜜饯，递给婆子尝。
"嗯，味道不错，确实好吃。"这东西要是买来孝敬府里的人，少不了赏钱。依自己来看，府里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也一定会喜欢吃的，"你这蜜饯怎么卖呀？"
"八文一瓷。"
"啊，这么贵啊！"别说婆子惊了一下，古氏也被吓了一跳，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嬷嬷，这蜜饯做起来费时费力，我们走一趟也不容易，您要是全买了，我给您算六文一瓷，您看，成不？"
那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也不是付不起钱，只是刚一听到八文钱，惊了一下而已，如今孟欣梅自己愿意降价，她还是很满意的。在这里花的钱，回头东西送府里就挣回来了，实在不行，她拿这些讨好别的管家婆子也是好的。"行，那就全买了。"
果然是富户人家的，说买就买，其实总共也没多少，孟欣梅第一次做，也就剩了刚好的五小瓷。孟欣梅胖脸上全是笑容，能赚钱了她能不开心嘛。
"你倒是机灵，是哪个村的啊？"
孟欣梅知道这婆子也只是随口一问，说了也不一定记得住，不过孟欣梅还是真诚回答，"嬷嬷，我们是西平村的。谢谢嬷嬷，我们三天后集日再来，要是嬷嬷还要，我再来。"
婆子脸色好了些，"你倒是会说话。"言语间还撇了古氏一眼。古氏讪讪一笑，没有应声。
孟欣梅拿着婆子给的三十文钱，胖脸一咧嘴就笑了起来。倒不是这钱很多，而是她真的穷很久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过的都是没钱的苦日子，现在看见这么多银钱她多少有点感慨。
古氏一脸喜色地将一些干红枣送给婆子。婆子满意地收下了，看来这古氏也还算是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