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绚丽的梦

笛声舒缓,深情,哀怨,听着笛音,看着吹笛子的人,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

笛音纯净、流淌,时而金戈铁马,时而如泣如诉。

笛音飘出乾清宫,在皇宫内院回荡,喧嚣的皇宫安静了。

木木呆呆看着,站在面前的不知是那过金戈铁马的将军还是这个柔情似水的男人。他如痴如醉,忘情地投入到笛子的音符里,眼睛却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女人一下。

笛音掀开了所有的伪装,笛音消除了空气里所有的灰尘和细菌,一切都清凉凉地还原本色,包括想要越加掩饰的心灵。

这个男人走进了,唾手可得,他的眼神如胶似漆,木木只能定在远处,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近,走到身边。

四目相对,只剩下坦诚。眼神在交流着,木木在挣扎着,想要逃脱这漫天压来的窒息,可真情就像一张网,是用音符和眼神编制的纯洁之网,牢牢地罩着她,她欲罢不能。

笛音小了,木木的防线彻底被摧毁了,她沉沦在他的眼睛里。

他放下笛子,又拿起了那两只高脚杯,缓缓来到木木跟前,递给木木一杯。

鬼使神差般,木木结果酒杯,和他对饮,一股甜甜辣辣的液体麻醉了五脏六腑,木木感觉从没有过的舒畅,是久旱的田地浇灌了甘霖,是久雨的天空出现了骄阳。

“木木,我听你的,今晚过后我就离开。”他抚摸着木木的眼睛,还是那个知情的木木,还是那个纯洁无暇的木木。她的眼睛细眯着,鼻翼在轻轻地扇动,微翘的唇角轻微地颤动,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迷人,恨不得把她永远揽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为她筑一个小巢,温馨的小巢,在每一寸春夏秋冬的时光里静静守候着她。

木木,不要怪我,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守候你,让你忘了我,甚至记恨我,和那些新人好好地生活,今后你的可一定要快乐。

他轻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每一根眉毛,每一次呼吸。

木木,我要把你揉进生命里,揉进灵魂里,然后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你一定要记得我的气息。

当触到他唇的那一刻,木木想惊醒,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吗?为何如此惊慌,如此恐惧,好像要失去所有,好像要死去,就是死去也不能发生的事是什么。

灵魂在挣扎,越是挣扎越沉沦,越陷越深,一股暖风吹过,只看到身上男人迷醉的眼,那是渴望的眼睛,那是心仪的男人,终于有了归宿,可以放松地好好地享受了。

碧蓝的大海,金黄的沙滩,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赤着脚在奔跑,沙滩好舒服,细软的沙子在脚趾间流动,跑累了,口渴了,太阳热辣辣地。

谁递过来一碗清水,清洌洌的映着椅的太阳,好甜啊。汗水沁上额头,不,是清水化作汗水,在体内翻腾着涌出,肚子好痛,翻江倒海。

“不要!”木木呻吟出声。

“不怕!木木不怕!”

是谁的声音,磁性而低沉,温暖而舒心,汗水逐渐消失,天空游过一片白云,遮挡了太阳,带来凉凉的绿荫。

好舒服啊!身体在大海里游动,波涛时而猛烈,时而舒缓,身子随着波涛上下起伏,完全沉浸在海水的汹涌里。

身体的七窍六脉被海水冲击开,放松,放松,轻飘飘的来到空中,伸手可触到白云,飞行,飞行,在一望无垠的辽阔里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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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阳光射进眼里,是谁拉开了窗帘吗?木木勉强睁开眼睛,浅蓝的落地帐子拉得严严实实,还是有阳光从帐子的缝隙里偷偷溜进来。

口渴的难受,嘴唇干裂,木木用手抚摸,有裂开的血丝,身体火烧火燎的。

“陛下!”小喜走过来,递上一杯乳白液体。

“是奶吗?”

“是吧!”

一口喝下去没有奶味儿,是太渴了,喝的太猛了吧。

“还要!”无疑于滴水落进沙漠,反而更渴了。

小喜又递过来一杯茶水,绿绿的,散发着馨香。

“陛下!”小喜像有什么心事,语调故作镇静,“给您准备好了洗澡水,看您热的!”

木木也想洗澡,黏黏的身子真难受,不知出了多少汗水。

“我是怎么了?”木木狐疑地问。

“是昨晚被褥太厚了!”小喜扶着木木来到木盆里,冒着白烟的热水浅蓝浅蓝的,如梦中的大海和蓝天,是浅蓝帐子映射的光吧。

躺在木盆里,好一会儿,木木竟然又想沉沉睡去。小喜慢慢的续着热水,眼睛水汪汪的。

“小喜,现在什么时候,我是不是要早朝了?”

“陛下,您就安心休息吧!现在是正午!”

“是吗?怎么了我这是。”木木确实还有些迷迷糊糊。

“您是太累了吧!御医过来看过了,说您要休息几天,所以就不要担心早朝的事了。”

“是吗?”木木有气无力地问,“我什么病?”

“昨晚偶发风寒,您高烧很厉害呢,陛下!”小喜竟呜呜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听话就是。”木木知道小喜担心自己,“好好休息!”

十天之后,木木被允许下床休息,这期间,哥哥和父亲来过,青阳公子也来过,朝中大臣也陆续来过,青潜还在这里守了两天,但是木木总觉得身边少了谁。

体轻如燕神清气爽,重新早朝的木木脱胎换骨,有用不完的精力。心更是蠢蠢欲动,总想飞出去玩儿会,是那晚那个梦的缘故吧!

堆积如山的奏折没几天就处理完,青潜有机会接近木木。

“陛下!您忘了我了。”他小心地提醒。

“忘了?”木木大笑,心情好得很,“怎么会忘了你,抽空陪朕出去走走。”

“好啊!”青潜来了兴致,“过不了几天树木就会抽芽,各色花儿也竞相开放,臣陪您好好散散心。”

“可是,”青潜欲言又止。

“什么?”木木问。

“您好像忘了很多事,对臣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什么感觉?”

“都说您要和臣大婚的。”

“大婚?为什么啊?”木木突然想起,这些天忘记的一个人是谁,那个人真的被送出都城了吗?

仿若大梦初醒,木木送走青潜,赶紧拉小喜到里边问话。

“小莫子呢?他们走了吗?”

“是的,陛下。小莫子和王爷一起离开了,他们说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喜莫名其妙地带着哭腔,更好像要哭出来。

“没有别的事吗?”

“没有!”小喜着急要离开。

“小喜,你隐瞒了什么吧!”木木怎么看小喜都不对,她不是为了离别就多愁善感的人。

“赶走了小莫子和王爷,您舒心了,好好和青潜玩儿吧!”小喜竟然发火了。

真的走了!此时木木才明白空牢牢的心失去的是什么。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虽然孤单但终于可以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完成此生的使命。

是夜,乾清宫里突然来了一位客人。没有走进木木就看出来了,是爷爷。

“帮主爷爷!”木木惊喜地叫,“您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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