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雪夜

“不在意!”皇甫洌说,“我不是也曾经在木木跟前好像有很多别的女人吗?”

“王爷,您是男的!”小莫子无可救药地叫。

“有什么区别吗?在爱的人你面前,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更离不开谁。你家王爷我现在更离不开木木,而不是木木更离不了我。所以只能是我承受,她可以无所顾忌。”皇甫洌说得很坦然,“如果没有我,她仍然非常快乐,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疯了。真疯了!”

“冀王早就疯了。在他准备放开一切只爱这个叫木木的女人开始,他就疯了。因为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比他的生命更重要。他可以去死,但是他不能自己活着,而让她痛苦。”

“好吧C吧!”小莫子彻底投降,“皇上要大婚了,我觉得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皇上要大婚,新郎当然是我!”皇甫洌自信地说,“如果公开历史,她最早是我的新娘!”

“行,行,行!”小莫子折服的一塌糊涂,“你就乐观等待吧!”

“所以我占据了她的这里,你说谁还敢来!”

“乾清宫,蓝楼,你以为皇上会在这里大婚吗?你就傻傻地等吧!”

“小莫子,不要怀疑木木,知道吗?无论我在不在,无论我发生什么,都不要怀疑木木。你曾经不是她最亲近的人吗?你像她的家人一样。如果连你都这么说,木木会多难过。”

“我帮理不帮亲!”小莫子理屈嘴硬,知道自己被这些天的折磨弄过火了。

木木呆呆立在外间,里面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她开始怀疑了,自己那么做真的能让这个男人幸福吗?之后真的会问心无愧吗?真的是对他好吗?

可是万业临死前的惨状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如果这个男人也走到那一步,自己也许会疯掉,会先他一步自杀身亡而解脱。那种灾难不能降临到他的头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转身离开,任泪水在眼圈里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论身份论地位都要更坚强更果敢,为何独独面对他的时候优柔寡断。

伤感,冬天,不是秋天,何时下起了大雪,该是今冬最后一场大雪了吧。春天马上会来临,一切都会好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皇甫洌在御书房养病,这个消息封锁得很严密。木木早朝后,总是到御书房处理政务,顺便照料他的伤口。

木木看上去很平静,小喜也没什么异常,小莫子几次想问木木大婚的事,都被皇甫洌阻止了。私下里问小喜,小喜只翻白眼不说话,对这些谣言嗤之以鼻。

有时候木木会拿过一些奏折到皇甫洌床前读给他听,顺便听取他的建议,气氛少有的温馨。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就好了!”小莫子忍不住赞叹。

皇甫洌看木木,她不置可否。

每天晚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总之木木只要一躺到床上就进入梦乡,皇甫洌期望的攀谈几乎没有机会发生。

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浪费掉,皇甫洌可惜,有太多的话要和她说,她这是故意逃避吧。

下了两天的雪,起先是小雪,后来变成大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夜,更静了,偶尔的风声也显得突兀。

小莫子在伺候皇甫洌喝药,还要给他擦洗伤口,木木从外间过来,接过小莫子手里的纱布。

“真是太好了!”小莫子夸张地说,“幸好王爷在这里,不然的话我们二人还要在木屋里受寒。这样的天气,想想都难过!”

小莫子看木木没有反应,低声说:“我想呆在木木的身边,行吗?”

“就为了这里的暖炉吗?”木木总算开口了。

“就是没有暖炉,我们几个在一起不也很温暖吗?”小莫子动情了。

“那我们抛弃这里的一切,到冀州的大山里生活怎样?”木木突然说。

“只要你愿意,我和王爷没说的。”小莫子抢着话,恐怕木木反悔似的。

“你家王爷也这么想吗?”木木问。

小莫子用眼睛催促冀王表态,冀王只是看着木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小莫子只好还是自己说:“现在我们王爷啊,只要有木木,哪里都行!”

“如果没有木木呢?”木木说,“会怎么样?”

皇甫洌笑了,对小莫子说:“你出去吧!”

木木轻轻地擦拭,婷的金疮药很管用,伤口那么深却没有红肿,一点儿炎症都没有,前两天的湿热消失了,伤口附近干爽洁净,估计不久就结痂了。

皇甫洌享受地任由木木的小手在胸口来回抚摸,他的眼光在木木的手上脸上摩挲,木木不接他的目光,手段很熟练,细腻地不放过一点儿细小的药尘。

清洁药水渗进一点到外围的伤口里,皇甫洌身子轻微动了一下。

木木停住了,紧张地问:“疼吗?”

“疼!”他孩子似的呻吟。

木木瞪他,却被他的表情打败了。他的脸上写满了谄媚和撒娇,是那种想要撒娇又怕母亲责怪的小心翼翼。

想要说的狠话一句也说不出了,木木的心实实在在地抽搐了。也罢,珍惜分开前的这段时间,给他一点安慰也好。也许,这是今生最后的相处了。

“真疼吗?”木木轻声问。

“真疼!”他好像看出了木木的心思,更加放松了,拉过木木的手放在胸口上,“你听听,心脏在哭呢!”

“我的手没有耳朵!”木木柔声说,“如果有,它一定听到你的心脏在骂你。”

“不,它感激不尽,如果不是我这只有把握的手,说不定它已经停止了跳动,那多惨啊!”

“来!让我看看你那灵巧的手!”木木拽过他的右手,他的手指粗壮有力,木木两只手抖用上,使劲儿掰着其中的两个手指头。

“哎呀!你干嘛!”皇甫洌疼得叫起来,这次是真的疼。

“看它今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动自杀!”木木恶狠狠地,没有放松的意思。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大呼小叫,小莫子和小喜都跑了进来。

“出去!!”木木叫。

皇甫洌挤眉弄眼,小莫子和小喜撇着嘴赶紧出去,故意不关紧门,悄悄趴在门缝里往里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还真是稀奇。

“陛下!放了奴才吧!奴才今后做牛做马任由你使唤,只求您放我们一马,您看我们多可怜,都要疼死了。”皇甫洌明知有人偷听,还是不加掩饰地说。

“放过你?”木木反问。

“是!陛下!”

“那好,你给陛下保证,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再这样做!”木木煞有介事看着两个手指头,教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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